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個光膀子盤腿坐在床上的男人,和衣冠端正坐在那男人后面的柳桓。
門被踹開,床上的兩個人皆是一臉錯愕,看見芷渲的柳桓面上的神色更是變幻莫測,柳桓急急忙忙把在那男人身上的手收回來,連忙解釋說:“芷渲,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他突然停住了,因為他想起了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
“回來做什么?你不要以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柳桓神色一斂,盯著芷渲說到。
芷渲一言不發(fā),冷冷直視著柳桓。
苗芍方才剛回答完師父,見到韓飛霰毅然決然的轉過頭就站了起來,她當然知道自己師父在想什么,所以打算等韓飛霰一開門就擋在韓飛霰面前,以免她受傷,并經(jīng)自己耐揍,皮也厚??吹桨谆ɑǖ囊黄?,苗芍在心里點了點頭,果然擋在師父面前是對的。可是她注視到光者上半身的人的臉的時候,就有點愣了,他怎么在這里?
韓飛霰剛想看看里面在搞什么鬼,就被苗芍擋在了前面,這人做什么,要不是情況緊急,韓飛霰就再次一腳踹過去了。
她面上煩躁的從苗芍身后走出來,就見到了一臉不可言狀表情不緊不慢穿著衣服的江曦。
師徒二人的表情頓時如出一轍,芷渲看清之后不知怎地還松了口氣,自己察覺到之后便有些懊惱,自己怎么還是這副鬼迷心竅的樣子!注意到韓飛霰苗芍二人的表情,芷渲感覺有些不對勁,按照苗芍的性子,怎么著都會說兩句的呀。
“你們莫非認識?”芷渲問的不太確定。
苗芍韓飛霰還沒來得及回答芷渲,江曦就冷笑一聲開口了:“豈止是認識?而為上次光臨我踏雪無痕,好像才剛半年前的事情吧?”
“是啊,不知這半年的時間江公子過得可好?”苗芍笑得燦爛,方才,她想明白了,這江曦光著上半身,不就是在讓柳桓幫忙去除體內(nèi)被自己下的毒嗎!就說為什么在屋頂上的時候瞥見了一個貌似熟悉的身影,原來是這個小人。
“托姑娘的福,在下這半年,過的真非一‘好’字可言。”江曦的陰沉一瞬之間就暴發(fā)了出來,掩蓋了他面上本來有的笑容,苗芍暗暗觀察面前已經(jīng)穿好衣服衣冠楚楚的江曦,勾了勾嘴角。進來的可真是個時候,看來是還沒解完毒,這人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柳桓,事到如今,你還是想那么做?”芷渲問這話的時候眼睛依舊是頂著柳桓,柳桓便很容易看清里面的情緒,所以他別開了頭,讓自己冷靜一下,再看向芷渲的時候,眼里已經(jīng)是一片死水,毫無波瀾。
“對?!绷刚f的決絕。
“你......就以前那樣不好嗎?你非要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難道看著兩邊都生靈涂炭、尸體遍地你才開心、才滿意嗎?!”芷渲說著說著,心里的怒火再也壓不住,聲音也止不住的上揚了起來,難道對于柳桓來說,所有的東西都比不上那一條命令么?她不信。
韓飛霰直到現(xiàn)在依舊是思考狀。
苗芍倒是沒有思考,就是看見江曦一臉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很開心很爽罷了。江曦自然也是看出了苗芍在想什么,這半年來,一直都是在奇癢難耐的折磨下度過的,也不知道這黃毛丫頭是怎么做到的這一步,果然最毒婦人心。苗芍笑得天真燦爛,五個人陷入了有些尷尬的寂寞中。
“收手吧,都過去了,又何必......”
“我不收手,芷渲,你知道的,這可是我爹留下來的唯一一件未了心事呀?!绷傅难劾餄M是沉痛,韓飛霰心里咯噔一聲,柳家...遭遇了什么變故么?
