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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謀于我何意

第四章,皇帝駕崩,京都大亂

權謀于我何意 稀飯有點甜X 8329 2019-10-28 20:50:30

  邊塞鎮守的第三年,探子來報大漠單于哈特去逝,鎮北王趁大漠軍亂,領軍直逼敵營,雙方開戰,北梁勝利,大挫敵軍士氣。

  大漠新任單于木哈塔下令退兵,甘愿戰和,與北梁簽訂條約。作為戰爭補償,大漠在以后五年內,每年進貢軍馬一萬,布匹絲綢各五千匹,金銀珠寶五箱,嫡出二公主與北梁皇室聯姻,另割沙城于北梁,且兩國互不侵犯。

  皇帝接受戰和,即刻下令鎮北王班師回朝。蕭穆寒自十四歲起離都,兵戈戎馬已有十二載,其盛名享于北梁和西啟兩國,突然被召回京都,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子時,他起身離開房間,一時興起登上城樓,眺望一片漆黑的關外,心中感慨萬千。

  景年也因邊塞平定,激動地難以入睡,隨著穆寒一同來到城樓上。

  “你在想什么?”

  “外公的愿望實現了”

  “是呀,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難”他眺望遠方,接著說“這十年來,我閉上眼,看到的都是堆積如山的尸骨。”

  “唉……穆寒放心,我定能研制出治好你的藥。”

  “景年有心了,我唯一放不下的是她,若是真死于這病,我只希望你能找到她,在我墓前告知我,她是否安好。”

  “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派去的人已經有一年未報消息。”陸景年接著問,“你可曾后悔?”

  “嗯,在她走的那日,就后悔。”

  “這又何必?若當初留下她,就不必如此牽腸掛肚。”

  “我雖心屬于她,但那時候,不知何時能結束戰火,無法給她安穩。皇帝對我們處處提防,我怎么敢拿她冒險。”

  “唉,我會幫你找到她的。”

  “多謝”

  “你可要知道,你欠她一場十里紅妝。”

  “是”

  “風大,回去可好?”景年關心地問道。

  “好,回去吧。”

  二人相伴離開城樓,各自懷著心事回到營內稍歇片刻。

  天剛亮,軍隊就開始整編,穆寒與白將軍騎馬在最前方,領著五萬的士兵向南出發。

  連續趕了半月的路,終于趕到湖州城外數百里的山林,就地駐扎休息幾日再出發。正在士兵準備休息的時候,有一侍衛求見鎮北王,士兵帶他進入王爺營帳內。

  “王爺,小的莫哲,是澤親王的親信。我家王爺派小人前來送信。”他將密函和一枚玉佩遞給身邊的士兵,士兵呈上給王爺,穆寒把玉佩拿在手上,仔細端詳,與自己的玉佩屬于同一材質,上面刻有“澤”字。倒是放寬了心,示意屬下離開。

  北梁皇子都有一個自己專屬的特制玉佩,上面會刻上皇子的名字,主要用來辨認皇子身份。他將密函拆開,仔細翻閱后,微微蹙眉,說道“此事,本王做不了主,你且退下。”話畢,他喚來士兵帶莫哲出營。

  “是,王爺”侍衛行禮之后,跟隨士兵出去。待人都出去后,穆寒陷入沉思。澤親王在封信里將柳嬪去逝的真相,以及太子陷害二皇子的事,又明確寫到他有意撥亂反正,清理門戶。

  其中還寫到世家大族搜刮百姓錢財,湖州土匪猖獗,剿匪的軍隊于前日召回京都,皇帝病危,時日不多等內容。他帶著密函起身離開營帳,去找白將軍。

  白將軍名義上是三軍之主,但鎮北王實際是主事之人,為了方便商議軍事,二人私下的往來較為頻繁,也結下深厚的友誼。

  “王爺,來此可有什么事?”

