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霰輕飄飄的聲音在苗芍耳朵里就像是炸開了一樣,苗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韓飛霰面前的,只是看著自己師父什么都說不出來,更別說什么別的反應,韓飛霰似乎是早就預料到她會這副模樣,眼神里似乎是染上了一絲的笑意。
“怎么了?你是哪里受傷了嗎?”韓飛霰問到。
“啊?”苗芍站在韓飛霰面前,自己比師父高了半個頭,所以看韓飛霰有些低頭,也許是戰得太近了才感覺這么明顯,苗芍回過神來,道,“哦...沒事,師父你呢?”
“還好。”韓飛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按照慣例,她怎么也不會說出除了“沒事”之外的話來的。
“嗯,那就好。”苗芍道,狀似無意的轉開頭去看在一邊的芷渲師姐,想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師姐,你怎么做到的?”苗芍問到。
“說來話長。”芷渲眼里閃過一絲沉痛,由于太過明顯,苗芍都不想往下問了,所以便換了個話題,“聽雨師姐沒來么?”
苗芍問完之后立刻想要抽自己的嘴,因為在這句話之后,芷渲的表情明顯的更加傷悲了幾分,韓飛霰暗自扶額,苗芍這幾句話問的是很正常,也不怪她,但是問的真有水準,句句在“點”上。
苗芍閉嘴不說話了,眼神投向站在一邊的韓飛霰,韓飛霰也是有心無力,搖了搖頭,道:“師姐,先回曦林派吧,這次事關重大,回去從長計議為好。”苗芍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連忙點點頭。
“不,就是此時事關重大,我才想這一次便......”
“師姐,急也沒用。”韓飛霰說得有些露骨,苗芍摸摸捏了一把汗,想著說點什么來緩解一下,芷渲卻是嘆了口氣,道:“師妹,你所言極是,但這卻是與我息息相關,我...做不到就這樣走開,更何況這還關系到整個蒙野域,我更是不能放任不管,時間越來越緊,柳桓定是對我還有所情義,才會如此放松對你我的警惕,還給我下了這樣的護身之蠱,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來一舉擊破。”芷渲神色仿佛是有些混亂,但是言語之間卻又透露著難以找出紕漏的清晰。
韓飛霰聽聞之后一時間沒有說話。
看著芷渲堅決卻又有些凄涼的神色,韓飛霰也放棄了所有想說的,但她明顯也沒想到師姐能夠決絕到這般地步。
苗芍卻是在芷渲的言語之間聽出了事情的半邊拉塊,在默默接受。
其實她真的很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不過現在明顯不是一個過問的好時機,事出緊急,苗芍只震驚了片刻,就很好的先收了收自己的情緒,兒女私情什么的,她沒了解過也不擅長,國家大事就更不用提了,苗芍現在能做的就是時刻警惕著隨時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好。”韓飛霰道,點了點頭。
苗芍倒是沒什么所謂,一切聽從師父的,師父去哪我去哪。
“給你的。”芷渲把一把刀遞給苗芍,苗芍接過,刀尖向下,一只手松開握住松開握住掂了掂它,對于刀,以前,她了解的雖然不多,不過經歷了這段時間的學習,天賦甚高的她居然比起之前用劍之時更加順利,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確定真正適合自己的是凌厲的刀而非優雅的劍。
“師父。”苗芍突然喚了一聲韓飛霰,韓飛霰看向她,只聽見后者沒頭沒腦的道了一句,“花林。”
“?”韓飛霰面上浮現疑惑的神色,仔細想了想,聯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和方才苗芍的動作,突然明白了什么,道,“嗯,好。”
苗芍輕輕一笑,韓飛霰帶著一樣的笑低頭不語。
芷渲看得一頭霧水,但是就在方才,又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哨聲,面色一沉,眼里盡是決絕,一時之間仿佛她不再是那個芷渲師姐,而是一個殺伐果斷的殺手。
“走吧。”芷渲道。
聽到方才那一陣聲音,苗芍韓飛霰也皆是收斂了神色,跟隨著芷渲師姐一起掠向院子更深的的內部。比起之前苗芍的漫無目的蒼蠅亂撞,這次有芷渲的帶領就簡單多了。
苗芍記得自己方才走過了還幾間屋子,看第一間和最后一間的情況,應該是一排養育毒物的房子,她也真是背,這么大的院子,居然就正巧找到了那一排卷養毒物的屋子。
不過她還有一點很奇怪,就是這么大的地方,難道就只有柳桓和越風師祖在這里居住?應該會有別的下人吧,可是過來路上還真的沒遇到過,聽芷渲師姐所說,這里所有的柳桓所相信認可的人,都會被下一種“護身之蠱”,所以芷渲師姐才不會害怕那毒蜂,現在找路這么順利,師姐也一定是在這里待過不短的時間的,可是怎么就......
