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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憂

浮世憂 芍山月 7878 2020-03-13 18:00:00

  肆時記,田螺茶館。師兄妹二人正坐在角落里吃著早飯。

  “師兄,今天我聽到了一則消息。”

  “嗯?”

  “季陽府的小侯爺今天要娶親。”

  “哦?”孟懷如放下了茶杯,“我今天也收到了樂鈺的信。”

  “信上說了啥?”一聽說她的三師兄來信了,葉子衿莫名的激動,“是玲姐姐有消息了么?”

  “信上并沒有提及玲師姐,只是說師父讓我們去一趟季陽府拜謁杜侯爺。”

  “真沒聽說咱師父還跟杜侯爺有交情。”一聽不是玲姐姐的消息,葉子衿登時猶如霜打的茄子般,提不起任何興趣,抿了一口茶水,轉念一想,“師兄,你說師父讓我們去一趟侯府會不會跟玲姐姐有關?”

  “你不知道?”孟懷如看著自己的師妹,“師父沒跟你說過么?”

  “說過什么?”

  “師父跟杜侯爺是故交,而且,在玲師姐很小的時候,便將玲師姐和杜小侯爺訂了親。”

  “那這杜小侯爺如今娶親,豈不是…”

  “個中原由我也不清楚,我們還是去侯府看看吧。”孟懷如放下一錠銀子,拿起劍起身,“而且,在這個時候季陽府辦喜事有點奇怪,我總感覺這季陽府跟林府的事有一定的關聯。”

  季陽府

  “勞煩通報一聲,白若的弟子特來拜會杜侯爺。”

  “師兄,你說今天侯府是在辦喜事,但是為什么這么冷清呢?”

  “待會兒進去后再看看。”

  “兩位,侯爺請。”通報的侍衛身后跟著一個身穿灰色服裝的老者,想來應該是侯府的管事。

  “兩位是白若師父的徒弟?”老者看了看孟懷如,又看了看葉子衿,“這位可是莫玲姑娘?”

  “莫玲是我師姐,我是她師妹葉子衿。”

  “原來是葉姑娘。”

  跟著老者,孟懷如和葉子衿來到了侯府后花園的一座涼亭。

  “老先生請問如何稱呼?”孟懷如雙手抱拳。

  “我是侯府的管事,喚我劉管事便是。”

  “冒昧的問一下,今日可是貴府小侯爺娶親之日?”

  “小侯爺近日來身體不大好,老侯爺預想給小侯爺沖沖喜,說到這,倒是對不住了莫姑娘。”老者歉意的對著師兄妹兩笑了笑,“二位暫且在這里稍待片刻,老朽去請一下侯爺。”

  這侯府可真是大。這座涼亭位于侯府后花園的西南角,四周種植了一片竹林,竹子清幽健壯,竹林的東北面是一片牡丹花叢,偶有幾只蝴蝶停駐在花瓣之上。再往前就是一條小荷塘,荷塘上面是一座精致的木橋。眼瞅著劉管事已經繞過小橋,葉子衿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小侯爺是個病秧子,還好師姐沒嫁給他。師兄你說會不會是師姐知道這個杜小侯爺是個病秧子,然后才離家出走的?”

  孟懷如無奈的看了看他的小師妹,正要說話,忽然眸光一瞥,見這個涼亭的柱子上刻了一個奇怪的花紋,越瞧越覺得這個花紋有些眼熟。

  “師兄?”

  “這花紋…”

  “什么花紋?”葉子衿好奇的看了看她的師兄,順著師兄的目光看向涼亭的柱子,“不就是個普通的八角圖文嘛,這個有什么奇怪的。”

  “這花紋好像在哪見過。”

  “現如今很多江湖組織都會用這個花紋做暗記,有什么好奇怪的,”葉子衿頓了一頓,“師兄你是說這侯府…”

  “兩位小師父久等了,杜某姍姍來遲,招待不周,還望見諒。哈哈哈。”突然后方傳來一陣雄厚的男聲,打斷了葉子衿的話,“兩位剛剛說侯府怎么了。”