  “白將軍,你我二人在外十二年,如今朝中的狀況,我們不得為知。”

  “……”白將軍心中也知道皇帝昏庸無道,這些年派來的督軍大人都是些廢物,沉迷聲色,隨意彈劾軍中的將領。將在外,不受君,心中只有軍令。白將軍毅然擁護蕭穆寒,由于大部分將領都對自己和鎮北王誓死追隨,所以他下令將督軍文官扣押到軍營,到了匯報狀況時,威脅他們按自己的意思上書,皇帝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本王在想,邊疆雖穩,但國內土匪為患,湖州最為嚴重,我們不如趁機將匪患鏟除。”

  “王爺,為民之心,實在讓人傾佩,可是陛下接連催告回都,我們若是晚了,怕是罪責難當。”

  穆寒不緊不慢地拿出密信,說“將軍,我剛收到一封澤親王的信,你且看看。”他把信遞給他,白將軍仔細看了一遍里面的內容,大為吃驚。隨后說“唉,我等在外浴血奮戰,這些世家大族卻是陰謀算計,擾亂朝綱,欺壓百姓。”

  “這京都怕是要變天了。”

  “王爺所言甚是,我等若是冒然淌這渾水,實在不明智。”

  “嗯”

  “那我這就去叫那兩個文官執筆,就說我等被困湖州。”

  “有勞將軍了,明日我們再啟程去湖州。”

  “是”

  穆寒回到自己的營帳內,服下藥丸后休息。翌日,天還未亮就召集士兵趕往湖州,于當日子時到達,沒過幾日京都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太子蕭穆宇即位。三軍按禮哀悼不過數日,便恢復常態。

  這蕭穆宇與先帝相比,更加荒淫無道,登基不過十日,便開始加重賦稅,張羅著收納各州美女入宮。對留在湖州的鎮北王,并未察覺什么。

  反倒是他的岳父陳氏有所擔憂,這陳起初是陳國相之子,其父百年歸天后,他為保家業,私下籠絡朝臣,賄賂太子,才使得陳家沒有受到司徒氏的打壓。他算是個有智謀的人,深知太子貪財好色,于是收集風情各異的美女送給蕭穆宇,其女也順利成為太子繼室。如今,在北梁的朝廷中,陳家勢力最為龐大,后宮之人有三分之二為陳氏所用,司徒氏不敢造次,也就任由他陳家囂張跋扈。

  自太子登基,京都大大小小的商鋪都歸陳家所有,柳家因柳貴嬪去世,柳慶從此一蹶不振,不過半月便隨愛女而去。柳林成了柳家掌權的人,暗地為開始為澤親王籠絡民心,籌劃奪位之事。

  司徒氏也不甘落后,私練家兵,以擁護新帝之子蕭承立為核心建立一個勢力集團,暗地擴張權勢。

  太和殿內,新帝無聊地聽著下面的人匯報,見他們因為鎮北王滯留湖州之事爭論不已,心中頗為煩躁,隨即打斷道“各愛卿,今日朕實在乏味,明日再議。”

  陳起初見皇帝有離開之意,硬著頭皮阻止道。“陛下,三軍在外,實為隱患。臣懇請陛下招鎮北王回都。”

  “陳大人,此言差矣,鎮北王在湖州剿匪,為的是陛下國土穩固,何來隱患?”蕭穆澤出面反駁,繼續說“鎮北王,出征十二載,軍功赫赫,為國為民,其心日月可照。臣弟,還望陛下明察。”

  “陳大人,你剛所言,分明是對邊疆戰士的辱沒。”戶部尚書王大人附和。

  “陳大人,家父也隨鎮北王出征,莫不是他也有異心?”白將軍的獨子,兵部侍郎白子陽不屑地看向陳起初。

  位居丞相一職的司徒睿,任他們爭論,并未言語。

  “陳大人所言并非是空穴來風”吏部尚書張大人說道,“臣聽聞湖州匪患早已鏟除,而鎮北王遲遲不入行軍,其心難道值得懷疑嗎?”

