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姐如果不想我做,那我這就讓人傳信給大皇兄,讓他準備禪讓儀典。”傅明禮拂動衣袖走到書桌前,說話間竟拿起了筆,似乎真要寫信給寧王。
云清窒了窒,披上外裳出去用膳。
傅明禮趕了一日夜的路,避開重重守衛到長樂宮之后連一滴水都沒有喝過,他仿佛不知疲憊似的,唇畔掛著暖如春風的笑意。
云清坐在餐桌前,剛剛拿起筷子就聽到門邊倚著的擎云說:“據說平帝進俞都的路上跑死了兩匹馬,途中還遇上了幾次刺殺。”
云清:“我被刺殺時他不是也不在嗎。”
擎云懶懶地仰頭看向殿外,目光時不時掃過打掃的宮人們,語氣隨意地說:“殿下的心上人,您自己不心疼,旁人更加不會心疼他,不過他此次進京確實兇險,陛下那邊不希望平帝擾亂殿下您選親的計劃,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對付他,他自己就脫離了護衛幾人幾騎趕了過來,殿下您說,他身為君王,難道幾句真的一點都不怕死嗎?”
云清“啪”地放下筷子,眼刀子飛出去:“他怕不怕死我不清楚,但是你是真的不怕死。”
擎云樂出聲:“殿下手底下暫時還沒有能讓屬下死的人,但是殿下要是真想讓屬下死,屬下可以隨時滿足殿下的心愿。”
云清眉心一蹙:“下去。”
擎云神色不變,點點頭朝她頷首,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殿中。
云清卻沒了胃口,側頭問永菱:“平帝現在還在寢殿里嗎?”
“宮人沒來報,人應該還在那里。”永菱說。
云清重新拿起筷子:“讓膳房多做幾個清淡的菜送過來,把他叫過來用膳。”
永菱抿嘴笑,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過了會兒,永菱臉色怪異地回來,朝云清福身說:“殿下,剛剛平帝讓暗衛送了封信出去。”
云清一下子站起來,“他現在人呢。”
永菱朝身后指了指,云清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傅明禮掀了掀衣擺,含著笑意走了過來。
云清:“你真的讓人把信給寧王送過去了?”
傅明禮:“我說過,云姐姐不喜歡我做的事情,我不會做。況且做皇帝確實諸多束縛,倒不如做個閑散王爺舒坦,云姐姐放心,日后我就能天天陪在你身邊了。”
云清閉了閉眼,胸前起伏幾次,她冷臉叫了一聲:“擎云!”
擎云躺在房頂上,已經猜到了云清要說什么,淡定地回道:“屬下已經把信截下了。”
云清心口的弦一松,眼眸移向傅明禮。
后者卻無知無覺地接過侍女送上來的米飯,“云姐姐那個弟弟呢,我怎么沒見到他?”
永菱見云清沒有回答的意思,硬著頭皮回道:“惠王殿下正在休息,吩咐過不用膳了。”
傅明禮:“哦,我聽說了,他帶人放火燒了明月樓是吧。”他咽下嘴里的東西,稱贊道:“做得很好,他不燒我原也是要燒的,不過要是我放起火來,燒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座明月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