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道鋮仰頭咕咚咕咚喝起酒來,古瀾風烈兩個人同時驚叫了一聲,嚇得金道鋮渾身一哆嗦,放下酒壇,盯著古瀾道:
“做什么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床上的人還沒醒,活人都要被你們倆給嚇死了。”
“你才嚇死人,喝醉了酒,還怎么給風姐姐治病?”
古瀾說著,上去一把搶走了酒壇:“你先給風姐姐治病,治好了想喝多少給你喝多少。”
“唉,女人就是麻煩,什么事都管的寬。這就是我為什么不愛招女學生的原因。”
說著,金道鋮讓所有人退后,右手凝聚靈力,在床的正上方,畫了一道卍字符。
默念口訣,卍字符在上方左右旋轉了幾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投射下一道金光,照射在風晴身上。
隨即,風晴的身上迸發出一片耀眼的金光,向四周輻射擴散開來,整個身體像被佛光籠罩了一般,又像是天上的仙子下了凡塵,蒼白的臉上也度了一層金色。
待金色光輝消散,金道鋮從衣袖里摸出一個白色小瓷瓶給風烈:
“每日一粒,喂完藥后,每三個時辰喂一碗清水,連服七日便能醒了。之后再休養一個月,才可完全恢復。這期間,不能動用靈力,也不能有太大動作,否則都會傷了元氣。”
“好,我記住了。多謝院長。”風烈接過藥瓶,放進懷里貼身收好。
“你真的不打算入鎏金學院來念書?”金道鋮對古瀾說。
“我沒錢!”
“若你改變主意,就跟著風娃娃來鎏金學院找我。”
說完,金道鋮對站在遠一點的古洪說:“古洪瓜娃子,給我把這十壇酒,送到我那里去。”
“是,老師。我這里還新進了一些其他好東西,一并給您送過去,老師嘗嘗。”
“孺子可教也,不枉費我多年悉心栽培。”說完,金道鋮樂顛顛地走了。
風烈要在屋里照顧風晴,古洪喚了劉鐵將庫房里的好東西每樣打包一些送去鎏金學院。
古瀾見他們都忙的很,自己一個人閑得無聊,便叫上了小饅頭,一起出門逛一逛。
“你初到天都城,人生地不熟,我派個人陪你一起去吧。”古洪聽說她要一個人出去逛逛,攔住道。
“不用不用,我有小饅頭陪著就行了。我就是隨便逛逛,有人跟著我不習慣。”
“好吧。”古洪從衣袖里摸出一個錢袋遞過去:“這個你拿上。”
古瀾接過打開看了一眼,至少有一百金,不禁喜笑顏開:“謝謝哥,還是你對我最好!我一會兒就回來。那我走了。”
說完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烏金。”古洪看著古瀾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喚了一聲。
“公子有什么吩咐?”之前帶風烈去鎏金學院的那個少年一路小跑過來。
“你遠遠跟著瀾兒,若是有人鬧事,出手幫她擺平。”
“是。”
古瀾帶著小饅頭出了門,既不逛鋪子,也不買東西,一路跟人打聽了日出大街16牌坊的住址,來到一個不起眼的院門前。
上去拍了拍斑駁掉漆的黑色大門,剛拍了一下,門就“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一個穿白色衣衫腰系藍色腰帶的中年男子,打量了古瀾一眼,問道:“找誰?”
“我找金卯。”
“你是何人?”男子問。
“是衛染衛大哥讓我來的。”
“在這等著。”說完男子把門重新關上。
不一會兒,那個男子便回來了。
古瀾往他身后看了看,不見有其他人,問道:“金卯呢?”
“他已知你是為何事來,讓我告訴你,送的東西已認了主,即使我們收了也會回去找你,讓你自行帶回去。姑娘請回吧。”說完,男子就要關門。
“不行!”
古瀾一個箭步沖過去,想進到院內去,身體卻正好卡在了門縫中間。
“大膽,竟然私闖民宅!”
男子說著就用手去推古瀾,想把她推出去。
“你讓我見一下阿晟,我就走。”古瀾兩手扒著門嚷嚷道。
“這里沒有這個人。”男子一邊推她一邊說。
“不可能!”古瀾嚷道:“他認識你們,且跟你們見過。不然金卯是如何得知小饅頭已經認了主的?”
“我說沒有就沒有,快走,不然把你打暈了扔出去!”