  “哈哈,我是說侯府真好看,哈哈。”葉子衿忙打著馬哈。

  一陣官方的寒暄之后,葉子衿和孟懷如被安排住進了侯府的西廂房。

  夜深人靜之時,師兄妹二人悄悄的來到了白日的亭中。

  因著今日是侯府小侯爺的喜事,雖然僅僅是為了沖喜,陣勢并不是那么浩大,但是府中的人基本都聚集在了東閣。后花園這種地方倒是人煙稀少。

  “侯府是皇親貴胄,跟江湖中人有聯系雖然不無奇怪,但是那個八角圖案,右上角向內勾了一個月牙型狀,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師姐的解憂鈴上也有這個圖案。”

  “師兄是懷疑侯府跟林府有關?”

  “只是猜測。”孟懷如看了下四周,“我們分開看看,看看是否還有這個標記。”

  “師兄,有人來了。”

  “先躲起來。”

  “事情都處理好了么?”一個身著絳紫色錦緞的男子悶著聲音問著身旁低身俯首的男子。

  “讓他們逃了。”

  “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壞了小侯爺的大事你們可擔待的起?”

  “小的罪該萬死。”

  “算了,”男子背過了身,仰首看了看月色,“那個東西可有找到?”

  “回大人,我們翻遍了林府,終無所獲。”

  林府?!葉子衿兀的睜大眼睛。

  “要你們何用!給你們三天時間,務必給我找到。不然小侯爺怪罪下來,我也保不住你們。”男子甩了下衣袖,先行離開了。另外一個在紫衣男子走后,呸的吐了一口水,“以為老子愿意趟這趟渾水,要不是主上應了這事,誰稀罕什么破侯爺。”說完,朝著四周看了看,也離開了。

  “師兄,剛剛他們說到林府,還說在找什么東西,還談到了小侯爺,你說會不會是小侯爺滅了林府。”想了想,“但是老侯爺不是說小侯爺身體不好?”

  “我想身體不好應該是個借口,這沖喜怕也是掩人耳目。”

  “他們剛剛說到‘讓他們逃了’,會不會說的是我們兩?”葉子衿驚的一拍大腿,“完了完了,這下掉蛇窩了,師父好好的讓咱們來啥侯府。師兄你說,那什么杜侯爺會不會趁機把我們咔嚓了?”

  孟懷如沉默了一會兒,“師妹可否注意到剛剛的男子?”

  “他怎么了?”

  “他的左手腕有一個八角月牙形的標記。”

  “師兄你眼力真好。”離這么遠還能看到,葉子衿給他的二師兄豎起了大拇指。

  “少打岔。他臨走時說的‘主上’,可與這林府有關?”

  “不是跟侯府有關么?什么主上?”葉子衿聽的一愣一愣的。

  “今日先回去,明日,我們去打聽一下那個八角圖案。

  田螺茶館,老位置,師妹葉子衿正在手舞足蹈的跟她師兄匯報今日她打探到的事。“我打探到,那個八角圖案本是來自天城的一個畫舫的標記,隨著仕考的言傳,慢慢的傳到了鄞城,后被某些組織改動后作為組織專用的標記,我們看見的這個八角月牙形的標記大抵就是某個組織的暗記。”

  “可有查到是什么組織?”孟懷如為葉子衿滿上了一杯水,遞給她。

  葉子衿伸手接過師兄遞來的水,猛的灌上一口水,“這個倒是沒查到,對方好像挺有來頭的。”放下茶杯,葉子衿瞧著她的師兄,有些不解,“不過師兄你查這個做什么?難道是懷疑林府之案與他們有關?難道他們是兇手?”

  “師姐的解憂鈴的標記是這個圖案,可是我們同師姐一起長大,并不曉得師姐還隸屬于某個組織。”想起師妹剛剛的話,再聯系到這點,孟懷如越來越覺得這個案子撲朔迷離,后面牽扯之人關系旁多,他不確定是否要跟師妹繼續查下去。如果繼續下去,勢必會將自己和師妹至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想不通的是,師姐自小與他們生活在一起,離開師門也是六天之前的事,并沒有聽說師姐有加入某個組織,而且,林府之事莫非真的與師姐有關?師姐為何會引他們前來?

