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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九要久

第六章 暗戀者的表白

獨九要久 草二木 3647 2019-09-28 09:13:31

  到最后就只剩下五個給他們所留的位置,挨著高嘉的,胡霖也留給了他。大巴車在平穩的道上開,方向指標的路牌,會讓司機拐進一個大彎,沒有安全帶,車上的人會往內側偏,彭寺盛抓緊胡霖不放手,生怕碰到高嘉了。

  車頓頓的停好,載著一車的人像是習慣了不舍似的。到他們要來的目的地,不少的東西每個人手上都拿了一點,車門慢慢的被壓開放走了他們。停車場這一塊有更多的人,好幾十人擠出來,宋林來過這里,他在前面帶隊,往山里深處走,彭寺盛被安排在最后看著隊伍,“你干嘛非要靠著我,都把機會放在你旁邊了”,胡霖推彭寺盛,開著玩笑。

  “我還不能靠著你啊。”

  陳風一直沒說話,到這里之后,他的表情看著不太好,胡霖和彭寺盛打打鬧鬧,陳風走在了最后,“陳風,一起,走快點”,彭寺盛去拉他,可不能丟下后面的他。

  走了五百米,宋林在前面停住,卸下了所有的東西,他讓彭寺盛去旁邊租燒烤架。

  這里繞著山前山后有居民在這里開起了小店,也因為是景點,來這里的人自然不會讓他們生意太差,上下坡隔開了居民在下景區在上的一個分界線,好像也能做到互不打擾,各有各的距離,沒人清掃的落葉踏平出腳印。來來往往的人帶給這里一點洋氣,矮平的下坡出來和上面是兩個地方,相比林子里的烏桕,土泥瓦片樓更有一點鄉塵氣,若是連為一體,還丟開了真實,下面保留人情味,上面具有神秘性。

  生火的時候,彭寺盛才發現難題在于沒有火源,他去問宋林的時候,卻被陳風一把拉住回來,接來火機的時候,他是記得的,他偷偷聽到的話還沒忘記。而陳風留意過他的眼神是知情的,這讓他有點感覺自己被解讀,就很快就消失在這里。陳風找了一處自己想要呆著的地方,他覺得自己有點被冒犯,也是因為自己要比其他人還要敏感,所以也沒人能注意到他。也就在他們都是享受多人熱鬧的時候,他一個人變的特殊。

  彭寺盛實在沒有經驗,要他做這些很難。只有安心在建成的大樓里呆著最好,班長的重任變成了服務大家,他一頭霧水,四處張望的時候,瞧見了高嘉,他朝著過去,卻被她一來的嘲笑弄的氣氛歡快。她說你的臉,他就伸手摸臉,她說別動,他就停下。原來是煙熏的黑色染上了野人般的模樣,他是干嗆了很久,但忘記了難受的東西除了吸入還會留在外表面。

  他們倆站在一起,被遠處走過來的胡霖看見,他突發奇想拿出兜里的手機,拍下一張照片,唯一只有他們的照片。胡霖私自一個人笑著說:“彭寺盛這下該感謝我了吧”,然后大步邁到與他們一起的地方。

  不得不說,高嘉過來的時候,也不知該如何下手,那時候彭寺盛有種逞強的心理就想一定要在她面前把這火給燒起來,但男生的驕傲也像水的覆滅一樣,一直沒能豎立。最后是等胡霖過來的時候把沒辦法解決的難題來搞定,他還說因為經常玩火才熟能生巧。

  胡霖接了這麻煩事,讓彭寺盛覺得很欣慰,要是沒他的話自己一定還是焦頭爛額。擺滿了鐵簽串的串子,更多的人來拿走了烤串,他烤著串越來越有樣子。

  高嘉和沈珂心總是兩個人呆著,宋林擠在一群人中看他們有說有笑。煙氣在密林中吹開,太陽透不進來,有風刮過陰涼的還有點冷意。胡霖一邊烤烤火一邊吃吃串,想來他是在外面自己能照顧自己的人,彭寺盛有時候還會想要學習他身上的優點,先是要先學著他每天的快樂就能讓人羨慕。

  周圍一片人都在,唯獨沒看見陳風的影子,彭寺盛摸索著往公廁走去,恰好聽到他的聲音:“我知道了,你們能不能不要拿我和別人比”。

  陳風剛撞上彭寺盛在外面,他語氣里摻著一些不耐煩:“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彭寺盛表現的心虛或許是因為又一次聽到他的秘密,又偏偏每一次都要這么巧。

  “出來吧”,陳風帶他走到外面,隔著對面的距離還能看見班上的人,他從掏出煙盒抽出煙點上,深吸一口慢慢將其吐出,彭寺盛受不了煙味被嗆咳了幾聲,就直接從他手里搶過說了理由:“宋林還在那邊。”

  “遠處的人看不到近處的”,陳風再次從彭寺盛手里奪回來,他沒趕他走。彭寺盛等了他幾分鐘的時間,這幾分鐘要看用在什么時候,有時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陳風的舅舅是劉光,來自家里的為你好被送到這里,就算是自己不太喜歡的事情,在父母的強迫之下,沒有反抗的本事,最后也能成為現實。

  兩個人這樣呆著,彭寺盛勉為其難的說出:“其實我有一次聽到了你和劉光,不對,主任講話,我就是湊巧聽到的。”

  “你知道了吧,劉光是我舅舅。”

  “我知道了,我還知道你不想當班長。”

  “為什么?”