“前面就是了,我們先商量一下吧。”芷渲帶著兩個人停在了一個屋頂上,道。
三個人湊在一起,商量著,苗芍低下頭,偶然瞥見了下面的一個身影,臉一閃而過,就往屋頂上躲了躲,想著問題也沒多大注意那人,討論了一會,三個人在想各自的想法的時候,苗芍突然回頭,再次看向那個地方,那里已經沒有什么人了,苗芍便以為自己看錯了,也沒多大想,問芷渲:“師姐,你在這里遇到過什么其他的人沒有?”
“有,這里的下人挺多的,就管理那些養的毒物,平常不被咬的方法就是每日清晨到柳桓那里領取藥丸服用,這種藥問一次便可以保證一整天,效用相當保身蠱,你們過一會跟緊我,不要走散了,很危險的。”芷渲道。
苗芍頓時有些恍神,第一次見到芷渲師姐是在丐幫門口,那時被當作襲擊韓飛霰的兇手抓了起來,聽雨師姐和芷渲師姐耳語幾句,自己就被冷冰冰的芷渲師姐帶回了曦林派,在那之后,便是那次與芷渲師姐前去處理陳家小姐那件事情,這時的苗芍就感覺芷渲師姐雖然是一個不太會表露感情的人,但對于身邊重要的人卻是盡心盡力絕不含糊。
后來不知由于什么原因,芷渲師姐面上的那一層薄冰像是被春風吹化了一樣,變得愛笑了起來,不過卻是越來越難見到她了,每日也只是在食堂才能見得到,后來便是如今,再次見到芷渲師姐,忽然記起來好久都沒有和芷渲師姐閑閑的聊過了就像是那日湖邊一樣,她面上不知何時又結上了那一層冰,讓人不敢靠近。
“沒什么問題了嗎?”芷渲問道,“那我們就按照剛才所說的做。”芷渲說完便起身,第一個去了前面,苗芍韓飛霰跟上,其實也本就沒有什么周密的計劃,一來時間緊迫,二來在別人的地盤上實在是束手束腳。
“啊!”
三個人剛剛站在門前還沒靠近,便聽到了一聲吃痛發出的聲音,聲音有些沙啞。
她們頓時愣在那里,那是個男聲,痛苦之中帶著一絲隱忍,由于過于短促,芷渲并沒有聽出來是不是柳桓。
苗芍心里所想的是,難道這柳桓開始拿自己的下人開刀,用下人試驗自己煉制出來的毒藥了?
韓飛霰表情凝重,越風師祖莫不是開了殺戒?也不太像,畢竟若是真的殺人,怎么可能持續時間這么短,也沒聽到任何刀劍的聲音,怎么回事呢。
芷渲聽出了聲音并非柳桓,便開始隱隱約約擔憂起來,若是柳桓已經開始制那個東西,該怎么辦,到時候就恐怕是回天乏術,但是這屋子里的聲音明顯是個男人,也不像是在進行啊。
“是這個地方癢嗎?”柳桓的聲音響起,詢問到。
“不,往上一點...啊!對就是那里!”不知名的男聲響起。
苗芍:我嘞個去?
芷渲臉黑了黑,韓飛霰別開盯著們的眼睛,面無表情。
此時,苗芍默默地蹲下了,韓飛霰:“做什么?”
“不能擾人好事吧?”苗芍攤了攤手,道。
韓飛霰回過頭,不在與這腦袋里不知在想什么的二貨徒弟多講話,兩個男人能怎么樣??
她一腳就踹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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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往xi
師父踹門的腳真的是很神奇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