  “……”朝堂上,無人再反駁,誰都清楚蕭穆寒刻意留在湖州,除陳氏和司徒氏以外,都想拉攏三皇子。

  先帝子嗣單薄,膝下只有五子三女。二皇子不幸病逝,四皇子城府頗深,表面君子作派,背地陰險狡詐。五皇子與新帝一母所出,整日吃喝玩樂,不管朝中事務,在少數人眼里唯有這三皇子是值得一搏之人。

  “朕覺得三弟他在外也是辛苦,在湖州休息幾日也無事。”

  “陛下,請三思。”陳大人再次提醒皇帝。

  “唉,罷了,讓他再歇息數日,朕便下旨讓他回都。”

  “是,陛下,吾皇英明。”陳大人以禮謝恩,其追隨者也趁機表明立場。

  新帝心生厭煩,也不等宦官宣完退朝,自己便離開太和殿。

  新帝覺得有些惱怒,便在后花園散步。他今日本意是不想答應陳起初的上書,是看在皇后的份上,才順了他的意。沒過多久,御書房當差的太監向小順子匯報。

  “陛下,剛御書房傳來消息說大皇子求見。”小順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來做什么?”皇帝不悅,這大皇子是司徒氏所生,是他的嫡長子,聰明伶俐,司徒氏一心想立他為皇,所以皇帝很厭惡這個兒子。

  “說是明日是文皇后的忌日,想出宮祭拜。”

  “你告訴他,在宮中祭拜便可,不準出宮。”

  “是,陛下。”

  “退下吧,朕要去坤寧宮。”

  “是,陛下。”小順子領命退下,皇帝帶著隨從前去坤寧宮見陳氏。走進宮內,就見陳起初在此,心有不悅。

  “臣,叩見陛下。”下朝后,陳起初料到皇帝回來女兒寢宮,所以故意在此等候,也不在乎這皇帝是否待見自己。

  “愛卿請起。”

  “陛下,今兒怎么想起來我宮內?莫不是那些小丫頭不合你意?”陳氏吃味道。

  “心兒,與那些女子吃什么醋,你是朕的妻子,朕自然是要時常來看望你”

  “臣妾謝陛下。”

  “……”陳大人在一旁不便插言,皇帝看著也別扭,說“陳大人可還有什么事?”

  “陛下,臣有要事。”

  “說罷。”

  陳皇后自然是知道父親此番何意,所以吩咐道“你們都退下,不準任何人進宮內”

  “是,娘娘。”

  見宮人們都離開,陳大人才開口說,“陛下,臣收到密報說司徒氏私練家兵,還揚言立大皇子為帝。”

  “荒謬!他司徒睿眼里可還有我這皇帝沒?誰說的,給朕抓來,我要親自拷問。”

  “陛下,息怒,我父親還能騙你不成,他剛來就是囑咐我,多多留意大皇子這幾日的行動。”

  “陛下,證據,臣稍后派人送來,但這事還望陛下定奪。”證據?呵,他司徒睿如此精明之人,怎會落人把柄,陳起初也不過是收到消息,而非實據在握。但他并不相信皇帝真會理什么證據,這大皇子本是一個肉中釘,拔掉對誰都好。

  “陛下,臣妾的宮女也來報,說大皇子整日在宮內咒罵陛下,實在是讓人心寒。”陳皇后故作傷心之態。

  皇帝對這兒子早已不滿,冷漠地回復:“蕭承立,企圖弒父奪位,留不得。”

  “陛下,您剛登基不久,若是公然判決大皇子,怕是朝中有人趁機發難。”

  “陳大人,你我相識多年,你的手段,朕自然知道,朕要他活不過三日。”隨后說“此事就交給你陳家的暗衛去辦。”

