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辭職后很快就到了朱文濤公司報到,除了工程人員是從成都調過來的,還沒有任何的新人員,那最開始建設的就應該是財務部和人事部、行政部。
文靜開始了大量的招聘工作,這是她自己的專業,又有這多年的工作經驗,做起來游刃有余,作為名牌大學畢業的本科生,勝任一個地產公司的人力資源部經理,那是很輕松的事,朱文濤給的待遇比原來公司的高,但文靜沒有同意,朱文濤依了她,反正他不會虧待她的,后面有的是機會。
她在新的工作環境中干勁十足,這確實給了她一些情緒上的刺激,白天的狀態是好了很多,因為工作量特別大,她沒有時間閑下來想其他的,但是晚上的失眠更嚴重,雖然新工作讓她感受到新鮮,忙碌,但同樣給了她壓力。
朱文濤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施工進度上,售樓處的施工和樣板間的裝修是最緊急的事情,作為地產公司來說,只有把房子賣出去回籠資金才能正常的運轉,文靜在后面的支持,讓他放心了不少。
但他也在一直掛念著文靜的身體,特別囑咐她,事務性的工作不需要她親自去做,讓她抓緊把人事經理的人選確認下來,她只需要對重要崗位和重要事件把關即可,財務也暫時劃歸到文靜管理,文靜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他心里都覺得踏實,顯然文靜的跳槽,對于兩人兩講,確實是雙贏的事。
文靜每天按時上下班,不用加班加點,只要電話保持暢通,在哪把關都是一樣,實際上,文靜的權利在公司來講,已經代表了朱文濤本人,時間長了,不免受到大家的議論,員工都在猜測兩人的關系,有的說是情人關系,有的說是親戚關系,但明顯沒有人認為是夫妻,因為他們一直保持著正常同事的距離。
當然時間長了就有些風言風語和不好聽的話傳到了文靜的耳朵里,什么肯定是小三上位了,什么地下情了,什么傍大款之類的,因為朱文濤的單身,所以才遭到這樣的猜測,不用講,都是些公司里的漂亮小丫頭議論的,一個未婚單身鉆石王老五在那擺著,有點姿色的都想往上沖,論朱文濤的相貌、身材、能力那絕對是萬里挑一,都不用把有錢這個標準愈加上去,都已經夠年輕小姑娘如意郎君的標準了。
風言風語的中傷她早就有心理準備,離婚的那刻她就知道,一個單身女人的生活,哪有那么容易,但她覺得她靠自己的勞動吃飯賺錢,養家糊口,只要自己安分守己,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在她的觀念里,她不在乎。
唯一讓她覺得尷尬的是,她面對朱文濤的時候覺得很難堪,人家一個未婚小伙子,她一個離異的中年婦女,拿到一起比較和議論,讓她覺得好像是因為自己在外面有了什么不合適的言行舉止,才讓大家有所誤會,才會出現這樣的議論,他怕朱文濤聽到這些看輕了她。
這天天氣不好,外面下起了雨,南京的天氣正值梅雨季節,雨是說下就下,天上剛才還是陽光明媚,一會的功夫就陰云密閉,像妖怪作怪時乘著來的黑霧,瞬間把天空遮的沒有一點光亮,緊接著那黃豆粒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就降了下來,朱文濤每次在天氣不好的時候都喊上文靜,用車載她一起回家,這天也不例外。
工地一般都是在城外,他打電話讓文靜等他一會,馬上過來接她,其實文靜對朱文濤的照顧一直心存感激,能在自己落難的時候有個這樣真心實意幫助自己的人,她覺得這一定是她的善良感動了老天爺,才給她有這樣的運氣。
開了半個小時的車,他才趕到辦公的地方,外面的天已是一片漆黑,大廳里亮著燈。
他推開門進去,看到文靜窩在沙發上睡著了,一定是太累了,他坐下來沒有叫醒她,他把手機靜音,放在桌子上,就這樣看著文靜,聽著她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她的頭發垂下來搭在她的半邊臉上,他想用手用摸,但他馬上意識到,他不能,手停在了半空中,猶豫了片刻又縮了回來。
想想這段日子真是虧了她,沒有她在后面幫她打理一切,他的精力哪能放到項目和資金上去,她還是個病人。
文靜醒來,看到朱文濤坐在對面,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她機警的像條件反射一樣的蹭一下站起來,往四周看,那表情把朱文濤逗的哈哈大笑。
“你干嘛這個表情?我長的像鬼嗎?”朱文濤笑著問他。
“不,不是,太突然了,嚇到我了”其實她心里想的是,被同事撞到又是一波沒羞沒臊的挖苦和議論,她睡覺的時候,怎么能讓朱文濤看到呢,所以她才會有比較緊張的反應。
“我是看你睡著了,肯定是累了,就沒有叫醒你”
“我是晚上睡不好,白天睡不夠”這句話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外面雨很大”朱文濤拿上傘,兩個人往外面走去。
他先給文靜撐傘讓她上了車,然后自己又繞到方向盤的一邊,雨很大,把他的衣服打了半濕,廣播里說氣象局發布了大雨黃色報警,看來這雨要下個樣子出來了,回城的路堵的一塌糊涂,半小時走不了兩公里,無奈,雨越下越大,公路上的積水流成了條條小河,他們看到有警車在應急停車道開過去,估計是出現了交通事故。
他一點沒有著急,但他發現文靜有了些焦慮,一直在座位上動來動去,一會往車外看看,一會又焦慮的發幾句牢騷,什么不該走高速,什么還不如坐公交回去,一大串的抱怨話,他感覺有些反常。
“靜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往常很有耐心的啊,怎么今天這么反常?”他看著她,覺得越看越不對勁兒。
“沒事,就是著急,這什么時候能出去”她顧不得看他,只是望穿秋水的看著車外,那焦急的眼神,仿佛僅想憑借意志力,把那排一動不動的汽車給搬開。
“我想上廁所”她說完,她的臉一下紅了,簡直紅的像個紅蘋果,她從來沒有這么窘態過。
“哎,人有三急,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朱文濤說著,按著喇叭,離開了高速路,幸虧在最右邊的車道,不然堵成這樣,怎么都上不了應急停車道,打著雙閃,他一路狂奔,來到了第一個下路口,沒辦法,只能到這,他下了車,陪她從匝道走下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緊急問題解決掉。
回到車上,文靜真是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朱文濤看出了她的尷尬,趕緊給她找臺階下。
他故意問著樂樂怎么樣了,上幼兒園適應不適應,又問了文靜最近的身體,為了不引起文靜的多慮,他故意沒有問父母的情況,他怕她想起文靜平。
十幾公里的路,開了三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