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
于息空洞的眼神令他呼吸一驟停,手指越發不受控制,劇烈抖動著。他忽然意識到,西門浦已經拿不出任何力氣與任何人斗爭了。
如果除去尾音的余顫的話,他說的話更像哄個孩子:“我們……回家好不好?”
“家啊……”
她細細雕琢這倆個字,隨著話語一聲聲輕輕落入時間空隙,于息整個人便隨著聲音一同沒了生息。
“她有家嗎?”趙豐背對著他,硬擠出一絲善笑,“生來就是孤兒,父母死于車禍,其他一個親人找不到,被警察送到福利院之后沒幾年就被人收養,再之后,得有近二十年沒消息吧,這樣一個人,三年前突然出現在咱們這家小院里,而且她為誰家看門護院誰家就得招來警察,就你的膽量和氣度,你會想不到這些?你肯定知道,但西門浦,你為什么會一直留她在身邊,你的目的,究竟是為什么……”他身形猛的緊繃,像是明白什么,又迅速恢復先前的慵懶,“算了,之后的事,也不會與我有關聯。”
“你以為,你把她帶回粹御山莊,那里就是她的家了?于息的家,笑話,于息什么時候有過家。”
“你TMD閉嘴!”
西門浦幾近崩潰,他為何渾身邋遢,容顏蒼黃,還不是這群人逼得。
因著憤怒,舉槍的手都不自覺癲顫起來,差點觸動板槍。
“我只是幫你糾正錯誤而已,哄什么哄,我說的是假的?”他的側臉很好地呈現一瓢輕佻,只一絲,卻仿佛輕視整個世界:“讓我猜猜你現在想干什么...想求我放了她?“
西門浦紅了眼睛,幾近發狂,瘋笑道:“求你?你憑什么以為我會求你,你以為,我殺了那個傷風敗俗的家伙,我就會因此慚愧,對你內疚感,包容你做的錯嗎?我西門浦從不會這樣想!現在的形式...你憑什么以為我會求你。”
話音未盡,趙豐先是奪去話語,“西門浦,現在的局勢,你真的清楚嗎?”
他依舊舉著手,只是目光越發冷冽。
“只身一人前來,是怕他們發現阻止你,還是怕我發現你按了好東西。“
“你監視我?“
手上用了全力,那把搶承受更大壓力,迫使受害者底下頭顱。
西門家的人做事從不顧及后果,尤其是被怒火占據大腦時,似是受不住了,他大笑著,他以為,自己瘋了,但瘋的還不徹底。
“西門浦,你才混了幾年啊,我丟上條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條街上晃悠呢,你有什么資格拿槍指著我,侮辱他,你又有什么資本。”
他不等聲色幾句,卻逼得西門浦怒目圓睜,“當初,若不是你小叔,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你還真以為,我靠他活下來的?呵,笑話,冷笑話,哈哈哈!”
后背處猛的承受一技重擊,接著就是火辣辣般錐心刻骨的疼痛。
“怎么樣,狼牙棒滋味如何,第一次消受吧?”
幾十人手指冷兵器,將西門浦團團圍住,趙豐候在一旁,手中拿著西門浦脫落的槍,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