  “是,陛下。”得到皇帝默許的陳起初,高興地離開坤寧宮。

  陳皇后與皇帝溫存一番后,二人商定立嫡幼子蕭承德為太子,以堵眾人悠悠之口。

  蕭穆宇對陳皇后算是真情實意,這女子是自東宮之時起,就受他的寵愛,雖多年未誕下子嗣,但其地位可謂經久不衰。蕭穆宇自陳府遇見她,就戀慕其容顏,賞識其謀略。有意立她為太子妃,但先帝逼迫他娶司徒氏為妻,就此只能委屈了心悅之人。陳氏雖是妾室之名,卻享正妻之權,東宮沒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司徒氏體弱多病,婚后不到五年,便患病而薨,膝下留有一子。陳氏便以此成為繼室,扶養嫡長子,說來她也是命苦之人,成婚多年也無子嗣,好在前幾年他的父親尋得良醫,才誕下幼子承德。

  三日后,皇帝在教樂坊內,觀賞歌舞,不亦樂乎。此時,坤寧宮來人急報說大皇子突發惡疾已薨,皇帝并不驚訝,只是吩咐小順子傳達旨意厚葬大皇子。

  皇帝遣走教樂坊的女子們,獨自坐在殿內,回想起自己初為人父時,心中的那份喜悅感,大皇子自記事起,母妃便已薨,先帝十分疼愛于他,擔心陳氏苛待嫡皇孫,于是下令將其接入宮中扶養。這蕭承立,倒是個機靈的孩子,從不惹麻煩,自幼勤奮修學,深受先帝喜愛,有傳聞司徒睿私下覲見先帝,請求更立皇太孫為儲君。后來司徒的朝臣更是公然彈劾太子,請求更立嫡皇孫為儲君。

  這也就成了蕭穆宇心中的毒瘤,時刻記恨那個聰明伶俐的長子。好在先帝有所顧忌,遲遲未曾答應更立儲君之事。后先帝駕崩,太子趁司徒睿控制意圖謀反的齊王叔,在陳氏鼎力相助下,蕭穆宇順利登上皇位。

  回憶片刻后,蕭穆宇將杯中的酒散在地上,冷冰冰地說道:“立兒,你若要怪,就怪司徒睿那老骨頭非要你跟朕作對。”

  門外,小順子已傳達圣意回來待命。司徒睿剛到此地,小順子不敢放行,只得與其在外糾纏。皇帝注意到外面的動靜,于是喊道“門外何人?怎如此吵鬧?”

  “陛下,司徒大人求見。”小順子唯唯諾諾地回復道。

  “讓他進來。”

  “是”

  司徒睿也不等宦官引路,自己直接推門而入,皇帝也不惱他,揮手示意小順子出去。隨后說“司徒大人,來朕宮殿,有何事?”

  “陛下,老臣聽聞大皇子噩耗,想問問此消息屬實否?”

  “唉,大皇子也隨他母妃,體弱多病,突發疾病而薨,朕已下旨厚葬,明日便宣告天下,為其哀悼。”

  “荒唐!”司徒睿怒氣沖天,也不等對方回應,接著說“大皇子身強力壯,不過染上小疾,你卻說他惡疾。蕭穆宇,你莫要以為坐上這皇位,你就能無法無天,老夫定會查出此事。”

  “司徒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朕的名字,你莫不是想去給那小兒陪葬?”

  “哼,這天下等你死的,也不只我司徒家。”

  “混賬!”皇帝氣急敗壞,隨即將桌上的酒杯擲到司徒睿跟前。

  “我若查出立兒的死,與你等有關,你就等著尸曝荒野!”

