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亮,涂茉就送來了一個好消息,涂松剛剛醒過來了。
韓自言又給他服了一次參芝丸,他雖還無法動彈,連坐起身也要人幫扶,但清醒的交談已經不成問題。
“多謝少俠救老夫一命。”
“堡主毋需客氣,只是我們想知道關于襲擊你的人的線索。”
涂松嘆了口氣。“他帶來的盒子,是我師傅用精鋼打造的,耐劈砍,耐火燒,而其中的機關,我從未聽師傅傳授過。”
楚應逍在長天池時便聽說,師祖與無結師傅是莫逆之交,想必這機關盒也是無結師傅特制的,為了不讓萬象鏡再見天日,所以干脆沒有留下打開機關之法。
“那就是說,那人暫時是打不開盒子的?”
涂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渾身顫抖起來,已顯風霜的臉上竟老淚縱橫。
“老夫活了五十有余,竟抵不住區區皮肉之痛,簡直愧對祖宗。”
涂茉連忙上前安慰。“爹爹,怎么了嘛,好好的怎么哭起來了?”
“你可記得信修伯伯?”
涂茉只隱約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卻記不起人來。“不太記得了。”
涂松稍稍平復了些情緒,看向了韓自言等人。“師傅到四十才得一子,信修老弟便是師傅的獨子,但他年少時便與紈绔子弟廝混,在師傅將千機堡交給我后,他一氣之下便離家出走了,甚至師傅去世時也沒有回來,不過數月前他回來過一趟,找我要了些銀子,然后帶著師傅的一些殘卷便離開了。”
“所以無結師傅的殘卷中可能記有機關的破解之法?”
“只是有可能,接手千機堡后,師傅留下的殘卷我還未來得及全部整理。”
霍悠涼插了話。“你把這件事也告訴那個人了?”
涂松慚愧的垂下頭。“……為保一家老幼,我……唉……”
“那堡主可知信修的下落?”
“這個我沒有告訴他,雖然我也不知信修的具體所在,但他喜好玩樂,常年混跡花樓賭場,我想他應該在百里外的玉鸞坊。”
霍悠涼頗具深意的笑了笑。“原來是玉鸞坊。”
楚應修好奇的看著她。“玉鸞坊有問題嗎?”
“那個有名的銷金窩,我瑾瑯樓里可是有一大堆寶貝來自玉鸞坊呢。”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早出發吧。”
他們向涂松辭行之后便準備出發前往玉鸞坊,正要上馬車時,涂茉卻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
“請等一等!”
她的肩上背著一個小包袱。“我幼年時也算見過信修伯伯,如果不嫌棄請讓我與你們同行吧。”
楚應逍有些猶豫。“這……涂姑娘還得照顧令尊吧?”
“爹爹心中有愧,便是他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的,我雖不會武,但自小跟隨父親學習機關之術,若拿到殘卷興許我能看懂。”
話已至此,倒也不好推脫她的好意,楚應逍便答應了。“那就請涂姑娘同我們一起前往玉鸞坊。”
霍悠涼掀開馬車的簾子從里面探出頭來。“這下倒是越來越熱鬧了。”
“師兄!還有我啊!”
一個藍衣白靴的少年從天而降,白凈的臉上還有幾份青澀,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糟糟的,長劍背在身后,一副灑脫不羈的模樣。
楚應逍驚訝的看著他,一絲怒意突然浮上心頭。
“阿錦!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