  “哎哎哎,師兄你快看!”小師妹突然激動的叫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他順著師妹的目光看過去,竟然看見了一個青衣女子。雖然是匆匆一瞥,但是那神韻與氣質,他一定不會認錯,是他們尋覓了六天的玲師姐!

  孟懷如與葉子衿匆匆的下樓追上去,剛出茶館,就發現莫玲已經轉過了前面的街角,師兄妹兩人迅速追了上去。

  “玲師姐!”轉過街角,孟懷如對著青衣女子喊道。但是青衣女子似乎沒聽到他的呼喊,繼續往前又轉過了一個街角。

  待女子轉過身之際,孟懷如竟然看見了女子身上竟然掛著一個小巧的鈴鐺,他沒有看錯,是解憂鈴!那這個?孟懷如沒有繼續追上去,他從懷中掏出在林府撿到的解憂鈴,兩個一模一樣的解憂鈴。

  “師兄。”葉子衿氣喘吁吁的停在孟懷如旁邊,彎著腰,哈斥哈斥的喘息著,“怎么…不追了?”

  “這個鈴鐺…”孟懷如欲言又止,他把解憂鈴送到鼻尖聞了聞,鈴鐺上是熟悉的木桑子的味道,是師姐特有的味道沒錯,可是剛剛看到的人明明也是師姐,師姐的腰間竟然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解憂鈴,那這個鈴鐺究竟是誰的?這個鈴鐺的主人跟師姐是什么關系?

  正想著事情,不妨旁邊的酒樓里走出個醉漢,搖搖晃晃的竟然撞到了他,解憂鈴“叮”一聲掉落在地上。鈴鐺“叮鈴鈴”滾到了路過的一個白衣公子的腳邊。

  只見白衣公子彎腰撿起解憂鈴,端在手心里看了看,“婉兒的解憂鈴?”

  “師…師父…”葉子衿看著眼前“年輕版”的師父,一時間愣在原地。

  “姑娘可是喚我?”白衣公子聞聲看向葉子衿,“不知,這解憂鈴姑娘從何得來?”白衣公子將解憂鈴握在手中,對孟懷如和葉子衿抱了抱拳,“這個解憂鈴是在下一位好友之物,前些日子好友一家遭難,敢問姑娘可否見過這個鈴鐺的主人?”

  “你說的可是玲姐姐?”葉子衿不大確認。

  “對,她是姓林,名喚初婉。”

  林初婉?這解憂鈴是林初婉的?林府的大小姐林初婉?

  “不曾……見過。”對著跟師父一模一樣的臉,葉子衿回答的很是尷尬。

  “如此……謝過二位。只是這鈴乃在下好友之物,在下這就收回了。”白衣公子將解憂鈴收進袖中,對著師兄妹二人作了揖,“在下楊若白,二位若是見到林大小姐,還請去楊府通知在下,不甚感激。”

  葉子衿對著楊若白又好生瞅了瞅,這彎腰作揖看著真像她師父啊。“楊公子,你長得真像我的師父。”

  楊若白聞言朝她笑了笑。

  “可是這林府不是已經……”葉子衿猶豫的開口。

  “楊公子,可認識莫玲?”孟懷如適時的開口,看著眼前的楊若白,他恍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事。

  “莫玲?”楊若白皺了皺眉,想了想,“不認識。”

  “不知楊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師妹,有個事情要麻煩你。”孟懷如低聲在葉子衿的耳邊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跟楊若白進了一家酒樓。

  “不知楊公子可是知曉林府一事?”孟懷如開門見山。

  “想來近來小侯爺要找的就是你們兩吧。”楊若白端起茶杯,品了口茶,“好茶。”放下茶杯,楊若白繼續道,“林府一事牽扯甚廣,我建議你們不要再繼續查探下去,對你們沒有好處。”

  “看來楊公子很清楚這件事。”孟懷如盯著眼前的男子,“不知道楊公子可識得我師父?”