  “來人,將這老匹夫押入天牢。”門外的士兵聞言進殿內,準備押解司徒睿。

  “誰敢!”司徒睿從衣袖拿出一折圣旨,喊道“吾皇英明,知我司徒家將遭此劫難,臨終之時擬下旨意。”說罷,他丟給與士兵一同進來的宦官。

  “小順子,念!”皇帝一臉狐疑。

  “是,陛下。”小順子恭敬地打開圣旨,殿內的人皆下跪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司徒一族輔朕登基,打理朝政,甚得朕心,今特賜其一族口諭:一切罪行,豁免死罪,不得關押入獄,不得涉及家族子嗣。欽此!”小順子念完,害怕地瞥向皇帝。

  “哼,司徒睿,朕姑且看在父皇的面上,饒你不死,但你今日辱罵天子,誣陷良臣,朕罷你丞相一職,永不得入宮覲見!”

  “大皇子不會死得這么不明不白的。”司徒睿不等皇帝開口,自己起身離開皇宮。

  回到府上,他召集心腹收集各路消息,日夜在書房整理證據,卻是天不容人,不到十日他的舊疾復發,臥床不起。

  又過幾日,自知是要離于人世,喚其子司徒風到榻前。

  “風兒,我司徒睿一生作惡多端,卻不曾想這報應落到雨兒她母子二人身上。”

  “父親,你莫擔心,兒已經找來元州的神醫,不過二日就到京都了。”司徒風緊握父親雙手,安慰道。

  “唉,不必了,我這身子怕是活不過明日。”司徒睿繼續說“你記住,立兒的仇,一定要報。他蕭穆宇與陳氏,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是,父親放心,兒不負所托,已經找到證據,只剩等待時機,讓他們血祭立兒。”司徒風,他膝下無兒無女,向來把妹妹的遺子視為親生,蕭承立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所以對皇帝和陳氏的仇恨不亞于他的父親。

  “哼,我就知道與他等人脫不了干系。”

  “父親,立兒的后事剛過,他便下旨立蕭承德那小兒為儲君,實在可恨。”

  “罷了,你先退下,我有些乏了。”

  “是,父親,您先休息。”

  翌日,司徒府一陣哀嚎,司徒睿終究是病死榻上。司徒風為父操辦葬禮,皇帝也礙于情面,下旨追封司徒睿為鎮國公,不計前嫌,賜司徒風兵部侍郎一職。

  司徒風作為司徒氏嫡系唯一的血脈,順理成章地掌管司徒家族,對皇帝的做法,嗤之以鼻。刻意稱身患重病,不宜入朝。自此陳氏與司徒氏結盟撕毀,陳氏一家獨大,把控朝政,司徒氏則暗自展開對陳氏和皇帝的報復。

  新帝即位,不過三個月之久,京都就接連發生此等荒謬之事。百姓也是議論紛紛,流傳出新帝謀朝篡位,不得天意的言論。賢才謀士皆對此持觀望之態,不敢輕易投靠于誰。

  京都城內,暗潮云涌,各方勢力暗自較量,蕭穆澤等人伺機而動,開始籠絡司徒氏。

  幾次邀請司徒風,都被回絕,蕭穆澤也不惱,他知司徒風還有些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蕭穆寒應四皇子之托,讓回都的軍隊留在湖州剿匪,土匪聽聞鎮北王帶兵剿匪,皆是聞風喪膽,繳械投降。不過半月,湖州已是一片祥和。新帝忙著打理朝中之事,一直未催促他回都。但在最近幾日,皇帝多次下旨讓軍隊即刻回都,穆寒則是刻意緩慢前行。

  司徒氏暗中派人在京都制造恐慌,暗衛接連刺殺陳氏旁系族人,鬧得陳家人心惶惶,跑到家主的府上以尋求庇護。陳起初也很是惱怒,但又無證據,這日召集家族人員于大堂商議。

  “家主大人,我陳氏一族被人頻頻暗殺,還望您給我們一個交待。”

  “就是,連我那在外經商的庶子都慘遭毒手,真不知我陳氏是得罪何人。”

  “稍安勿躁,我陳家得天子庇護,自是招人妒恨,但我已經讓刑部尚書三日內查出兇手。給我陳氏一個交待。”

