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聲音凄厲。
人群中,文鴻峰只來得及‘喔’了一聲,隨即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眉頭緊蹙,小心推開梁栩睿,雙掌護在某部位,雙膝并攏微微彎曲。
這一切,都被嚴川看在眼中。
看得嚴川一陣蛋疼……是真的看得蛋疼。
怪不得男生做出雙膝并攏的姿勢會覺得娘,這能不娘么……大概也只有這時候男生才會有這動作了。
身為男人,嚴川很能理解文鴻峰的痛。能理解,卻并不想感同身受。強忍著笑意,嚴川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江峰,你怎么了?”
梁栩睿揚起那稚嫩的臉龐:“嚴老師,我舅舅叫文鴻峰,你怎么叫他文江峰呀?”
“啊?是鴻字嗎?我以為沒有鳥的……”嚴川故作不明,“好吧,是老師弄錯了?!?p> 文鴻峰又氣又惱,他當然知道嚴川在嘲笑自己,可眼下他只能忍著疼痛,給嚴川比了個中指。
“老舅,我們回家吧。我給你講講今天學校發生的事兒吧?!毙☆n@镍櫡逡?。
他只得勉強恢復了一下臉色,跟梁詩打了聲招呼:“梁老師,我們先回去了?!?p> 聽聲音,竟是有點‘文公公’的感覺。
嚴川下身一緊,此生都不想感同身受。
……
回家路上。
“梁老師,考慮一下昨天我說的唄,晚飯搭伙的事兒,我負責煮,你負責吃?”嚴川賊頭賊腦湊近梁詩,問道。
梁詩搖了搖頭:“不!”
“總得給我個原因吧?”嚴川不死心,接著問道。
梁詩將嚴川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放心……”
不放心?她到底不放心啥?擔心自己的廚藝不好?
不能夠呀,這都還沒吃過自己煮的飯菜呢怎么就知道自己煮的好不好。
“梁詩你這,要相信我呀,廚藝那是沒得說?!?p> “我不是不放心你的廚藝,我是不放心你,我一個單身女子,這樣不好!”
“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說著,嚴川總算是知道了梁詩的意思了。
“我……我又不是什么卑鄙小人流氓無賴,我能做什么呀。再怎么說,我也是老師,一個高貴神圣的職業!別把我想得那么齷齪好嗎。”嚴川很無辜,解釋也沒用。
“誰知道你們這些紈绔二代子弟腦袋里都裝了哪些齷齪心思?!绷涸娮灶欁酝鲎馕葑呷?。
等等,啥紈绔?梁詩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哎哎哎,梁詩,不會是我能讓馬統那家伙給你道歉,你就以為我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吧?那你想多了,我就一平頭老板姓。說起來,我還沒你有錢呢……說到錢,那天和趙鴻宇他們吃飯的飯錢是不是該給一下了?”
“等會兒微信轉你?!?p> “那個,你不再考慮一下搭伙煮晚餐的事兒?”
“這事兒不考慮!”
“晚飯吃啥?”
“外賣!”
“你準備點啥外賣?”
“你有完沒完?”
……
夜,靜,黑。
小區里偶爾的吵鬧,那是父母打罵孩子的聲音。
多半是因為家庭作業的問題。
梁詩捧著書,看著看著入了迷,還是肚子的咕咕叫把她從書中拉了回來。
只顧著補充精神食糧,忘了祭拜五臟廟。
正要打開外賣軟件點餐,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看了眼時間,八點多了,誰呀?
從貓眼往外看,是嚴川這家伙。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這么晚了敲門干嘛。
開了一條門縫,梁詩探頭問道:“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嚴川本以為梁詩會開門,誰知道她只開了條門縫。嚴川端著一碗正冒著熱氣的面,一頭撞在了門上,幸好嚴川端得穩,不然定是灑了。
“快開門,燙死我了!”
見狀,梁詩趕緊把門完全打開,放他進來。
嚴川彎著腰,雙手端著碗快步進門就近找了個桌子將這碗面放下。
手一離碗,立馬搓著耳垂,嘴里直呼:“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你這是做什么?”梁詩沒敢關門。
“什么做什么,我看你那么久還沒點外賣,正好我煮面當晚飯,就順便幫你也煮了一碗嘍?!?p> 兩人住對門,門的隔音效果不好,稍微有什么響動對面聽得很清晰,所以嚴川才能知道她沒點外賣,因為梁詩這邊還沒開過門。
梁詩心里暗暗在想:果然這家伙一直關注著自己的這邊,如果他有什么別的企圖……
如果嚴川知道她心里所想,真的要懷疑梁詩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了。
放下碗,嚴川開始打量起了梁詩的住所。
女孩子住的地方果然不一樣,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看著就很舒服,聞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也很舒服。再反觀自己那邊……唉,不說了,一言難盡。
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兩相對比,嚴川還真的挺嫌棄自己那狗窩。
“你……沒必要煮的,我又不餓……”
餓字剛說完,梁詩肚子便響了起來,肚子還真的是誠實?。∵@么快就叛變革命了。
嚴川和梁詩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四目相對無言。
梁詩有些耳紅臉赤。
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