  “師父?”楊若白挑眉。

  孟懷如微微頷首。剛剛孟懷如見到楊若白的第一眼確實是震驚的,這個跟師父容貌相似,比師父年輕了10幾歲的面孔,讓他一下子給愣住了,但是自從他說自己叫楊若白的時候,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中—師父叫白若,這個跟師父長相一樣,年輕了10幾歲的男子叫若白……這兩人或許有什么聯系。

  “師兄我回來了。”葉子衿這時候走進了酒樓,朝著孟懷如招了招手。

  “師兄,這是你要我找的東西。”葉子衿將東西“哐啷”一聲扔在了桌子上,順勢坐在孟懷如的旁邊,拿起他的茶杯給自己灌了一口水。“師兄你不知道我找的多累。我跑遍了各大藥鋪,終是將你要我找的藥材給找來了,你不知道這有多難找。嘍,還有這個,”葉子衿拎起一根竹棍,“不懂師兄你還讓我找根竹棍做什么用。”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孟懷如看著面著的楊若白,“希望楊公子跟我們去一個地方。”

  林府門外,扁閣、大門還是如初,完好沒有任何變化。孟懷如三人推開林府大門,林苑中那晚遍地的尸體和血跡已經被人清理干凈,看不出什么端倪,孟懷如信步走到西南角的井口邊,打上一口井水,將藥材倒入井水中,然后將木棍插入水中,木棍竟然在水中燃燒了起來!葉子衿瞪大了雙眼。

  “起初我還不確定這林府為何火勢如此之大而一點動靜也沒有,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說著,孟懷如將木棍從水中取出,然而木棍卻完好無損,沒有任何變化。“我想起了我師父很早之前跟我講過的一個事,若是將芙玲花、木桑子、奇芝草,輔以浮煥花灑于水中,可產生類似于火花的幻境,若是這藥劑足夠多,甚至可以營造出火光沖天的意境。”說完,孟懷如將藥水噴灑于空中,眼前瞬間出現一瞬的火光。

  孟懷如轉身,走到前面的假山處,在假山的左側轉了轉,不多時,井口左側突然出現一條細縫,一個通往地下的密室!

  “當時看到這座假山,我便覺得奇怪,為何右側的雜草相比于左側的更密更茂,顯然左側經常有人走動,這個凸起的地方,”孟懷如摸了摸右側光禿的石頭,“平面光滑,有點泛白,顯然經常被人觸摸。想來這地下密室中該是藏了什么極其重要危險的東西,令林秋言不惜冒“滅府”的幌子欲蓋彌彰!”

  “哈哈哈。猜對了一半。”突然一道掌聲混合著說話聲從后面傳來,眾人皆震驚的看著來人。

  “師父……”葉子衿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師父,一時間心里百般滋味。而隨著師父一同出現的,還有他們尋覓了七天的師姐。

  “果然是我的二徒弟,心思果然縝密。”白若在假山附近站定,就這樣看著孟懷如。

  “起初我還沒想明白,如今看到師父,終究算是明白了一半,還有一半,估計得進入密室才能有所答案。對吧,師父。”孟懷如朝著自己的師父拱了拱手,“只是這密室的開關,應該是需要師姐手中的解憂鈴方才可以打開吧?”

  “如何了?”杜行止看著下面俯首的人,淡淡的問了一句。

  “回稟小侯爺,屬下接到傳報,說是看到有幾個人去了林府。”

  “看來,是她出現了。”

  “那侯爺,小的這就命手下包圍林府。”

  “不急,還需要等一個人。”杜行止看了看下首的男子,又抬頭瞧了瞧窗外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狡邪。

  “這里是……”葉子衿看著密室墻壁上刻著的符文,感覺這里很詭異。

  莫玲走向前面,不知道碰了什么按鈕,然后右側突然多了一條通道,“走這里。”莫玲說完就先走了進去。

  一行人跟著莫玲陸續進了密道。

  穿過密道,來到了一座石棺處,石棺左右刻著八角月牙形的標記,每一個月牙處都鑲嵌著一顆藍色的珠子,在周圍昏暗的燭光中閃爍著奇怪的顏色。

  葉子衿慢慢走向了石棺旁邊,低頭看向石棺之中,不禁捂住了嘴巴,“這……這不是……

  ”她看了看她的師姐,又瞟了瞟石棺,一時間震驚的不知道說什么。

  “沒錯,這是林初婉。”師父白若這時候說話了,他走向石棺處,看了看莫玲,又看了看他的小徒弟,“也是你的師姐。”