“小饅頭,撓他的臉。”古瀾對藏在自己懷里的小饅頭喊道。
一道金光閃過,男子感覺臉上突然多了一團毛絨絨的東西,隨即一陣劇痛,臉上被利器劃破了數道,火辣辣的疼,松開推搡古瀾的手,伸手去臉上撥動,欲將那團東西弄下去。
古瀾見狀,一個閃身跑進了院內。
“快來人!”男子感覺到一個身影從旁邊跑進了院內,趕緊喊道。
古瀾剛跑到院子中央,就見從各個屋內跑出來一群白衣人,皆手持長劍,將她團團圍了起來。
“何人膽敢在此造次?”一人問道。
“我是來找金卯的。”古瀾嚷嚷道:“不見著他,我就不走了。”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竊竊私語道:“找金主事的,還是不要傷了的好。你快去請金主事出來。”
聞言,一人向內院走去。
古瀾趁機打量了一下院子,發現這院子極其普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院子里除了一棵粗壯的大槐樹和一個石桌和幾個石凳,別的什么都沒有,跟古府比差遠了。
再看向那些屋子的房門、墻面和屋頂,也都是一副陳舊的樣子,既沒有雕花描漆,也沒有琉璃石獸雕塑。
正看著,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姑娘找金卯要說的事,我已知曉,姑娘還要找我說何事?”
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藍衣,腰帶上用銀線繡祥云圖案的男子從內院走出來。
“你就是金卯?”古瀾問。
“正是。”金卯走到古瀾跟前。
“金主事,她,她擅闖院門。”
剛才給古瀾開門的男子捂著臉走過來,小饅頭騎在他的頭上,待他走近時,輕輕一躍跳到了古瀾肩頭上。
“無妨,你們都退下吧。”金卯對圍著古瀾的那群白衣人和開門人說。
“是。”眾人退回屋內。
“這就是衛染讓你交給我的東西吧?”
金卯看了小饅頭一眼,向它招招手,說了句:“過來。”
見它沒理自己,對古瀾說道:“你也看到了,九尾貍乃靈獸,一旦認了主,就不會再跟其他人了。衛染知道你盡心盡力將東西帶來,在天之靈也會欣慰安息了。這一路辛苦姑娘了,此事已了結,姑娘還請回吧。”
“我不走。”古瀾耐心聽他說完,盯著他說:“衛大哥交代我辦的事,我替他辦完了,現在我要跟你說另一件事。”
“何事?”
“阿晟在哪?”
“這里沒有這個人。”金卯說。
“騙人。我都沒有進門,你就知道了衛大哥給我的東西變成小饅頭認了主,一定是阿晟告訴你的!你快告訴我,他在哪?”
“我確是知道了,只不過是銀辰飛鴿傳書告訴我的,他發現了衛染一行人的尸身,一路追蹤,在錦城外的小樹林里發現了你和另外一個人,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才知道了這一切。后來趁你們睡著后,幫你們處理了黑衣人的尸體,同時飛鴿傳書回來。”
“真的?你沒騙我?”
“句句屬實。金卯沒有理由騙姑娘。”
古瀾回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想想他確實也沒有理由騙自己,于是相信了。
“那你認識阿晟嗎?他說衛染是他的人。”古瀾又問。
“不認識。興許他是另外一家的,碰巧跟衛染也認識。”
“真的不認識?”古瀾不死心地追問道:“他個子高高的,長的特別好看,說話冷冰冰的,有時候有點兇。跟你一樣穿著一身藍衣服,束發用的是一支祥云烈日圖案的紫檀木發簪,跟你腰帶上繡的圖案一樣,手上拿著一把用藍布包裹的劍。你使勁想想?”
“金卯真的不認識。還請姑娘去別的地方打聽吧,我就不送了。”
“你讓我進屋里看看,沒有我再走。”說著古瀾就往屋里走。
“姑娘不要太過分了。”金卯攔住她道:“私闖民宅在天都城可是重罪。”
“阿晟?阿晟?”古瀾喊了幾聲,見沒人答應也無人出來。
想想古洪在宮里當差,自己第一日來就犯了私闖民宅的重罪的話,就太拖哥哥后腿了,只好作罷。
看了金卯一眼道:“要是讓我日后知道你騙我,我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小饅頭,我們走!”
“吱吱吱!”小饅頭沖著金卯揮舞著兩只小爪子,齜著兩排小白牙叫了幾聲,跟著古瀾一起走了。
見古瀾走了,金卯關上院門,回到內院,進了一間屋子。
屋內裝飾陳設極為華美,與外間所見相差極大,矮榻上斜躺著一個身穿一襲華麗的藍衣,衣服上用銀線繡著祥云烈日圖案的男子,正手捧一本書卷在看。
“人走了?”那人淡淡問道。
“是,公子料事如神,屬下按照公子吩咐,對她原樣講了一遍,她便走了。”
“她信了?”
“應該是信了。”金卯回道。
“好,你且退下吧。”
“是。”
待金卯走后,斜躺在矮榻上的藍衣男子將手里拿的書卷放下,露出一張明俊舒朗,豐神俊逸的臉,正是阿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