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已經化為異物的故人,追懷起來,總要先想到他或她的好處;隨后再慢慢的想想,則覺得當時所感到的一切壞處,也會變作很可尋味的一些紀念,在回憶里開花。關于一個曾經住過的舊地,覺得此生再也不會第二次去長住了,身處入了遠離的一角,向這方向的云天遙望一下,回想起來的,自然也同樣地只是它的好處。
中國的大都會,我前半生住過的地方,原也不在少數;可是當一個人靜下來回想起從前,上海的鬧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