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是什么問題,要不是她的“主動”,他怕是一輩子都不碰女色,哪里又會有什么三妻四妾,通房丫頭。
那煙花柳巷,是他平生最厭惡之地。
偶爾喝些小酒怡情,既然她不喜,那就不喝。
自被那人處處打壓,各種威脅壓迫,在被押送尤里前夕,生母被賜毒酒,已是脫離苦海。
想想,無權無勢,空有一個尊號,也不及別人一個小小的權力。
五年,棱角被無情的歲月?lián)崞剑栈劁h芒,拋開權衡利益。
不過就一凡夫俗子,有幸遇她,她說一,就是一。
白蘇安看著眼前的女人,“你說的這些,我都應你。”
古菱受寵若驚,輕點了頭,“那,我先回去了。”
白蘇安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有些憂心,“你的馬車不平穩(wěn),且很顛簸,怕傷了你的身子。”
因此,古菱大腦空白,順著他的眼神兒也看了她的肚子,隨后后知后覺的想起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無力吐槽了,這個人好像真的很希望她那什么開花結果了。
“不礙事,我就喜歡我的馬車。”
古菱收好了白玉,起身要離開時,就聽見了這人朝外喊了聲。
“讓那丫頭過來伺候姑娘,馬車讓白禮趕著。”
“是。”
那黑衣隨從得令,攔住了跟在后邊的馬車了。
古菱坐著咕噥著,“你這個人,也太大男子主義了。”
白蘇安將其說的話聽進了耳朵,不緊不慢說道,“與我同乘,陪我。”
古菱呵呵笑了兩聲,在這馬車待了有一會兒了,一點也沒感到顛簸,還真是比她的馬車強太多。
不過,她還是懷戀她的小馬車啊!
“你芳齡幾許,家在何方,現(xiàn)今又是去往何處?”
古菱被這突如其來的文縐縐的話語嚇到,如今用的是寧聽雨的身份,也就“實話實說”了。
“十七,家在南苑國,被嫡母灌毒,死里逃生,至于要去哪里嘛,暫且不知。”
想著那男子的喋喋不休,看了漫不經心的古菱,說道,“詳細點。”
“詳細點啊!”古菱兩眼怒色,看了眼前的人,最終猶豫了片刻,將那自始至終的事情原由,一五一十的道了個明白。
而這些話語間,隱藏了在九幽發(fā)生的一切。
白蘇安聽完,語氣輕緩,“你的命運坎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古菱打著哈哈,“你的呢?”
“長你四歲,父母……”本想說母親離世,父親立于朝堂,想了想后,“雙亡。”
“其余的,我們慢慢相知了解。”
古菱點點頭,“好啊!”
即使說得天花亂墜,不如自己親眼目睹所聞。
小荷松開了手里的韁繩,看著那黑衣人,“我家小姐她……”
白義笑了笑,“她在車內與爺談論事宜,你去車外靜候。”
見她雙眼紅腫,語氣抽噎,安慰道,“世事無常,我家爺不會虧待你家小姐的。”
“謝謝。”
小荷靠著閉目養(yǎng)神,如今小姐無親無故,雖說不再是她的那個小姐。
依然對她百般好,就一個粗心大意,讓小姐失貞。
要是那人對小姐不好,那她怎么對得起這么些年小姐對她的好啊!
白義駕車行駛,輕聲嘆息了,爺他身份雖說高貴,可一無實權,二無官職。
加上那額頭的疤痕,至今未娶,既然有個人能愿意和爺共度余生,那就祝福他們吧!
古菱實在是無法形容現(xiàn)在的處境,說完了那些話之后,就和他大眼瞪小眼,倆人對視,一句話也不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白蘇安自讓她進了屋子后,經過了一夜的思考,本就是替她解了迷香,沒成想竟是她解了他的心中疑難。
白蘇安自找話題,“你不嫌我額頭的疤痕?”
聞言,古菱看了他,無奈道,“這重要嗎?”
白蘇安輕笑了聲,“那些女子以貌取人,我本想一人孤獨終老,沒想到卻碰到了你。”
古菱定睛看他,碎發(fā)擋住了疤痕,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誰沒有個磕磕碰碰的,有疤痕很正常的啊!”
古菱看著他臉上有了些笑意,難道她說的話讓他滿意了?
白蘇安對眼前的女人笑道,“前方有個農家菜館,吃過飯繼續(xù)趕路。”
古菱尷尬癥又犯,點了頭就不再說話,挑起簾子透了氣。
白蘇安穩(wěn)定心神,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一笑,他這是怎么了。
古菱回頭時,恰好對上他的眸子,慌忙轉頭,抬手摸了臉,些許的微燙。
抿了抿嘴唇,靜靜地平復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