  “其實,你們師姐假意出山是我的決定,讓樂鈺引你們來林府也是我跟你師姐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當年林府含冤枉死之事。”說完這話,白若看了看楊若白,“楊公子,也就是曾經的我。”

  這句話一說出,在場眾人皆是不敢相信。孟懷如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這話從師父口中說出,到底還是有些震驚。

  “事情還需要從20年前說起,當年鄞城三大家族三足鼎立,互相制衡,各家也維持著表面的平衡,直到有一天,林伯父無意中得到了一顆浮世珠。從此便打破了這個平衡。”

  “浮世珠是什么?”葉子衿不解的問道。

  “相傳擁有浮世珠者,可以在萬千塵世之中另辟一個新世界,搭配解憂鈴亦可以使故去之人轉世重生。當年,林伯父無意中得到這顆珠子和解憂鈴,因為知曉二者會帶來的風波,便將浮世珠藏匿在了這個密室,將解憂鈴刻上奇怪的花紋,戴在婉兒的身上。”

  “可是,林伯父現如今不是隱居在城西?”這跟滅門冤案有何關系?楊若白想不通,難不成后來林伯父還是……

  “18年前,一場大火燒盡了林府,林伯父和婉兒都葬身在那場大火中。”

  “不是假象么?”葉子衿懵了。

  “聽聞這件事,我,也就是當時的你,”白若看向了楊若白,“當夜來到林府,只看到滿地的尸體和未燃盡的火光。后來我在亭中見到了已經咽氣的婉兒。之后,我便將婉兒的尸體保藏在這里。”眾人順著白若的目光看向棺中。

  “我有一點不明,既然林府已經滅門,林初婉也已身死,那為何如今林府卻安然無恙,還有師姐,”孟懷如看向莫玲,“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拿了浮世珠和解憂鈴。”白若繼續說道,“我用浮世珠創了浮望山,用解憂鈴寄養了婉兒的魂魄,七七四十九日后魂魄有了實體,變幻成嬰兒,有了自己的生命。這個嬰兒就是你的師姐。后來,我為了調查清楚當年的事情,我便將浮望山安在了20年前的那一世。這便有了后來收你們為徒,以及現如今所發生的一切。”

  “所以,林府的幻象假死都是師父的安排?”孟懷如好像有些明白了,但是仍有一點不太明白。“那既然都是假死,為何林初婉,不,師姐,為什么還會死?”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那天我明明安排了人去接婉兒,可是,混亂中,婉兒卻失蹤了。”

  “是我命人帶走了她。”突然,一道聲音從入口處傳來,眾人循聲而望,竟然是杜小侯爺!

  “當年父親將你帶入府中之時,我便覺得你有些眼熟,后來你們給我跟莫玲定了娃娃親,當時我并沒有多加在意,直到不久后,在林府看到了林初婉。”

  杜行止一步步走向石棺,看著躺在石棺中的林初婉,“你還不知道吧,第一眼我就認出了那個叫林初婉的女孩,一開始,我竟以為她就是莫玲,于是私下調查過,才發現林秋言竟然有浮世珠!”話剛說完,入口處緩緩走來一個女子,輕紗遮面,看不清面貌。

  “婉兒,走近些,來看看你自己。”杜行止朝著女子招了招手,嘴角的笑容有些邪肆。

  女子聽話的向前走了走,走近杜行止便停了下來,杜行止順手揭開了女子的面紗,眾人皆驚住了。這竟是一張五官模糊的臉!