  “哼,他一個刑部尚書有什么用?我陳家枉死那么多族人,已經半月還未有個消息。”

  “你一個旁系子弟,怎敢在家主面前放肆?”陳氏嫡系中的一人怒喝道,“依我看此事與司徒家脫不了干系,這幾日司徒家的狗腿子在京都各商鋪,公然挑釁陳家。”

  “諸位,大可放心,若他司徒家再動我陳氏一人,我定要他全族陪葬。”陳起初為安穩眾人,放出狠話,誰知一支箭矢從屋頂外直射大堂內匾。

  嚇得眾人驚慌失措,東躲西竄。陳起初并不驚慌,只覺得是恥辱。隨即命令家丁搜查附近,抓捕行兇之人。

  自己帶上幾個心腹直奔司徒府內,司徒風見他來也不驚訝,吩咐仆人道“給陳大人上壺好茶。”

  “是,老爺。”仆人退出大堂,陳起初坐下,示意隨從離開。

  “陳大人,屈尊來我府上,可有什么要事?”

  “司徒風,你如此惡行,就不怕死后不得安寧?”

  “我在府上安心養病,何來惡行?倒是忘記祝賀陳大人榮升丞相,改日讓家丁送上薄禮,還望您不要嫌棄。”

  “我陳家這十條人命,可不是你的禮就能了事。”

  “陳大人,說得我都糊涂了,還勞煩大人解釋一番。”

  “莫要跟我裝模作樣,你父親的手段夠卑鄙無恥,只是沒想到你比他陰險毒辣。”

  “呵,陳大人,家父尸骨未寒,你卻如此詆毀他,就不怕天譴?”司徒風戲謔道,“也是了,你陳家連連出事,看來老天也看不慣你陳家小人得志。”

  “混賬,你竟敢辱罵我陳氏。”

  “罵你陳氏?”他頓了頓,笑道“那又如何?這皇帝一看就是短命的鬼,你陳家滅族也不過是朝夕之間。”

  “司徒風,你真是活膩了,敢于我陳氏作對,我就看看你司徒氏還能囂張何時。”話畢,陳起初憤然離開。

  仆人端來茶水,發現客人已經離開,司徒風笑道“把那茶水扔了。”

  “是,老爺。”

  隨后,司徒風回到密室,暗衛前來匯報。

  “老爺,屬下打探到鎮北王與澤親王暗地勾結,企圖謀反。”

  “這蕭穆寒沒想到是如此愚蠢之人,我就說蕭穆澤為何籠絡朝臣,原來是有這張王牌在手。”

  “這鎮北王手握北梁的軍權,我等怕不是他的對手。”

  “無礙,他不敢輕舉妄動,除非是甘愿累積的英名毀于一旦。蕭穆寒在京都既無母族勢力,又失去安王這一助力,想自立為帝,根本就是比登天還難。”

  “那老爺的意思是?”

  “蕭穆澤打的是我私兵的主意,算的是王誕手中的護城軍,要的是蕭穆寒裝瘋賣傻。我們只需按兵不動,看看蕭穆澤的下一步打算。”

  “屬下愚昧,老爺,澤親王就不怕鎮北王臨時變卦,推翻他嗎?”

  “這是在賭,賭他蕭穆寒顧忌兄弟之情,但我們不能魯莽行事。”司徒風繼續說,“告訴孩子們,陳家的人不必再動,近日需安分守己,找些替死鬼去刑部認罪。”

  “是,老爺。”

  “還有,繼續盯住陳起初,派人給王誕放話,說澤親王議盟之事,不得擅自做主。”

  “是,老爺,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嗯,今日就到此,你安排完后,迅速回去盯住蕭穆寒。”

