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看郭老三,他開口說道:“這是兩碼事。”
郭老三的經歷很痛苦,也很令人同情,但是這跟他將應該給云墨的那筆錢克扣是兩件不同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是不相通的。
“你要是不要這筆錢,我可能會參加科舉,然后金榜題名,這樣就能夠改變我的未來。”郭老三看著云墨說道,“你只是損失了一些銀子,但是能夠拯救我的一生。”
“我們是父子嗎?”云墨聽了郭老三的話看著他問道。
郭老三搖了搖頭。
“我們是朋友嗎?”
郭老三搖了搖頭。
“你以前幫過我嗎?”
郭老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既然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為什么要幫你?”云墨看著郭老三十分認真的說道。
“可是我要改變一些東西。”郭老三說道,“你的決定能夠改變一些事情。”
云墨聽了郭老三的話,他看著郭老三說道,“我曾經有一個朋友跟我說過一件事。”
“什么事?”
“那位朋友當時是一位記者。”云墨說道。
“記者?”郭老三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對于云墨口中的這個詞語有些陌生。
“也就是相當于現在的印刷鋪里的掌柜。”云墨對著郭老三解釋道,“就是一個將一些事情告訴天下人的職業。”
“那這是替天下人做貢獻啊。”郭老三有些感概道。
“我那個朋友當時問我了一個問題,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什么問題?”
“他說他知道了一件事,如果他將這件事告訴很多人,就會有很多人看清這件事,再也不會因為這件事上當受騙。”云墨說道。
“即然是這樣,他就應該說出去。”郭老三看著云墨說道。
“可是他要說出去,那個跟這件事的人會受到一些貴人的報復,而且會死的很慘。”云墨繼續說道。
“犧牲一個人來換更多人,這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郭老三說道,“后來你的那位朋友怎么樣了?”
“后來他沒有將這件事說出去,因為我阻止了他。”云墨看著郭老三,“你覺得我應該阻止嗎?”
“不應該。”郭老三十分堅定的看著云墨,“因為這是為天下人做貢獻的時候。”
“可是他要是說出去,那個人會死亡。”云墨說道。
“但是他能夠救更多的人。”
聽到郭老三的說法,云墨冷笑道:“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你們這樣的人。”
“為什么?”
“因為你們這些讀書人除了要去考科舉,就想著怎樣去犧牲這個拯救那個,犧牲那個拯救這個,你們沒有苦其心志,也沒有勞其筋骨,但是卻總想著天降大任,要為這個世界做些什么。”
“改變這個世界不就是我們這樣的讀書人的夢想嗎?”
“你少侮辱‘讀書人’這三個字,因為你們根本不配。”云墨說道,真正的讀書人是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而不是要靠犧牲一些人來做一些事情,而且還是要犧牲別人來完成自己的壯舉的人。
云墨說完這句話后,他看著郭老三說道,“我不想聽你的任何理由,但是你要不給我錢,我不會離開的。”
郭老三看著云墨再次談到銀子的問題,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你只是出了一個方法,而且蒸雞是我自己做的,你沒有出任何力氣,我為什么要給你很多?”
“因為你不給我的話,你會死的很慘。”云墨看著郭老三說道,“我能夠幫你賺這些銀子,自然也有辦法將你的銀子化為烏有。”
……
遠方有座書院,書院里面有些先生。
先生喜歡教書,天天之乎者也,先生是讀書人,讀書人最重視規矩。
如果有人想要將規矩打破,那就是對先生的最大不尊重,這樣的人會沒有意義。
……
夜色。
涼如水。
洛水沒有睡覺,站在客棧房間的門口里,望著那片漆黑如墨的夜色。
他還是沒有見過那個人,因為那個官員要跟他講規矩。
漸漸的夜色中出現一點火光。
火光越來越大,將洛水包圍。
木頭加上絲綢皮毛等燒焦的味道很刺鼻,所以翠花也醒了,她看著眼前的火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按道理說這樣做毫無意義,就像那些不知名的殺手去刺殺他們一樣。
任何的努力跟布局在這里面都沒有什么意義。
因為洛水不是姓洛。他們不光是皇城司的人,還是某個世家的繼承人。
無意義的事還是有人去做,比如這座城池里面的那些貴人的狗一樣。
……
”怎么辦?“翠花看著洛水問道。
”動手吧。“洛水看著翠花說道。
翠花將手中的刀拿起來,然后朝著火光里走起。
夜色很黑,火光很紅,一道看上去有些清瘦的身影出現在火光中。
刀光閃動中,一個個人頭落在地上。
洛水看著翠花的動作,他知道翠花的武功進不了不少,只是不知道翠花跟汴梁城里面的那個楚笑笑比起來,孰強孰弱?
那些黑衣人陷入不是翠花的動手,幾次交手過后,他們開始朝著后面退去。
黑衣人退去后,翠花沒有去追,因為周圍已經來了很多人。
他們手里有的人拿著木桶,有的人端著木盆,端著水或者是提著水,正朝著洛水他們兩人的方向走來。
水潑在火上,火勢慢慢的小了,翠花也在他們潑水的時候,悄悄回到了洛水的身邊。
”其實這就是我加入皇城司的意義。“洛水看著那些救火的人說道。
”我聽不明白。“翠花看著洛水說道。
“世道很壞,開始善良的人還是有很多,皇城司的意義就是要找到那些大宋的蛀蟲,同時也要為那些善良的普通人討回公道。“洛水看著翠花說道,”我們手里沾滿無數鮮血,是為了要還一些人一片青天。”
“值得嗎?“翠花看著洛水問道,”你的身份可是……”
“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洛水看著翠花說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