  “這,這是怎么回事?”楊若白驚的退了一步。

  “這就要問白若了,解憂鈴聚魂重生,魂魄與肉身和本者相處一個世界,我想白若師父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吧。”

  “啊,對了,還要引薦一個人給你們認識一下。”杜行止拍了拍手,隨即便有三五人進來,眾人之中有一個身著白衣,分不清面貌的女子。

  眾人的目光隨著女子站定,孟懷如眼尖的瞧見隨行的眾人手挽上皆刻有八角月牙形的標記,恍然明白,這女子便是那日聽見的“主上”。

  “輕塵舫主上?”楊若白驚呼出聲。“天城的輕塵舫,圣女輕塵?”

  “這是……怎么回事?”葉子衿一臉茫然,怎么跟圣女扯上關系了。

  要說這個圣女,那可就厲害了,這圣女的背后力量可強大到毀滅一個國家。在這樣一個信奉神明的國度,圣女由歷代國師親自設壇,歷經七日挑選。本屆的這位圣女不僅身份高貴,據說來歷也很神秘,坊間有傳言是胥輪國開國皇帝偶次微服游歷,于靈塵山腳遇得一位仙人,仙人懷中抱著一個嬰孩,這嬰孩便是如今的輕塵圣女。但是如此神秘的人,跟林府有何關系呢?

  “呵。”白若輕笑出聲,“真想不到會是你。”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你,倒是不知道怎么稱呼你,是叫你白若還是楊公子?”輕塵看向一旁的白若,眼光中暗流涌動,似是兩人之間有千萬種故事一般。

  “當年林府之事是你做的吧。”白若輕嘆一聲,“我早就該想到了。若不是你,誰能有如此的本事?哈哈哈。”白若仰天大笑三聲,“只是沒想到,造就那樣結局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眾人皆聽的一臉懵,茫然的看著一旁的白若和輕塵。

  原來,當年白若在復活林初婉的時候,需要摒棄林初婉身體里的三魄,三魄歷經幾百年,漸漸形成了實體,也就是如今的輕塵,游離于塵世之外,后因浮世珠的召喚,被吸引入幾百年前的上一世,偶然中與上任國師邂逅,在打探浮世珠的下落后得知在當時的林秋言手中,且得知自己乃是因林初婉而生,為了使自己擁有一個完整的力量,輕塵聯合國師和侯府,這便有了后來林府滅門的慘案。

  “我原本以為林初婉死了我的力量就會恢復,可是沒想到,我以為的結束原來是一切緣由的開始。”輕塵看著白若,“當莫玲出現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我現在所做的都是徒勞。所以,第二次我便讓人帶走了林初婉,一切到了它該結束的時候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笑我還一直……現如今,你還不明白么?一切自有天注定,既已逆天改命,就不要再多有奢望。”說完,輕塵看了眼莫玲和林初婉,將目光重新放在了白若的身上。

  “我本是因她而生,在經歷過這么多年后我也想清楚了,有的時候,既所求已得到了,便需饜足,欲望甚是有可能毀掉已得到的所有,天命輪回。若沒猜錯,浮世珠應該不在這林府,真正的浮世珠,應該在莫玲身上吧。”輕塵走到莫玲身邊,伸手招來了系在莫玲身上的解憂鈴,“世人皆不知解憂鈴有一對,其中之一為鈴,另一只為珠,二者合一可逆天改命,珠者,三魂四魄者也,鈴者取三魄游離塵世。珠鈴者,再生需本體身血滋養,月余方可顯現實體,自此再生,入輪回之境。”輕塵走向若白,“我名輕塵,輕如鴻毛,生于凡塵,此生三百余年,所做所行之每一事,皆是我的造化,如今,塵埃終落,自己結束自己的業果,也算是圓滿。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說完,身形便化作一團白煙融入莫玲的解憂鈴之中。

  白若看著消散的輕塵,伸手解來浮世珠,“我原本以為尋到此世的婉兒便能讓婉兒回到最初,不曾想一切自有定數。如果當初不曾復活婉兒,那婉兒也許就不會死。算到頭,一切都是私心,也是時候該結束了。”白若摸著手中的浮世珠,掌中用力,浮世珠便在手心里化為了齏粉。

  爾后,眾人看見白若笑著走向莫玲,牽起莫玲的手,兩人最終慢慢的消散在塵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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