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余小魚跟王斐借口辦居住證,拿著王斐父母準備好的戶口本去辦理離婚,按照原本商量好的,應該先去辦居住證然后再去辦離婚。
余小魚其實要求的不多,她也想的很透徹,昨天王斐坦然的態度讓她難過的心里稍微豁然了很多,或許是真的不愛了,既然不愛了,又何必再去糾纏呢,早結束少糾葛對自己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所以,一個早上,她跟王斐的相處都沒有帶著情緒,她拿著整理好的行李,笑著跟王斐的爸媽說著她辦好事了正好回他們自己家住兩天。
她笑著說讓王斐的媽媽注意身體,跟王斐的爸爸說再見,抱著小黑說“你要乖乖的哦,聽爺爺奶奶的話”,她緩緩的走下樓梯,笑著跟他們離別,就跟平時回家一樣沒有什么區別,即使她知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站在這個地方了。
眼角濕濕的,盡管如此她還是把自己管理的很好,沒有讓人看出來一點異樣,熱熱鬧鬧的提著行李跟著王斐上了車。
車上,余小魚歪著頭倚在窗臺,看著窗外熟悉的建筑,王斐專心開著車,也沒有說話,就這么沉默著,駛了10來分鐘。
開著開著余小魚覺得有點不對,這不是往?;丶业穆罚@時她還沒有想太多,想可能是王斐開錯路了,或者是要去辦什么事,提起神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開錯道了?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沉默了一會,王斐的聲音如雷擊一般一字一句的砸進余小魚的腦子里,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現在辦不了了,學校突然有急事,需要在中午前趕到學校,所以沒有時間去辦居住證了,我們先去把離婚辦了,居住證之后在想辦法辦。”
真的猶如晴天霹靂般,余小魚在震驚中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只覺得腦子都要炸掉了,她覺得王斐到底把自己當成一個怎么樣的存在,毫無底線隨便欺瞞哄騙。
昨天晚上,王斐流的淚,說的話,軟弱都是裝的嗎?騙自己離婚,把自己拉上車騙著去民政局,這么不堪嗎?
所有的克制,冷靜在這一刻全部崩塌,余小魚再一次情緒失控,她一字一句的對著王斐說
“先辦好居住證再辦離婚,是你昨晚才答應我的,這是我們離婚的條件,你這是什么意思,又要食言嗎?”
“怎么跟你說不通呢,不是不辦,我現在真的有急事,來不及辦了,我們回去再到民政局時間來不及,你就不能相信我嗎?我說了之后肯定給你辦!”
在上海的外地人應該都很清楚,上海居住證是很難辦的,租房子一般房東不愿意去幫租客辦理居住證,有辦理居住證的中介,但是費用都要5千以上,這就是為什么余小魚想在離婚前辦居住證的原因,這是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
對于離婚這件事情,王斐不再愛自己的這件事情,余小魚真的打從心里覺得是可原諒的,很正常。
在漫漫人生道路上要一直愛一個人,可能連余小魚自己都無法打包票可以做到,有些人為了責任高于愛情選擇默默走開,有些人認為愛情高于責任選擇放棄現有追求新的。
這一切,都理解,只要坦誠,只要付出該有的代價,該承擔的責任,大大方方的去追求,應該極少有人會去抱怨。
余小魚一次次的崩潰不再于此,而再于王斐一次次的欺騙,一次次的踐踏她的信任,在余小魚覺得可以釋然,覺得王斐是情有可原的時候,又一一次把她擊垮。
王斐一次次讓她失望,她真的覺得好累,心也千瘡百孔般,連呼吸都覺得疼。
“王斐,你自己說,你覺得你的那句話我可以信?你目前對我說的那一句你做到了?”
“今天不辦居住證,我不會跟你去辦離婚的,請你停車,我-要-下-車??!”
王斐并沒有停車的意思,反而睬了油門加速朝前開著,轉過頭面無表情的對著余小魚說著
“今天這個婚是一定要離的,我們已經說好了,拖著你覺得有意思嗎?”
“憑什么?憑你把我騙上車,騙到民政局?我不會簽字的“
“憑我已經不愛你了,憑我想離,你現在這樣子讓我覺得更討厭,更想要遠離你,你自己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蠻橫無理,歇斯底里,像個潑婦!”
“我歇斯底里,我潑婦,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是誰背著我找女人?是誰說好辦居住證,又不辦了,騙著我來離婚?是誰?”
余小魚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她拳打腳踢的朝著王斐的座位一頓猛踹,她瘋狂的拉扯著王斐,腦子里無數個為什么快速的讓絕望蔓延了全身。
她想不通為何王斐出軌出的那么理直氣壯,撒謊撒的那么正大光明,為何自己一個被出軌的,要被一個出軌的這樣肆無忌憚的迫害著,逼迫著,她想不通王斐對自己的嘴臉。
“你瘋了嗎?“伴隨著王斐的怒吼,一陣急剎車把余小魚結結實實的彈回了座位,一陣疼痛從腰間蔓延開來,原本就不太好的腰,剛剛撞到椅背傷已疼的說不出話來,攤在椅子上動也動不了。
“你不要命了嗎?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一定要讓自己變得這么恐怖嗎?”
呵...余小魚橫躺著,看著王斐憤怒的臉突然覺得既可笑既陌生,同時她也在質問著自己,
到底自己在做什么呢,傷害自己的不是王斐而是自己,自己一次次的去現在相信,一次次的去期待,一次次的主動站到王斐準備的道口上,終歸到底是自己給了他傷害自己的理由和機會。跟一個謊話張口就來的人在這邊較什么真呢,對于這樣一個背叛毫無責任感倫理感的人談什么信任跟期待呢,離得遠遠的吧,趕緊的吧,不想在這個漩渦里面了。
王斐看余小魚呆呆的半躺著,沒什么反應,繼續開著車往民政局走去,一路上余小魚沒有再說一句話,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趕緊跟這個人不再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