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一次與筆友通話
我?guī)е鴰追肿硪饣氐搅怂奚幔簴|和胡義俠兩個人正對著電腦較勁地玩著“拳皇”游戲。梁東瞟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趕忙又盯向屏幕,撇著嘴來了句:“哎呀!哥們,你回來的真是時候啊!胡義俠一會兒要出去,正好你過來陪我玩會兒。”我沒有看他,沒精打采地往床上一躺,虛弱地說:“我困了,想睡一會兒。”就在這會兒,電話鈴聲響了,胡義俠接起了電話:“好,我這就下去啦。”“哎!我女朋友打的,我得陪著逛街。”說完披上大衣就下樓了。
梁東嘆了口氣,很失望地關(guān)掉了電腦。點上一顆煙,緩緩地走到我的床前,透過煙霧繚繞,依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你喝酒了?”“對。”我瞇著眼睛吃力地看著他。“這么大的酒味——我暈,你這是喝了多少?”梁東湊近我聞了一下,驚訝地問。“半斤——茅臺。”我無力地回答,貌似還帶著幾絲炫耀。“茅臺?!誰請的?”“反正有人請,但你不認(rèn)識。”我略帶幾絲笑意。“哎,酒入歡腸,酒入愁腸啊!不說算了。”梁東撂下一句話,躺在自己的床上看書去了。
我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半,酒勁感覺已經(jīng)過去,但是腦袋還有些疼。我抬眼一看,梁東居然又在那里玩著游戲。“走,吃點東西去。”我感覺有些餓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吃什么?”他頭也沒回地問我。“出去吃點吧。”我邊打著哈欠邊說著。“你去吧,我還沒玩夠呢。”梁東頭也不回地說。“我看你都快玩傻了。喂!一個人玩多沒意思。這樣,咱們出去吃飯,然后去網(wǎng)吧玩會兒,怎么樣?”“哦?你別說,這主意不錯。”梁東這才扭過頭來,沖我一樂。
我們兩個人在門口隨便吃了點,然后順著學(xué)校門口的路向南走了一段。“嘿!這里開了一個新網(wǎng)吧!”梁東指著一家銀行的二樓說著。我抬頭一看,還真是呢!天色已黑,三個發(fā)光的大字此時顯得格外奪目——“哈哈樂”。“哈哈!走,上去看看怎么個‘樂’法?”說著,我和他就上了樓。
可能是剛開張的緣故,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我們體驗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網(wǎng)速確實很快。老板是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為人很熱情,說話總是笑容滿面。她很會做生意,如果上網(wǎng)時間超過兩個小時,就免費贈一個盒飯——一般就是炒河粉或者炒飯。我們在那玩到晚上八點多,感覺機器很不錯,贈的炒飯也蠻好吃。我們兩開開心心地回到了宿舍,梁東顯然對這家網(wǎng)吧的印象很好,想讓我明天一早還陪著他去玩。“你玩物喪志,我可還得學(xué)習(xí)呢。”我不屑地看著他。
“明天上午又沒課,你裝什么大尾巴狼?”梁東坐在椅子上,把腿翹得老高。“張栩會叫我去上自習(xí)的。”我從桌子上摸了一根煙,用打火機點上。“呦,您這儼然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啊。好了,當(dāng)我沒說。”梁東冷笑著,把打火機從我的手里奪過來,也點上一根煙。這個時候,胡義俠回來了。“陪老婆逛完街了?”梁東說著也遞給她一根煙。胡義俠擺了擺手:“氣管炎,戒幾天。”“我看你們都是‘妻管嚴(yán)‘吧。”梁東往床上一坐,又開始看小說。
“哎!這就是圍城啊。”胡義俠搖了搖頭。“哦,對了,你的信。我給你拿上來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里拿著的一個信封遞給了我。“哦?”我把信拿過來。“信封很好看,是個美女給你的吧。”胡義俠瞇著眼睛笑著。我有點尷尬地陪著笑。打開信封一看,果然又是蔣思雨的來信。我這才想起來,上次她給我來信,我忘記給她回信了,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她這次的來信非常簡單,就寫了一個電話號碼。我明白了,這是她的宿舍電話,讓我跟她電話聯(lián)系。
我一看,屋里梁東和胡義俠都在,這會兒打電話肯定不方便:“明天再說吧。”我心里想著,打算洗漱一下就去休息。我剛躺下準(zhǔn)備進入睡前準(zhǔn)備狀態(tài),梁東的網(wǎng)癮又上來了。“老胡,出去玩會兒吧。給你介紹個新的地方!”梁東興奮地爬起來對胡義俠說。“就在這里玩吧,出去干什么?”胡義俠很是疑惑。“這里沒氣氛,出去吧,我請你。”梁東顯得很大方地說。見我笑呵呵地看著他,他還瞪了我一眼。“新網(wǎng)吧?”胡義俠顯然也有了點興趣。
“對,跟我走。”梁東收拾得非常快,還沒等胡義俠完全反應(yīng)過來,就連拉帶推的把他弄出了宿舍。我搖了搖頭:“真是網(wǎng)癮少年。”我嘴里念叨著,瞇著眼睛準(zhǔn)備入睡。忽然,我反過味來,屋里沒人了。我一個機靈爬起來,從抽屜里取出信紙。我心里忽然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不是該在這個時候給蔣思雨打電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輾轉(zhuǎn)反側(cè)想了許久,我心一橫:“不就是打個電話嗎?又不會吃了我。”想到這里,我拿起了電話。
不過顯然我還是有些緊張,光是撥打號碼居然就錯了兩次。我運了運氣,重重地按著電話機上的鍵盤,手依然有些發(fā)抖。還好,這一次總算是撥通了電話。“喂,你好!請問蔣思雨在嗎?”我有禮貌地問道。“哦,你稍等一下,我把電話給她。”對方那個女孩也很是客氣。過了一會兒,一個細(xì)聲細(xì)語又略帶江南口音的小女生接起了電話:“你好,請問是哪一位?”“哦,我——我是你的筆友,我叫劉可。”我說話并不是很流利,帶著一絲緊張。
電話的那一頭顯得很平靜,我仿佛聽到了女生在輕聲地笑著。“你終于打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呢。你覺得我有這么可怕嗎?好緊張的樣子。”蔣思雨的一席話看似平淡無奇,卻讓我忽然覺得輕松了許多,顯然,她的話拉近了我和她只見的距離。“是嗎?我沒有緊張吧。”我微笑地對答著。“我的聽力很靈敏的,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個情場老手啊?”蔣思雨淡淡地說。“在信中描寫的那個你可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她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