  “原因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這班長是你讓出來的。”

  有時候留給距離的是過于生疏的不了解,再往里走走看,就能讓兩個人拉近。

  再回去的時候,宋林組織說要一起玩游戲,胡霖提起建議要玩真心話大冒險,意見發表,立馬就通過。動著身子大家轉了一個圈子,真心話大冒險規則和懲罰也被定下,沒有喝酒這一說而是背著班上最重的人圍著圈子跑一圈,看到班上最重的張輝,他報體重是160斤,胡霖吞了吞口水:“我絕對選真心話。”

  瓶子轉起來,在宋林面前停下他說:“我選擇真心話,既然是游戲大家就來吧,不能是太過分的問題”,宋林假裝很嚴肅,但是大家還是沒有放過他。

  “老師,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我才三十,男人三十而立,不急著結婚。”

  “那你有結婚對象了嗎?”提問的人讓沸騰的聲音被掀開成一團。

  “還沒有,看能不能順利帶完你們這一屆再說吧。”

  游戲繼續下去,瓶口在彭寺盛這里停下,胡霖抓住機會問:“兩個字,表達一下在這里你覺得重要的兩個字。”

  他覺得胡霖就是故意的,這么的明顯,但他不能說出來,所有人都盯著他,也都以彎曲的身子來表示好奇。他好想珍惜這次機會,也考慮過如果答案說出來會讓那個人尷尬,就是讓游戲尷尬,所以他遲疑了很久。

  “我還沒說我選擇什么呢”,思索了一下他開口:“我選大冒險。”

  “你確定嗎?”

  彭寺盛看了一下張輝,有點慌張的他重新組織了語音:“算了,真心話吧。兩個字的話”,胡霖等著他要說那兩個字,哪怕是一個字也好,千萬要把握好機會,“高,高中吧。”

  這個答案,胡霖已經和他達成了某一個意識上的默契,正如他的問題是一半,他的答案是一半,他把他推出去,只要他敢有勇氣就好。

  短暫的半天時間里,很快就過去,沒有幾輪的游戲,大家的話玩著玩著就忘記了該玩的東西,結束后就要歸返學校。

  大巴上,彭寺盛沒找到陳風的影子,宋林和他說陳風已經和他請過假了先走了,彭寺盛想著剛才他們倆還在講著話,大巴車啟程開動之前,彭寺盛還看了一眼那圍坐的圈子。

  大約過了很久的時間,回程的路好像要比來的路久一些,也許是因為意義特殊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多數人都在車上睡著,仔細聽有細微的呼吸聲和尖銳的鼾聲。

  回到宿舍還沒進門,胡霖就拉過他說:“彭寺盛,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么東西?”被想進門拽回來的彭寺盛問。

  “你看”,點開照片,手機上是高嘉弓腰笑著的時候,還有一邊傻站著的彭寺盛,第一次,同框的樣子,被存下來。

  “你還偷拍我們?”彭寺盛盯著照片許久之后,反應過來,搶過胡霖的手機根本沒抓到。

  “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要要要,說吧,什么條件?”彭寺盛語氣中帶著耐心,這是拿什么交換都劃算的轉讓。

  “作業啊,一周的作業”,胡霖拍彭寺盛的肩膀轉而說:“等會就把照片傳你,別忘了我的作業啊。”

  熄燈的宿舍里,彭寺盛收拾好才打開胡霖傳來的照片,照片里黑著臉的彭寺盛還不如角落一旁笑的特別的高嘉,他保存這張他們第一次的合照,剛蓋著手機屏,又拿來看看,直到慢慢的睡著。

  陳風回到家躺在床上,看著今天他們這么開心,有些羨慕,空蕩蕩的房子只有陳風呼出的氣息和桌子上泡面的熱氣。他也去過今天這個地方,很早之前,在他小時候,那是一段不開心的回憶。

  陳風自出生起,一直沒能有被父母疼愛的時候,強硬的態度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被抱養來的孩子,說是理解的話,就是他們口中的為你好。

  在樹林里著了火,被火勢嚇哭的孩子被其他人抱著出來,陳風就是那個孩子,那時候他第一次有這種意識,自己的生命是毫無關系的存在,他不敢鬧,好像鬧了之后也不會有人去哄,這樣的家庭環境讓他的成長速度很快。不可否認的是,父母還會為他的成績而感到開心,只有這一點他要堅持著得到一點點的關愛,陳風自認聰明編造一個謊言,患上情感障礙,他和自己的爸媽這樣說,還是冷漠,換來一句你又沒生病。

  這個夢陳風已經反復夢到過幾次,現在不痛不癢不會從噩夢中醒過來,也可以翻身繼續睡覺。

  早上六點三十分,對他來說是個整點時間。他回到教室正好看見高嘉買了早餐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他走過去問了她:“干嘛給我買早餐啊。”

  “還你的,昨天吃了你那么多零食,你們都沒怎么吃。”

  看著高嘉,他想起了昨天說表白的人,這時候有點害羞,臉色上發紅,就算是只有他明白也好,他現在開心的異樣簡直快要沖上天去。

  上課的時候他去問高嘉,話里吐出別樣的活躍:“你有沒有不懂的,問我。”

  “我都懂,你今天心情不錯啊。”

  “我每天心情都這樣啊。”

  “我感覺你今天心情格外好”,高嘉一字一字的說給他聽。

  “可能吧,今天天氣真好。”

  彭寺盛看向窗外,蔥白的天透的像一幅畫一樣,漫衍到街邊有杏黃的樹簇分開寬口來讓路,溜晃的首班車洗劫了豐肴的絕境,往南走,朝著招手的地方前來。

  很有區別的是,在男生以為的行動就是誤會,而在女生所沒能懂的事情上就產生了一些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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