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個娃娃音,江束衣循聲望去,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7、8歲的小女娃。
不料卻見一個大約17、18歲的少女,大約有165cm左右,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如同瑤池仙子一般款款行來,一過來就拉住柳志堅的手開始撒嬌……
如此美麗?
這是他的女兒?
簡直難以置信,不會是抱錯了吧?
江束衣不無惡意地想道。
見到女兒來了,柳志堅還是很高興的,他拍了拍女兒的手,說道:“來,詩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江隊長,也是抓到殺害了你徐叔叔的殺人兇手的人。江隊長,這位是我的女兒,柳詩詩。”
江束衣平定了一下情緒,然后他向柳詩詩點了點頭,說道:“幸會。”
柳詩詩這時才好像看到江束衣這個人一樣,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打量了他一下之后,勉強點了點頭。
隨即她又轉頭對柳志堅說道:“爸爸,你難得回來一趟,今天陪我去云霧山玩,好不好?”
柳志堅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行,我中午還有一個會要開,以后你想去哪就讓江隊長陪你去,這段時間他負責保護你的安全。這兩天最好不要出門。”
“他?那個土老帽?”柳詩詩驚訝得張大了櫻桃小嘴。
“我?土老帽?”江束衣也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一瞬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謝謝你這么會說話。”
柳志堅生氣地說道:“詩詩,怎么說話的?讓別人看了笑話。以后說話要有禮貌知道嗎?你都這么大了,還要人來教嗎?”
柳詩詩賭氣式的松開柳志堅的手,把雙手交叉架在胸前,撅著小嘴,雖然沒說話,可那神態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在生氣。
“詩詩,快向人家江隊長道歉。”柳志堅嚴肅地說道。
柳詩詩干脆連頭都轉一邊去了,嘴里小聲嘟囔著:“明明就是土老帽。”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了。
聲音雖小,可也絕對足夠讓別人聽清楚,江束衣真的是尷尬萬分。
他看了看自己的著裝,今天他穿的是便裝,上身是一件淺灰色的夾克,里面是白色的毛衣,下身穿一條深灰色的西褲。
就算不帥氣,也不能算是土老帽吧。
柳志堅氣得人都有點哆嗦了,指著柳詩詩的背影‘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么名堂來,最后只能付之一嘆:“都怪我把她給寵壞了,江隊長你可千萬不要介意。”
江束衣能說什么,他能說‘其實我很介意嗎?’
顯然不能,他也只能微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毫不介意。
這時,有一個中年男子進來說道:“董事長,時間差不多了,現在該動身了,要不趕不上回江城開會了。”
柳志堅站起來道:“江隊長,真是不好意思啊,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一下。崔秘書,我們走吧。”
就在柳志堅就要走出客廳時,江束衣緊趕了幾步,追了出來:“柳董,關于在江城那次綁架未遂,你真的沒看清他們長什么樣子嗎?”
柳志堅停下腳步,思索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當時天很黑,他們又用頭套擋住了臉,真的是看不清楚。”
雖然知道柳志堅大概率上是看不清的,但聽到他明確這樣說,江束衣還是略略感到有些失望,隨即他又問道:“那柳董在江城有沒有什么仇家呢?”
柳志堅灑脫地一笑,說道:“仇家?那可多了去了,像我們這樣的商人,每個競爭對手都是仇家,市場就這么大,你占得多了別人自然就占得少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生意做到這個地步,誰敢保證自己沒有得罪過人?
有時候不能得罪人,可必須得罪人;
有時候不想得罪人,卻偏偏得罪人。
放心吧,江隊長,綁匪無非是要錢而已,錢我有得是;
就算是要我的命也不是不能商量。
但我的女兒絕對不行!她的安全,還請江隊長務必保證。”
說到最后幾句話的時候,柳志堅臉上的神情不怒自威,目光灼灼地看著江束衣。
江束衣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盡力。”
此時柳志堅已經上了車,他搖下車窗,看著江束衣,說話的聲音里帶著蕭殺之意:“不是‘一定盡力’,是‘必須保證’。”
話音剛落,車窗升起,汽車發動,稍傾就馳出了別墅。
***
看著離去的豪車,江束衣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壓,這當然不會影響江束衣的心態,可是他也能明確地知道柳志堅對這個事情實在是很重視的。
或許,這次任務并不是之前想像的一次郊游?
那涂建國為什么昨天下命令的時候不說明呢?
如果真的要重視起來的話,那光憑自己一個人是很難護得柳詩詩的安全的。
因為自己不可能24小時不睡覺保護她。
而且這別墅里的各個管事及待女肯定都要全部查一遍背景。
這事自己一個人是根本做不過來的。還是得找涂黑子幫忙。
江束衣拿起手機拔通了涂建國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涂隊,是我。”
“哪位?”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江束衣很奇怪:“我是大隊里的江束衣,您是哪位?”
“哦,你就是江束衣啊,我姓陳,叫陳春生。涂隊已經調到岡山市去了。現在是我負責齊春縣具體的刑偵工作。”電話那頭的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涂黑子調走了?陳春生?這人是誰?
哦,江束衣突然想起來了,好像隊里以前有一個姓陳的副大隊長,不會是他吧。
聽得江束衣沒有回話,陳春生四平八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如果你有事要找涂隊也可以的,我有他手機號,要我報給你嗎?”
聲音雖然沒什么聲調上面的變化,可江束衣還是聽得出來,從他這番話里隱隱透出來的那一絲不滿。
這話一說出來,江束衣猛然醒悟,這陳春生似乎對我有點意見啊,當下趕緊說道:“陳隊,您誤會了,我這剛才信號不好,我打電話來是因為這事……”
然后江束衣把自己到這兒來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然后提出了希望加派人手,并查一遍別墅里的各個人員背景等要求。
“不行。”陳春生斷然否決。
江束衣遲疑道:“陳隊,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陳春生道:“你現在的想法,都只是你的猜測,根本就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如果只是猜測的話,那隨意一個有錢人覺得自己有被別人綁架的可能就叫警察24小時保護,那我們還有時間干正經事嗎?”
江束衣默然。細細想起來,陳春生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么說吧,整個齊春縣刑警大隊共有兩個中隊,內勤外勤甚至包括看大門的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40來個人,可齊春縣卻遠遠不止40個企業主啊,一人分一家都不夠,更何況,就算是夠了,那普通老百姓呢?不管嗎?刑警大隊可不是只為某類特定的人群服務的。
除非是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的確有被綁架的可能性,否則只能認為是企業主的個人被害臆想了。
像柳志堅這樣的,只是人在江城的時候,曾經被一群人圍住過。
當然,事后據柳志堅聲稱這是綁架未遂,可當警方趕到時,那群人早跑沒影了。
那究竟是真的綁架未遂,還是人家只是喝多了在柳董事長面前逛了一圈,現在江城警方還沒有定論呢。
就算是這樣,齊春縣還是派出江束衣來柳志堅的老家保護他的家人,這已經算得上是破格的重視了。
所以,陳春生的這番話,還真沒什么可指摘的。
江束衣也只能應聲說是。
隨后陳春生又說道:“你在那兒呆兩天就回來,隊里的事這么多,別成天記著玩。”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玩?我是在玩么?江束衣聽到這話就分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