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
武姜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叔段居然準備的這么充分,不由得也放心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武姜輕聲開口。
“快了,兩個月之后吧。”叔段對于武姜是沒有任何隱瞞的。
其實說白了,叔段之所以一步步的從一個無知的少年走到如今這種開始政變的道路,都是武姜一點點引導的。
如果沒有武姜,或許叔段也不會謀反,畢竟對于哥哥,叔段在以前還是十分喜歡的。
叔段和武姜回來了,和來臨的時候,叔段并沒有去見鄭莊公,而是和武姜分別之后,叔段便向京襄城趕了過去。
在回去的途中,叔段看到了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叔叔公子呂。
“叔,您怎么來了?”叔段明知故問開口。
“叔段,不要把別人對你的忍讓當做是畏懼。”
公子呂說完這句話之后便離開了,似乎他的到來只是為了說這一句話一般。
叔段冷冷一笑,公子呂話語中深意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明白歸明白,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讓他停止,顯然是不可能的。
最起碼在叔段看來,公子呂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公子呂也是好心,他知道鄭莊公念及親情,所以才會容忍叔段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如果換做是公子呂自己,他早就出兵滅了叔段,才不會容忍到如今這個地步。
轉眼之間又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中鄭莊公派了大量的人尋找夏月。
正如伊邦所說,如果夏月是真心隱藏起來,是不會輕易讓人找到的。
整整兩個月的尋找,幾乎把鄭國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依舊沒有夏月的絲毫線索。
與此同時鄭莊公也知道叔段聯合衛國的公子州吁準備進攻的消息之后,鄭莊公知道,自己必須要把心思給收回來了。
鄭莊公何等聰明,那是即便和祭足相比也不遑多讓的聰明人。
對付一個叔段,鄭莊公還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君上,如果讓叔段和公子州吁聯合在一起,以衛國的軍力加上叔段的,那規模就大了。
我看咱們還是先下手吧,否則遭殃的一定是我們,就算最終能夠平定,也絕對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更何況如果在這個時候陳國和許國……這些國家趁機上來撈一把好處,我們鄭國很可能有覆滅的危險啊。”
祭足憂心忡忡的開口,眼前的局勢已經不單單的鄭國的內亂,已經提升到了和周邊國家的利益了。
鄭莊公聽了之后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似乎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后這才睜開雙眼。
只見鄭莊公神色如常,沒有任何的慌亂,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布網數年,如今也到了應該收網的時候了。”
鄭莊公對著祭足道:“老祭,傳令下去,就說我半個月之后要去一趟首都洛邑。
把這個消息傳播的越廣越好,最好是讓全國人都知道。”
鄭莊公緩緩開口,祭足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鄭莊公的意思,點了點頭之后立刻照辦。
在傳播消息這一方面,祭足是有自己的特長的,他首先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夫人和女兒。
隨后又以特殊渠道傳到了滎陽的大街上,讓那些百姓傳播。
更是在宮中對著宮女傳遞出去,如果要說這個世上什么渠道傳播信息是最快的,那無疑就是女人。
果不其然,在祭足的透露下,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整個滎陽都知道了鄭莊公要在半個月之后去首都洛邑。
既然整個滎陽的人都知道了,太后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太后心中得意無比。
在她看來,鄭莊公去首都洛邑,這就是一個天載難逢的絕妙機會,如果把這個機會用好了,叔段可以兵不血刃的就拿下滎陽。
太后激動之中立刻就給叔段,也就是他最寶貴的兒子寫了一封信,在信中約定好了在半個月之后,叔段從京襄城起兵向著滎陽進軍,而她在宮中做內應。
太后很高興,已經到了忘記思考的程度。
只是太后一門心思的把所有的寵愛和心思全部放在了小兒子叔段身上,對于鄭莊公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關心和在意。
故而對于鄭莊公,武姜是十分不了解的,把一個錯誤的認知放在了一個英明的人身上,這就是武姜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他小看了自己的大兒子鄭莊公,在太后把書信送出之后,這送信的人剛剛離開滎陽的城門就立刻被公子呂抓捕了。
人都抓住了,書信自然也立刻就被搜出來了,搜出來的書信在第一時間就被放在了鄭莊公的面前。
看著自己的面前的這一封寫給叔段的信,鄭莊公神色淡定,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事到如今,這也就怪不得寡人了。”
鄭莊公緩緩開口,握著書信緩緩地說了一句話。
“萬事俱備,東風盡吹,可以動手了。”
鄭莊公找來祭足,讓祭足按照太后的筆跡模擬了一封書信。
這里面的內容并沒有變化,而是把里面的時間給提前了十天,讓叔段五天之后率軍進攻滎陽。
叔段很快就接到了書信,他還是多了一個心眼,每一次太后派人送來信件的時候,他都會比較一下筆跡。
叔段立刻就找來了自己的老師馮穎:“老師,這是娘剛剛送來的書信,你看一下。”
叔段把信遞給了馮穎,馮穎看過之后也是高興:“主公,大事可定,大事可定啊。”
得到了老師的支持,叔段也就決定五天之后出發,只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問題讓叔段有些頭疼。
“老師,我們還要不要請州吁幫忙?”叔段卻是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州吁。
馮穎聽了之后擺了擺手道:“時間緊急,如果通知州吁,雖然把握更大,但是動靜也太大了。
更何況我們這一次有太后做內應,十拿九穩的事情,所謂機會難得,該下手時就下手吧。
至于州吁,等到您以后坐上國君,可以繼續幫他,這樣對您的地位也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