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寂風拉著阮柒柒剛走下木棧,忽然狂風四起,平靜的湖面波瀾四起,漫上木棧,岸上的樹也被吹得搖搖晃晃,地上塵沙飛揚,剛才還晴朗的天空,現在已經一片昏暗。
碧霄環瞬間打開,撐起一片安全區,碧霄環不僅可能識別危險,還會一起保護使用者心里十分信任的人,每次和阮柒柒一起遇到危險,肖寂風都會成為默認保護對象。
“這又是什么幺蛾子。”阮柒柒看著瞬息萬變的詭異現象。
“看來等風停是很難了。”說著肖寂風一閃踏出了碧霄環的屏障,爬出寒凌劍,風仿佛被劈開一般,劍鋒處分成兩個風向,肖寂風便知這是有人用靈力催動產生的風力,而且風力不足,或者此人修為不足,或者只是試探。
肖寂風左手持劍,右手劍指抵劍,幾句定風訣風力就小了許多,肖寂風閉上眼睛追蹤靈力操控的位置所在,突然距離急劇縮短。
“寂風,小心。”伴著阮柒柒的驚呼,肖寂風迅速抽劍指向被感知到的靈力方向,而那股靈力并沒有繼續發力。只見樹林閃現出現一個藍色的身影,一身藍色的裝束,就連束發的絲帶也是藍色的,長長的垂在身后,手里拿著一把折扇,眼神犀利仿佛閃著光,嘴角卻帶幾分不羈的笑意,高挺的鼻梁將削出來一樣的臉公平的兩半,氣質清冷中帶著幾分熾熱,優雅中混著幾分狂傲。
“肖氏心法果然名不虛傳。”那人先開了口,仿佛已經忘了剛才還為難了肖寂風二人。
“你是誰,知道是肖氏,還敢擋路。”阮柒柒從碧霄環收起的屏障中走出,毫不客氣的質問道,阮柒柒就是這樣,在安全的范圍內,毫不客氣。
“小美人,我可是仙人委派來接應你們的,你這么跋扈,仙人可不喜歡啊。”那人嘴角一邊上揚看著阮柒柒。
“無意冒犯,不知仙友如何稱呼,怎樣可以見到云水相接處的仙人。”肖寂風收劍歸鞘,行了個禮。
“還是肖公子能問到正題上,在下仙人門下弟子程粵,想要見到仙人,剛才是第一關,好戲還在后面呢。”說完程粵甩開折扇,在胸前扇起來,余光觀察他們的反應。
“故弄玄虛。”阮柒柒翻了個白眼。
“既然程公子負責接應我們,勞煩帶路。”肖寂風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程粵帶著肖寂風阮柒柒順著一條小路順利地穿過樹林,茂密的樹林仿一扇天然的屏風,繞過一排排看似雜亂無章的樹,如果沒有人帶路,繞上幾天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想阮柒柒這樣的路癡,在她的世界里就沒有方向這回事,從小就不辨南北。
從樹林里繞出來,眼前又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湖,和來時的湖一模一樣,水面上映著天空的顏色,游魚在云的倒影里穿梭。
“高人的住處真是對稱。”阮柒柒走上湖邊的木棧,“是不是又要游過去啊。”說著手指劃過水面。
“別動。”程粵剛喊出口,只見碧霄環一瞬間打開,和卷起的湖水相撞,激起的水花向岸邊的程粵和肖寂風撲來。
程粵拉起肖寂風輕點腳尖,向后一躍,立在樹梢上。程粵和肖寂風俯視著湖面,剛才還平靜清澈的湖面,頃刻間,翻騰了起來,像是把水底的污穢全都翻了上來,湖水漸漸變成墨綠色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阮柒柒在碧霄環保護中,雖然沒有危險,但是深陷在涌動的湖水中,四周形成一個漩渦,阮柒柒在其中一時不知所措,湖水越漲越高,眼看就要將碧霄環吞沒,突然一只手穿過碧霄環拉起阮柒柒縱身一躍中出湖水的包圍,碧霄環的屏障漸弱,慢慢消失。
肖寂風突然覺得身后出現一陣壓迫感,下意識的將阮柒柒推了出去。肖寂風聽見耳邊一聲“小心。”同時自己也失去了重心被推了出去。肖寂風轉過頭,眼前竟出現了一個墨綠色的觸角仿佛被這湖水染過一般,表面還附著拔絲的黏液,散發出一股惡臭,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觸角的一端是一硬甲仿佛一把匕首,推開肖寂風的正是程粵,肖寂風全身而退,程粵卻被結結實實的刺中了右肩,藍色的衣服染上一片殷紅。
肖寂風拔出寒凌劍,刺向那觸角,被刺中的位置先是一縮,隨后整個觸角從程粵的身體里猛然抽出。肖寂風即刻攙著程粵返回樹林,順手拉起了阮柒柒。
“你怎么樣。”肖寂風封住了祁粵傷口四周的經脈,止住了血。
“我睡一會就好了,不想說話。”說著祁粵閉上了眼睛。
墨綠色的湖水漸漸又恢復了澄明,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寂風,他好像中毒了。”阮柒柒用手沾了一下程粵傷口上的血,剛才流出來的鮮紅的血,現在已經凝固成黑色。
肖寂風試了試程粵的體溫,果然有些燙,“還好我封住了他的經絡,還不至于快速擴散,我先渡一些靈力給他。”
“你不會被傳染吧。”阮柒柒幫著扶起程粵坐起。
“怎么會,你找個舒服的地方坐會。”被扶起的程粵已經開始喘著粗氣,臉頰微紅。
肖寂風凝神靜心,氣沉丹田,緩緩地將靈力渡給程粵,但是程粵的身體就仿佛有一個內置漩渦,不斷的吸收外界的能量,好像永無止境。肖寂風靈力不斷輸出,但是程粵好像并沒有任何好轉。
阮柒柒見肖寂風眉頭微皺,額頭上細密的一層汗珠,輕輕的喚了一聲,“寂風,寂風。”見肖寂風不理她,于是,她說:“我想到一個辦法。”
肖寂風食指中指發力,收回腰間,將程粵靠在了一棵樹邊。程粵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一些,只是滿臉通紅,緊閉雙眼,就像陷入夢魘中一般。
“你有什么好辦法。”肖寂風轉向阮柒柒。
“你看他的樣子,輸了這么多靈力還是沒有用啊。你一時虛耗過多,我可搞不定你們兩個。”說著阮柒柒拿出繡著阮氏家徽的粉色冰絲手帕擦了擦肖寂風額頭的汗。
“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不能不管他。”肖寂風接過阮柒柒的手帕,要給程粵擦一下臉上的灰垢,阮柒柒擋在前面,將手帕從肖寂風手中抽出,“我的貼身手帕也是隨便誰都能用的嗎。”
靠在樹邊的程粵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一口血吐了出來,倒在了樹下。肖寂風正要繼續給他續靈力,一陣簫聲穿透樹林,氣息穩定,聞之竟有安神定心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