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老師的話,叔段是比較聽得進去的,既然老師說不用通知州吁,那就不通知了。
五天的時間看起來很長,但是在叔段看來還是有些不夠,簡單的收拾一下,叔段把京襄城留給老師馮穎鎮守。
這種鎮守其實也是多余,叔段只留下了一千人而已,并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老弱殘兵。
對于叔段來說,自己這一次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既然是這樣,京襄城自然不會有危險。
而叔段則是和懷思,桑梓,陳宇三人共率領兩百乘戰車向著首都滎陽開進。
在叔段想來,自己這一次是里應外合,大軍開發只是一個場面,也是為了震懾。
只是叔段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重用的懷思,桑梓,陳宇這三個人全部都是鄭莊公安插在京襄城的人。
他們三人,全部都是黑鷹隊的成員,有這三個人存在,叔段是沒有絲毫成功的可能。
更不用說叔段得到的所謂時間,只是鄭莊公為他特意準備的。
可以說鄭莊公布置了一個陷阱,就等著叔段往里面跳。
而叔段也是特別的配合,沒有絲毫的猶豫,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叔段并不知道,在他出兵的前一天,公子呂已經率領兩百乘戰車來到了京襄城西面七十里一處山谷駐扎了下來。
按理說距離這么近,叔段是應該早就收到風聲了,可是這個時候的叔段已經十分得意了。
再加上鄭莊公派到京襄城的人與黑鷹隊已經在京襄城占據了一定的地位,故而公子呂大軍的信息,硬生生的被壓了下來。
次日清晨,在十月初八的早上,叔段帶著兩百乘戰車趾高氣昂的就從京襄城向著京襄城開了過去。
在離開之前,叔段對著自己的老師馮穎道:“老師,京襄城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守住啊。”
叔段開玩笑的說道,對于一場沒有任何困難的政變,叔段是異常輕松的,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的目的,那不是殺人,而是為了登基。
叔段剛剛離開京襄城的東門,才剛剛走出三十多里的時候,公子呂就已經率領大軍來到了京襄城的西門。
對于突然出現的公子呂大軍,留守京襄城的馮穎是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
在他還不知道的情況下,京襄城的西門城門已經被打開,兩百乘戰車浩浩蕩蕩的就沖了進來。
公子呂做為鄭國的軍事長官,他的能力自然是沒得說,在進入京襄城之后,公子呂立刻就控制了叔段留下的馮穎與一群老弱殘兵。
“叔段謀反,你們都是被蒙蔽的人,君上有命令,只要是愿意投降者,一縷免罪。”
公子呂大聲開口,他這番話的說出頓時就讓京襄城的所有人全部沉默了。
對啊,人家公子呂是奉了君上的命令,是代表正義,而叔段,是謀反的。
再加上眼前的局勢明顯是敵強我弱,要是繼續不識時務的硬抗,那還真的是自尋死路。
沒有太大的反抗,甚至是沒有反抗,京襄城便已經被公子呂占據,原本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可是擺平的卻這么簡單,說實話公子呂還是有些意外的。
別人可以釋放,可以免罪,但是留守的馮穎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做為一個書生,在公子呂大軍出現在京襄城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中計了,只是這個時候才明白顯然是要了。
馮穎知道自己做為叔段的老師,公子呂可以放過任何人,但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不過現在才知道想要逃跑,那明顯是太晚了。
人還沒有逃出京襄城,馮穎就已經被抓了回來,看到被抓回來的馮穎,公子呂也懶得廢話,直接大手一揮。
“來人,把這個家伙砍了。”
公子呂話語一出,直接就決定了馮穎的結局,原本馮穎還想著一堆說辭,想要爭取一下,可是這一切還沒等他說出口就已經被砍了。
殺了馮穎,公子呂召集了鄭莊公以前派來的人和還繼續留在京襄城的黑鷹隊。
“把京襄城給我看好了。”
做完了這一切,公子呂這才不疾不徐的帶著兩百乘戰車從東城門向著叔段追了出去。
在公子呂占據了京襄城的這一刻開始,叔段的結局就已經是注定的了。
叔段走出老遠之后,突然聽說了公子呂占據京襄城,自己老師馮穎也被殺了的消息之后,整個人是徹底的呆住了。
叔段立刻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哥哥的計策,為的就是麻痹自己。
老師馮穎死了也就算了,但是京襄城是絕對不能丟失的。
對于這一點的重要性,叔段是特別清楚的故而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叔段立刻下令全軍撤回,先把京襄城給搶回來。
叔段的反應很快,這一份鎮定和從容,還有對事情的沉著冷靜的處理方法,和他的哥哥鄭莊公還是頗有幾分相似的。
只是的反應雖然不慢,可他的對手是鄭莊公,率軍的又是鄭國第一大將公子呂。
在這兩個人面前,叔段就有些不夠看的了。
畢竟說到底,這個時候的叔段也不過才僅僅十九歲而已,能夠有這樣的反應和應對方法,也是很難得了。
就在叔段剛剛調整戰車,準備一路狂奔回去解救京襄城的時候,公子呂的大軍已經出現在了目光的盡頭。
兩百乘戰車浩浩蕩蕩的開過來,雖然在數量上雙方是勢均力敵,但是公子呂率領的可是鄭國常年征戰的正規軍隊,戰斗力極為強大。
而叔段手底下,雖然也有兩百乘戰車,但是這些人都是叔段招募不久的士兵,雖然經過刻苦的訓練,可是畢竟沒有上過戰場,人數雖然不少,但是戰斗力明顯不敵。
別的不說,僅僅是兩軍的氣勢,公子呂就明顯的占據了上風。
“叔段謀反,我奉鄭候之命,討逆。
對面的國人們聽著,你們都是被叔段蒙蔽的人,只要放下武器投降,所有人都可以回到京襄城,一切罪過,全部赦免。”
公子呂又把之前在京襄城的那一番話給拿出來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