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朝露這么一說花子確實想到了一點。他想到了彩虹池那幫人,什么熔骨什么傀儡簡直是他們家特色,仔細想來他們確實需要這樣大肆牟利,錢的話,誰不需要呢?又能廢物利用,這種好事雙喜當然不會放過。
花子雖然不在意朝露所說的丑郡教誨,但也不免好奇彩虹池的目的是什么,搞這么大陣仗。飯菜上齊,兩人專注吃飯,偶爾聊幾句。
“說到熔骨,你聽過辰地的辰將夕么?”朝露夾了一口菜。
花子內心咯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反應了一下便說:“嗯,略有耳聞,貌似是位曠世奇才。”
“奇才倒是很奇,但聽說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有點可惜。”朝露癟了癟嘴,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花子挑了下眉毛,狀似不在意問:“哦?你怎么知道的,我咋沒聽說過。”
朝露放下筷子,表情神秘道:“這消息肯定準確,我不騙你。”
花子也神秘起來,伏下身子輕聲道:“是誰?”
“說出來你別不信”朝露壓低聲音“是他們主城的大將軍告訴我們的。”
“####的。”花子本該想到會是這樣的,忍不住低聲罵了句。
“你剛才說什么?”朝露沒聽懂,歪著頭問。
“沒什么沒什么,就是驚訝會是他,趕緊吃飯吧。”花子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朝露也不再執(zhí)著,繼續(xù)道:“如果有機會,我還真的挺想親自見見他。”花子心說你現(xiàn)在就坐在他對面呢。“我一直到在好奇,如果有一天辰將夕沒有他那副奇骨,會不會他精神就正常了。”
該死的大壯,花子暗罵,這么誤導小朋友,天天造謠,真是個老不羞的,果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聽說辰將夕一直與大將軍不和睦,他的話估計也不能完全相信。”花子嘗試著挽回顏面,果然這話勾起了朝露的好奇心,花子繼續(xù)道:“我也是在野店里聽旅人說的,據(jù)說他們在亥都滅跡的時候恰巧路過,看見過好幾次大將軍和他的鳥······蠱雕。”花子胡話張口就來,編起故事來自己都信了。
朝露震驚得捂住嘴,小聲說:“你的意思是說,亥都滅跡可能和大將軍有關?那么也就是說辰地······”花子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謹言慎行。
這些從來沒聽過的言論顛覆了朝露的認知,她甚至感覺到這個世界隨時都會崩塌。
“果然,事情很嚴重,教誨是正確的,打破平衡的災難終究要來臨了。”朝露緊皺眉頭喃喃自語,憂心忡忡。
花子吃飽了,放下碗筷,道:“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你這不是第一次在賭桌搗亂吧。”
朝露點點頭,說兵來土掩水來將當。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可能幫不上你什么忙,到時候你只能靠自己了。”花子搖搖頭。
“沒關系,我早就知道了。”朝露鄭重的說,一副包給她沒問題的樣子。
話是這么說,但花子還是覺得有一點點哪里不對勁??他現(xiàn)在是沒有奇骨了不錯,但是看起來有那么弱嗎???
晚上花子在客房里看月亮,他呼喚了幾次辰世南,但是那個靈體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自從在地下彩虹池分開后,就仿佛消失了一樣,當然花子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或許,身為普通人是無法像之前一樣與靈體共存的吧。
正當花子打算關了窗戶休息的時候,空中掠過的一個黑影,再仔細看的時候又不見了,像這種處于領邦之外的地方,晚上很黑,幾乎沒有燈光,實在很難找到。
花子立刻想到了最壞的情況,飛得這么高,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沒準是賭桌的人來算賬來了。
隨機習慣性的單手撐著窗緣翻出去,結果重重的摔在外面地上。要不是他住的房間不高,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散架了。
花子疼得說不出話來,屁股倒沒有那么嚴重,反倒是腰部閃到了,感覺要斷了似的。
沒想到出師不利,自己先摔掉了大半血。
忽然,從上面的房間中聽到了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很快,幾乎以相同的方式,只見朝露也從窗戶里翻了出來,還好她要比花子更有心里準備些,正常落地沒有那么慘。
朝露顯然也注意到了花子,她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很花子有任何的交流,看了眼緊跟著從房間里翻出來的人,就朝前方跑去了。
好兄弟,真夠義氣!花子在心中大贊。
就當花子以為那個黑影會立馬追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影落地后卻站定了。
啊這……
花子對此感到出乎意料。
周圍一片漆黑,但在月光下,看得見那個黑影慢慢轉向花子,然后漸漸走近他。
花子知道對方是完全可以秒他的,也就沒有跑。
“你是誰?”花子決定掌握主動權。
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是近距離之下能看得清對方的輪廓了——肩膀處有一對翅膀,這他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彩虹池的骨翼人,看來之前的猜想都是正確的。
“原來是你,真可憐。”黑影說,聽聲音像是個女人。
“還好還好,我本身也不太稀罕那副奇骨。”花子坦誠回道,他也的確沒有什么情緒波動,要說唯一的惱怒,或許就在于被彩虹池擺了一道,讓午原的阿彥達犧牲了罷。
“果然,是個瘋子。”那骨翼人似乎是很不理解花子的想法。
看到對方要離開去追,花子有意要拖延時間,趕忙問道:“那個靈去哪了?”
黑影果然停下了,她看了花子一會,才說:“他消失了。”
花子心說他當然知道消失了,就是問他在哪。
“這我當然知…”花子還沒說完,對方就打斷道:“這個消失就相當于人類的,死了。”
花子愣住了。
“……什么?死了?”花子重復道。
骨翼人看著他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怎么會死了?花子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這一點,他下意識的認為靈是不會“死”的。
緩了一會,花子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骨翼人已經(jīng)走了。
花子在黑暗中伸出了雙手,什么都看不見。再一次的從心口中涌出一股酸意,這種酸意連帶著心臟一陣陣的揪痛。
他又害死了他們一會,無論是辰世南,還是那個骨翼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