  暗衛領命退下,開始安排主人吩咐的各項事宜,隨后又趕回蕭穆寒之處。

  陳起初回到府上,召暗衛收集司徒氏的所有把柄,并下令鏟除司徒氏的眼線,進宮向皇帝多次彈劾司徒氏無果,只能暗地派人打壓活躍的司徒暗衛。三日后,刑部尚書將所謂的兇手抓捕入獄,皇帝更是對陳起初避而不見,陳氏被刺殺一案便就此結束。

  蕭穆澤派人與京都總兵王誕商議聯盟之事,遲遲未能有消息,他只好冒險親自去一趟。

  這王誕是司徒睿一手提拔起來的,其愛女嫁予司徒風的侄子,常年受到司徒府的庇護,自然以司徒家為首是瞻。

  見蕭穆澤深夜造訪,他倒有些吃驚,出于禮數。行禮問道“不知澤親王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王大人,此處并無旁人,你我之間不必拘束。”

  “王爺,此言差矣,下官雖是一介武夫,該有的禮數還是懂的。”

  “小王唐突了,向你賠罪。”說罷,蕭穆寒對其行禮,王誕趕緊扶起他,說道“下官怎能受次禮,王爺快起。”

  “小王就開門見山,如今皇帝登基不過三月有余,京都就已混亂不堪,背離民心,陷害忠臣,人人得而誅之。”他也不顧王誕此刻是何神情,接著說“現鎮北王已歸順于我,在外駐扎,隨時待命。然,京都內中央軍被皇帝和陳氏操控,小王需要大人的協助,成就霸業。“

  “下官自是知道王爺之心,但司徒大人對在下有恩,我不會做對不起司徒家的事。”

  “小王知道司徒家私養五千騎家兵于黑山,司徒風與大人交誼深厚,大人也應該清楚若司徒家自立為帝,我三哥大軍就在城門外,隨時以撥亂反正之名,踏平京都。”

  “這……”王誕也知曉鎮北王的實力不可低估,與其作對,后果不堪設想。

  “現如今朝廷不過五萬人馬,大人手握五千護城軍,中央軍不到四萬人馬,應對城外的五萬大軍,足夠耗盡他們的精力,皇帝是絕不會讓御林軍出動的。”

  “王爺莫不是想讓下官京都護軍與御林軍抗敵?”王誕試探道。

  “不,你主動出兵討伐鎮北王,皇帝必然會派兵增援。我自有辦法對付御林軍,你只需拖住中央軍與鎮北王對抗。”

  “呵呵,王爺是想聲東擊西。但在下與王爺聯盟,能有什么好處?”

  “事成之后,高官厚祿,手握御林軍主權。”

  “這倒是個誘人的條件,但司徒兄向來不喜與人結盟,怕是難以商量。”

  “這不勞煩大人操心,小王持有司徒家的把柄,足以讓司徒家的人答應此次結盟。”

  “王爺,下官也不再推脫,司徒兄那里,下官自有妙計請君入甕。只要王爺能說服他,聯盟之事,勢在必得。”

  “好,小王等候大人佳音。”

  “三日后,下官誠邀王爺一行人來下官府上一聚。”

  “好,小王定會如約而至,告辭。”話畢,蕭穆澤在心腹的掩護下回到府內,派人前去柳府告知結盟之事。

  湖州離元都相距數千里,需十日的行程,而鎮北王帶領軍隊,足足半月有余才到京都城門一千里外的河邊扎營。這幾日澤親王的親信頻繁送信,向他告知京都城內的局勢,白將軍私下也派人送信府上,告誡兒子一切以鎮北王為首,北梁有一場腥風血雨正等著歸家的將士們。雖然等候他們的不是封官加爵,百姓愛戴,但能重振朝綱,鏟除內患,也是件振奮人心的事。

  新帝得知鎮北王在城外的郊區扎營,未有進城之意,勃然大怒。派武官親自去催促他進城,蕭穆寒置之不理,扣留武官,靜等澤親王的口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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