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風雪天,終于迎來了放晴,破曉的晨光撒在白茫茫的地上,并沒有多少溫暖,清清冷冷。
待如畫醒來時,胸口還是疼痛無比,蕭楚然已經坐在榻上,凝神看著她:“你這張臉恐怕是不能用了,現在王宮里查得很嚴,似乎父王斷定你還在王宮里。”
如畫淺笑著:“你昨夜把我放到荒郊野外就行,何苦又把我帶回自尋煩惱?他斷定的是救我的人是你。”
“我以為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當時那種情況,若把你放外面,只怕死得更快。”
如畫緘默不語,受傷的她肯定是逃脫不了那些死士的追殺。
“你幫我端盆清水來吧。”
蕭楚然聞言吩咐立在外室的一素衣女子:“蕭月,去打一盆溫水來。”不多時,蕭月端來了水放在案上,隨即退了出去。
如畫起身,拿出一包藥粉灑在水里,用水凈臉后,已恢復自己的樣貌,蕭楚然驚異地看著她:“我還以為是人皮面具,竟是這樣神奇地把那張臉洗掉了?”
如畫莞爾一笑:“玄機閣怎么會用人皮做面具?你也太小看了。”
蕭楚然不置可否的點頭,直勾勾地看著她:“還是這張臉看著順眼,令人朝思暮想的臉。”
如畫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蕭楚諺認識我,我的臉也不安全,待傷好一點,我便離開吧。”
蕭楚然的心瞬間跌落谷底,眼神也變得黯淡無比,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留不住她。
“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吧,那一掌傷得并不輕,沒有十來天也是好不了的。”
如畫嗯了一聲,又說道:“我是怕給你惹麻煩,北疆王那人疑心極重,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蕭楚然聽她解釋,心情又好了些許:“我就當你是在擔心我了,能得你一絲關心,做這些也值得了。”
如畫沒有否認,低垂著頭。
突然外面一陣妖媚的聲音傳來:“聽說二王弟在殿內養了寵妾,實在好奇得緊,今日倒要見見,除了那江如畫,誰還能讓你動心的。”
話落,一襲紅影踏入殿來,蕭楚然慌忙起身,將他攔在了外室:“王兄不是應該去峽峪關鎮守嗎?怎么有空來我這了?”
蕭楚諺笑道:“我的王妃跑了,沒心情,聽賀將軍說昨夜在你殿內見到香艷一幕,特想看看是何女子能上得了你的榻。”
說完想往內室去看,蕭楚然喝道:“王兄似乎越矩了吧,這內室豈能說進就進的?”
蕭楚諺愣住,狐疑地看著他:“怎么發這么大的火?莫非是見不得的人?傳言王宮藏了奸細,難道在這屋子里?”
蕭楚然邪魅地笑著:“我怎么會藏奸細呢?你也聽信那些傳言嗎?王兄若是想見她,改日帶給你看就是,現在衣不遮體的,你就要往屋內跑,成何體統呢?”
蕭楚諺大笑道:“是我唐突了,你呀,早該如此了,天下美人這么多,何必死心眼的惦記著那個妖女呢?”
他饒有興趣地又瞧了眼室內帷帳內的那抹身影,拍了拍蕭楚然的肩膀,笑著步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