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正在往掛鉤上掛吊瓶的鄭蓉兒無語了,深感無奈地嘆了聲,“隨便你。”
熟練地扎好止血帶,進針,粘好膠布。
“疼不?”凌一適時地發聲。
“不疼。一點兒都不疼。沒感覺就扎上了。明天還讓蓉兒給我扎。”
“怕是不行啊。你每天中午才來,我們下班早,遇不到的。”凌一提醒道。
“以后,我每天早上來。蓉兒,你給我扎哦。”陳依鳴說著,抬頭充滿渴望地望向鄭蓉兒。
“怕是不行。我不在這組,我那片也很忙。”鄭蓉兒再次感到深深的無奈。
“沒事兒。我白天有的是時間。我等你,你忙完了定定兒來給我打。還可以聊聊天。”
鄭蓉兒算是徹底無語了,一個男人竟如此怕疼不說,還如此執著的難纏。而且,她對自己進針角度也研究過,不見得會百分百無疼啊。算了,她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也不想再和這個奇葩多交流。
誰知第二天一大早,陳依鳴真的就來了。
頂著還在惺忪的眼,進來先倒在病床上呼呼睡。直到凌一她們進來晨間護理,他才伸著懶腰坐起,對凌一說,“小凌,今天還叫昨天那個蓉兒給我打啊。”
沒等凌一回話,就又接著說,“我先睡會兒,你們先忙。忙完再給我打,不著急。”說完,竟真的又倒頭睡下。
凌一對陳依鳴這份無厘頭的做派,也算是服氣了,調侃道:“大哥,我還真佩服你的執著,一大早就堵過來。明天我和鄭蓉兒休息,你咋弄?還打不打?”
“咋的?明天你們還專程過來,就為幫我打針?”陳依鳴有點倚老賣老,說著,還激動地從床上又坐起來。
“想得美!”凌一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呵呵,咋啦。小鄭打針不疼?你專挑小鄭給你打,我們凌一可是有想法的呀。”趙老師一邊整理著床頭柜,假裝慍怒地開著玩笑。
“趙姐,你看看,你看看。就說了句小鄭打得不疼,小凌她還真生氣了。其實,我不是就想多認識個朋友嘛。”
“呵呵,好,一會兒讓小鄭來給你打。”趙老師笑著點頭,陳依鳴才放心地又躺下。
“哎,趙老師,商量商量。能不能讓小鄭和小凌明天再來幫我打。”陳依鳴得寸進尺,向著趙老師耍起賴皮。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這兩姑娘休息一天,不能因為你,又來加班。這周她們也辛苦了。”趙老師委婉地拒絕了。其實,趙老師說的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學生要在老師帶領指導下進行操作,明天單獨的讓她倆來,趙老師實在放不下心。
看趙老師態度那么堅決,想想剛說的話肯定要被那倆人給吐槽死,陳依鳴才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的,我是想著,兩妹妹昨天說沒去過歌廳,我想趁明天她倆休息,請她們去我們那兒唱唱歌。打不打針,不是重點。”
凌一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原來人家是想邀請她倆去唱歌。想想剛才還誤解了他的好意,確實有些尷尬。
趙老師一聽,也點著頭說,“小陳還挺有心。”轉而又問,“讓你為難不?”
陳依鳴豪氣地一揮手,“嘿,為難啥!歌廳是我老姐開的,我能當家。大家只管去唱。”
“我倒想去啊,可是大肚子不允許啊。”趙老師佯裝委屈。
“不著急啊,姐。等你生了,帶你和寶寶一起來唱。”轉而,又對凌一說:“小凌,鄭重邀請你和蓉兒一起來。明天下午5點就開門。你們可記得要來哦。”
凌一被他的熱情弄得不好意思了。也不好推辭,只笑著點頭答“好”算是應允。
看凌一點頭,陳依鳴才放心地睡下。
這天的針是凌一給打的。還是陳依鳴主動要求凌一來打的,不過又再次叮囑了一番“切記要來”之類的。凌一看他不像玩笑,也認真點頭說,“好,到時候和鄭蓉兒一定去。”
中午回去和鄭蓉兒說起此事,鄭蓉兒有些不愿意去,“你看那個小陳,一頭卷發,也不知是天生還是燙的?咋一看,還以為是街上的小流氓。”
凌一說:“別以貌取人,其實陳依鳴人挺好的。雖然看上去流里流氣,但人本質不錯。接觸這幾天,除了嘴上有些流光扯,其他都不錯,熱情,也懂人情世故。他工作性質在那兒擺著,這打扮也不份外。”
“好吧,你說不錯就不錯吧。”鄭蓉兒也懶得多爭辯。
“那明天晚上陪我去嘛。人家還沒去歌廳唱過歌呢!”
拗不過凌一的央求,鄭蓉兒一邊咕叨,“好了好了,算是服了你。”一邊點頭同意了。
*
羅莉中午十二點多才回來,看得出滿臉疲憊,爬上床很快就睡了。下午,除了張小婭繼續上班,其他三人全部在床上蒙頭大睡。
凌一有個習慣,睡覺時喜歡放下窗簾,一是覺得光線暗,便于入睡;二是能起到隔音效果。午睡也不例外。所以三人直睡得酣暢淋漓,也沒被陽光和嘈雜給吵醒。
直到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凌一睡覺警覺,先醒了。她怕擾了另外兩人的美夢,躡手躡腳地起來。只穿著睡衣揉著惺松的眼,一手便拉開門。
門口是秦毅峰。
凌一略有些尷尬,微提了提睡衣的肩帶。她今天穿的是件吊帶睡衣,肩帶細成根線。有股魅惑人的性感。
秦毅峰看了一眼,也不由自主地別過頭去,眼神閃爍,“嗯,羅莉在不?”
有了上次引發的誤會,凌一這次學聰明了,只答了一個字“在”,便轉身回到寢室,走到羅莉床邊,輕拍了拍她的被子,“羅莉,羅莉。有人找。”
不知羅莉是真睡熟了,還是假裝睡著,凌一竟沒有喊醒她。
凌一無奈,又踮起腳,加大力道拍了拍她,“羅莉,有人找你。”這一次,羅莉終于睜開了眼,迷迷登登的嘀咕了句,“誰啊?誰找我。”
“秦醫生。”凌一淡定地回道。
“哦。”羅莉應了一聲,聽不出喜憂。
然后翻身下床。在門口和秦毅峰簡單交流了兩句,又折回寢室,重新更換衣服洗漱,再次出去,并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