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這里有我。”
許南易拍拍她的背,說得很輕很輕,“你該慶幸,敵不在暗。”
咖啡的突然死去,并沒有對節目的錄制產生太大影響。導演只以一句球蟲病發搪塞過去,連一向話多腦筋不正常的顧湛,都沒有拿這事大做文章。
晚飯是許南易做的蝦仁玉米蘿卜丁粥,切了一根胡蘿卜,留下大半根,晚上端回了房間。
白木槿吃著盤子里的蘿卜丁,總覺得昔日喜歡的食物,如今吃起來味同嚼蠟。
吃了三口,她便用爪子推開了。
“在怪我?”
男人倚在床頭,眉眼間透出一絲無奈,他抬手想要摸她的頭,卻在半道退了回去。
“我沒有怪你。”白木槿喪氣地蹲下,“我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你拉住我是為了我好。我只是氣,氣我自己沒本事,眼睜睜看著同類被殺,卻一點抗爭都做不出來。”
“有時候強大確實是抗爭的資本。黃花,我們的確知道顧家麗不簡單,可是以你我現在的能力,和她正面對上,有幾分勝算?”
“沒有勝算。”白木槿雖然氣,但理智尚存,“你不會法術,要是和她對上,就是去送死。而她既然能用傀儡術操縱咖啡,那對付我,也是輕而易舉。
我死了就死了,這條命反正也是從你這里撿來的。但我不想你出事,一點都不想。”
小兔子說話的時候,言語里已經帶了哭腔。但她強忍著沒有哭,耳朵耷拉著,弱小可憐又無助。
“過來。”
許南易朝著她招招手,白木槿小步挪動,窩到了他的腰間。
“你之前說過,修練到一定程度,妖能夠化形為人,你修的仙道,也可以么?”
想到自己已經能夠恢復人身的事情,白木槿沒由來地一陣心虛。
她定了半晌,弱弱抬頭,“照常理是可以的,但我現在修為不夠……還不行。”
她深深地低頭,第一次對許南易說了謊。
重新修回人身,對她來說原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現在的世道和原先不同。做什么要什么,都需要一個身份。她要是真的以人形狀態出現在許南易身邊,他會不會嫌棄暫且不論,要是讓人發現了什么累及他的聲譽,對她而言就是大大的罪過。
不能說,關于這件事情,什么都不能說。
“那還要多久?”
他似乎很堅持,繼續追問。
“我不知道。”白木槿的掌心已經滲出了汗,“按照我現在的修練速度,怎么著也得七八年……”
七八年。
不算長,但也不短。
許南易順著她的背捋毛,忽地輕笑一聲。
“七八年么……那我倒是該好好想想,要怎么在這段時間里,護你周全了。”
他的笑聲溫和,總有一種特別的感染力。周遭的空氣像是驀然變暖,激得白木槿心頭一酸,差點就要老老實實地把一切都交代給他。
她嘴唇微動,想要再問些什么,卻忽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許影帝,我是顧湛,你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