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說完這句話后，郭老三看著云墨，很認真的說了一句：“你不能這樣做。”
“為什么？”
“因為你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郭老三說道，“你應該知道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舍得。”郭老三看著云墨說道，“只要你肯舍得，我可以繼續幫你做下去。”
“你已經侵犯了我的利益了，我為什么還要跟你討論這些東西？”云墨看著郭老三說道。
“可是你沒有選擇。”郭老三看著云墨說道，“包大人不會管這些事情，而且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好。”
“為什么這樣說？”
“我猜的。”郭老三說道，“如果關系很好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
云墨已經明白郭老三話里的意思，但是他沒有生氣，他只是很平靜的看著郭老三：“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么機會？”
“一個反悔的機會。”云墨說道，“對于一個不聽話的人，雖然毀掉可惜，但是留著的后果會更嚴重。”云墨說完這句話后，正要朝著外面走去。
可是他沒有離開這里，因為一個人攔住了他。
“有事？”云墨看著眼前的這個夫人，開口問道。
“我希望你能夠收手，我們可以賠給你錢，但是需要還很多年。”那個夫人看著云墨說道。
云墨搖了搖頭，“我需要在汴梁城買房子，也很需要錢。”
“可是我們是有苦衷的。”那個夫人也就是郭老三的妻子郭氏再次說道。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云墨有些很奇怪的看著那個夫人說道。
人與人的悲歡從不相通，只會讓人覺得吵鬧。
云墨很清楚這句話，也很認可這句話。
他見過巡查使將一些小販的攤位砸爛，也見過紅了眼的賭徒去拿他妻子秀了很多天才掙來的銀子做賭注，然后在賭坊門口狠狠的打他的妻子。
見過吃不上飯的人將自己的孩子販賣，也見過朱門里面的魚肉都已經變得惡臭。
但是這些都跟云墨沒有任何關系，因為云墨知道自己不能改變這些，也沒有能力改變這些。
郭氏沒有想到云墨會這樣簡單干脆的拒絕，她有些微愣。
“你們要說明天沒有把錢給我，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云墨看著郭氏說道。
相對于郭老三，郭氏才是當家做主的人。
“可是我們已經把錢都送給那個負責科舉的人了。”郭氏有些為難的說道，“要是我們要回來，會……”
剩下的話郭氏沒有說出來，但是云墨已經明白郭氏話里的意思了。
“可是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云墨看著郭氏說道。
郭氏看著云墨臉色，已經明白了云墨的態度，她說道：“我們就是沒有錢，你能把我們怎么辦？”
“沒有什么辦法，但是我相信汴梁城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云墨看著郭氏說道，“我們官府上見面吧。”
說完這句話后，云墨朝著外面走去。
看著云墨走遠后，郭老三看著他的妻子問道：“現在我們怎么辦？”
“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我們安靜的等著就行。”郭氏看著郭老三說道。
……
第二天，云墨早上去賣煎餅馃子。
沒有看見劉五車主仆兩個人，云墨感到心情很好。
大概是因為心情好的原因，煎餅馃子也賣的比較多。
云墨的生意好了起來，身邊的小販自然有人開始眼紅，可是他們想到云墨的性子，也沒有膽量去找云墨的麻煩，只能在旁邊說一下風涼話。
“你是不是跟郭老三鬧翻了，他現在也不送給你蒸雞了。”身邊的一個小販看著云墨說道。
云墨沒有理會他，繼續他手上的煎餅馃子。
熟練的動作，將煎餅馃子從鐵鍋里拿出來，然后用紙包好，遞給客人后，云墨又繼續開始做起來。
“給我來一個煎餅馃子。”這時一道聲音從云墨身邊響起。
云墨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人。
那個人二十余歲，眉眼細柔，卻自有股冷漠貴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朝著遠處望去，并沒有看云墨。
云墨沒有在意這個人，他很認真的看著那個人問道：“加幾個雞蛋？”
“十個雞蛋。”那個人很隨意的說道。
“抱歉，我不賣了。”云墨微笑道。
“你什么意思？”
“沒有意思，只是覺得你們很無聊。”云墨看著那個驕傲的年輕人說道。
“你認識我？”那個驕傲的年輕人看著云墨，有些驚訝。
“不認識，但是我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云墨看著那個年輕人說道。
他在汴梁城能夠得罪的貴人只有那個龐太師，而龐太師的朋友有幾個人。
范仲淹，韓琦。
范仲淹的弟子范陌云墨見過，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韓琦的人云墨不是很清楚。
云墨正在猜想著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那個年輕人卻看著云墨的樣子有些惱怒。
因為云墨的樣子像是在無視他。
看著云墨的這個樣子，年輕人直接拿出隨身攜帶的長槍，朝著云墨的攤位砸去。
沒錯，就是砸去。
長槍很少用到‘砸’這個字，但是用這個字無疑是對云墨的羞辱。
看著長槍朝著自己的攤位砸來，云墨朝著后面退去。
至于那個攤子，云墨不是很在乎，因為只要砸爛了，就會給他賠一個新的。
長槍沒有砸下來，而是被人用一把刀擋住了。
王川看著眼前這個人，他覺得有些欺負人。
刀光明亮，就像一道光一樣，照在年輕人的臉上。
那個年輕人將長槍一收，朝著后面退后幾步。
他看著王川，有些詫異。
他看著王川身上的服飾，也大概猜出來了他的身份，于是他的眼光愈加鋒利，寒冷的話語，從他薄而無情的雙唇間說出來，也變得鋒利了很多：“好大的膽子，居然敢……”
王川看著那個人，還沒有等他講話說完，直接看著云墨說道：“還等什么，直接把這口鍋扣在他的身上。”
鍋上還有一些熱油，如果潑在身上，后果所有人都知道。
云墨看著那口鍋，然后將鍋端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