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走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看著這川流不息的車輛,數不盡的十字路口,許諾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往哪里走。其實許諾是個內心很脆弱的人,表面堅強,但只是習慣性的在背后默默舔舐傷口。
此時許諾并沒有注意到路口燈的顏色已經變化了,仍徑直走去。忽然許諾覺得有股很大的勁把自己從后扯去,許諾回過頭去看,卻看到何向遠滿眼的擔心。
何向遠氣急敗壞的說:“許諾,你這是干什么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這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會活不下去。”
許諾看著如此焦急的何向遠卻不知道為什么笑了,因為何向遠一直都是個冷靜,波瀾不驚的人。現在的何向遠像是一個站在講臺上說教的老師。
許諾笑道:“向遠哥,我是那種不惜命的人嗎,況且剛剛只是意外。”
何向遠看著許諾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溫暖,心忽而的漏了一拍,好似又回到了從前,不受控制的將許諾擁入懷中。那個曾經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終究還是長大了。
許諾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何向遠身上不似其它男士身上的古龍香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給人一種很舒服,很平靜的感覺,伸出雙手想摟住何向遠,卻抬眸看見了不遠處的沈以南,穿著一件長款米白色的針織裙,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目光平靜的看著自己和何向遠。
許諾的手懸在半空中,只覺得難堪,這場面就好似被抓奸了一樣,而自己就是那個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急忙把何向遠推開,故作輕松的拍了拍何向遠的肩膀,說道:“向遠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別擔心,嫂子在等你呢。”
何向遠回過頭,沈以南看著何向遠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將自己的心刺的千瘡百孔,何向遠,你就不能分一點柔情給我嗎?
沈以南強扯出一抹笑,一步一步的朝許諾和何向遠走去,停在了何向遠的身旁,朝許諾點了點頭,然后伸出手挽著何向遠的手臂,將手中的B超給何向遠看,微笑的說道:“向遠,你看,這是我們的寶寶。”
許諾看著何向遠嘴上的弧度微向上揚,她知道,自己該走了。何向遠有孩子了,而她也有孩子了,老天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而這個玩笑讓許諾自己死心也掐滅了最后一絲的念想,好與不好都已經過去了,不應抱有任何期待。
“向遠哥,嫂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沈以南露出得體的笑道:“好的,有空再聚。”
何向遠也只是點了點頭,“過馬路時注意安全。”
“嗯。”而后,許諾轉身往前走出,很快都淹沒在人群中,可在轉身的時候卻紅了眼眶,“何向遠,我愛你是真的,我要放下你也是真的。”
“別看了,人都走了,再含情脈脈的盯著她也不會轉身回來。”沈以南看著何向遠那不舍的眼神,輕諷道。
“還有,你的結婚證上寫的是我沈以南的名字,別讓沈何兩家難堪。”
沈以南以為何向遠會向平常一樣,對她的大吵大鬧不予理睬,可今天何向遠卻反常的對她說:“我們回家。”
沈以南一聽到這句話,嘴里有再多的埋怨也咽了下去。何向遠,你可曾知道,你給我的一丁點溫柔也足以讓我開心半天。可有時,你連一這丁點也不肯給我。我既羨慕又嫉妒許諾,羨慕她能這樣被你愛,可我又嫉妒她,嫉妒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我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你。
沈以南抬頭看著在自己身旁的何向遠,眉眼溫柔,清雋的臉龐。“只要站在你身旁的人是我,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系。”
許諾坐在長椅上,面前是一片平靜的大河,每當許諾感到心煩意亂時,總喜歡一個人找個地方靜靜的坐著,亦或是一個人到處走走,這樣總會讓自己想明白很多事。
手機鈴聲響了,拿起手機一看,來電人顯示是小林總。許諾按了接聽,放到耳邊旁道:“小林總好。”
只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的嗓音“許諾,你真的想好了要辭職?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考慮一下撤銷辭職信。”
其實許諾辭職的這個決定是真的考慮了很久的,因為許諾要為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考慮,日子漸漸長了,這個孩子只會瞞不住。而許諾決定去國外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然后再告訴許爸許媽這是自己領養的,無論他們信不信,反正這是許諾唯一想到能解訣事情的辦法。許諾算過了,自己工作了這么多年的積蓄足夠熬到這個孩子生下來。
“小林總,決定辭職是我慎重考慮出來的結果,我知道從我到公司實習這么多年來,你們給了我很多幫助,但是工作了這么久我也想休息一陣子。”
電話那么傳來一陣嘆息聲,“那好吧!你要走我也不強留,祝你以后前程似錦。”
“謝謝小林總的理解。”
掛斷電話后,許諾從包里拿出工作證,工作證上貼著許諾二十歲時照的照片,臉上的稚嫩,嘴角邊的笑,眼中對未來飽含期待和向往,身上有著對困難不服輸的堅韌,為了夢想而奮斗的自己,那個時候的許諾是最好的許諾。
許諾擦掉眼淚,怎么自己最近這么容易情緒化呢!手放在肚子上,隔著衣服的衣料許諾感覺生命的延續真的是個奇跡。
“寶寶啊,你是上天賜給媽媽的禮物,所以你要好好的長大,來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雖然這個孩子是一個意外,但許諾很感謝這個意外,讓她對未來有了新的期待,即使她不愛趙珩,趙珩也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