芷渲聽聞之后沉默片刻,閉了閉眼按住自己眼里的情緒,再度睜開,眼里已全是恨意:“好,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芷渲手持迫意沖上去,柳桓自然是抬手應對。
江曦雖然不能用內(nèi)力,但他也摸索出來了一些門道,很好的在自己可以忍受的范圍內(nèi)在運用內(nèi)力和不用內(nèi)力二者之間交替,從而達到自己來去自如的目的。
所以當江曦跟苗芍筆刀相接的一瞬間,苗芍就大感吃驚,本以為江曦武功被限,一定會和她打成平手倒不會是變成上次一樣壓倒性的功力,結果方才一試,才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還不是江曦的對手,韓飛霰自然也是看出了江曦出乎意料的強,沖上去和苗芍一起抵擋起來,江曦自然是斗不過這兩個人,漸漸地落了下風,不過他面上居然絲毫都沒有壓力,只是手上的動作變得有一些應對不及時罷了。
苗芍韓飛霰皆是看出了江曦的不一樣,占著上風卻是心里隱隱擔憂,苗芍快速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柳桓和芷渲二人,卻見那邊二人的戰(zhàn)況比這邊慘烈多了,幾乎是招招致命,只是一眼就讓苗芍心驚膽戰(zhàn),不過看狀況,和這邊倒還真的沒什么關系也不知道江曦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
韓飛霰劍上用力,將江曦的斗筆震開來,斗筆擦著地板滾到了屋子的一角,江曦被韓飛霰用劍指著,穿著粗氣,含著笑,苗芍收回花林,順便白了他一眼,好好的笑什么笑。
“哈哈!”江曦看到苗芍的白眼之后不僅沒有止住臉上的笑容,還很不給臉的笑出了聲音來,韓飛霰眉頭一皺,旁邊的苗芍一記手刀就打暈了江曦,避免生出什么事端,可是她沒想到,事端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江曦倒地的瞬間,門被人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臉笑意的越風。見到正在糾纏的柳桓芷渲二人以及到底的江曦,以及保持著打人動作的苗芍之后,她面上的笑容染上了一絲毒辣,她道:“來的還挺快?”
“師姐!快過來!”韓飛霰聲音里有著少有的焦急。
“韓飛霰,怎么了?我可是你師父呀,怎么方才還認得,現(xiàn)在就不認得了?”越風笑的有點詭異,往韓飛霰那個方向走了幾步,邊走邊說,“還是你已經(jīng)知道了無風也在這里?”
韓飛霰聽聞此話之后臉色煞白,師父她...也來了?
“哈哈,看你嚇得,無風現(xiàn)在當然沒事,不過,抓到她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痹斤L停在了距離韓飛霰四尺之外,這個距離有些尷尬,伸手夠不到,但是使用一些暗器,卻能很好的就要了對方的命。苗芍看著越風一步一步走過來,習慣性的想要擋在韓飛霰前面,然而這個動作還沒開始做,就被韓飛霰的眼神消失在了原地。
苗芍只能干擔心。
“呵?!痹斤L突然冷笑一聲,苗芍只感覺渾身的神經(jīng)都被牽動了,看著越風像是又想使什么招數(shù)。她就要上前去了,這個時候,一只猿猴從窗戶翻了進來,那猿猴的腕上帶著一條明晃晃的銀鏈子,那鏈子繞了幾圈,系得很緊,愣是發(fā)不出一丁點的金屬碰撞聲。
苗芍心里一緊,周涼閣曾經(jīng)跟她提起過這只猿猴,看來是通風報信的,莫非是無風師祖出了什么事情?
韓飛霰并不知道這只猿猴究竟是做什么來的,她只知道面前這個人才不是她的師父,就是一個被欲望所操縱的怪物罷了。
苗芍自然是不知道越風經(jīng)歷了什么,有點害怕韓飛霰會傷心,便偷偷瞥了后者一眼,見到韓飛霰越來越陰沉的神色,就有點心疼,畢竟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師父,換誰不心寒,更何況還是有過收養(yǎng)之恩的。她還沒有告訴過師父這只猿猴的作用以及這里究竟養(yǎng)了多少可怕的毒物,現(xiàn)在的師父應該只知道面前的猿猴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了。
“柳桓,你還沒完了?”越風開始催促那邊的柳桓來,語氣有些不耐煩,等不及的感覺。
那只猿猴過來抓了抓越風的衣服便又蹦蹦跳跳離開了,苗芍出現(xiàn)了一絲不合時宜的新奇之感,越風說完之后,柳桓的動作依舊是什么變化都沒有,沒辦法,他和芷渲的實力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他現(xiàn)在身上有一些毒藥罷了。
“芷渲師姐小心!”苗芍看出了柳桓手里的異樣,出聲提醒芷渲到。
柳桓聽聞此話,便趁著一個空隙,將手里握了很長時間的一粒藥丸朝芷渲扔了過去,由于離得太近并且體力不支,便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