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追女隔座山
期末考試一天天的臨近了,我的信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磨殆盡。自從那次和孟雪萱一個偶然的擁抱之后,我發(fā)現(xiàn)她盡量避開和我單獨行動了,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她有所察覺;實際上我并沒有表達出非分之想,但是我覺得她可能真怕我們的關系發(fā)生越界,哪怕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和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不過,我們?nèi)齻€人堅持每天下課后去考研教室學習,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變化。
離考試只剩下三天了,這天下了課,我和孟雪萱,張栩三個人照常來到了網(wǎng)吧,我們在網(wǎng)吧玩了一會,忽然有人過來拍了孟雪萱的肩膀:“美女,裝備打了不少了?”我扭頭一看,原來是同班的劉宇然——我們班公認的游戲高手,各種游戲都不在話下,特別是戰(zhàn)略游戲:星際爭霸,英雄無敵,魔獸之類的。這時他也看見了我,沖我打了個招呼:“原來你也在啊?”我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對,快考試了,放松一下。”他指著我來了句:“好學生就是會學習,勞逸結(jié)合!”接著不等我回答,就和孟雪萱討論戰(zhàn)術去了。孟雪萱和他聊得很投入,有時候會笑的情不自禁,也許她真的玩進去了,我猜。
我有點尷尬地轉(zhuǎn)頭對張栩說:“一個小時了,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張栩看了一下表:“確實哦,走吧。”我指著孟雪萱,臉對著張栩:“你跟她說吧。”只見孟雪萱和劉宇然正在饒有興致地聊著。張栩背上書包,先和劉宇然打了個招呼:“HELLO!——我們約好了,玩夠一小時就去教室接著嗨。”兩個人顯然比較入戲,沒有聽到張栩說話。張栩向我攤著手:“要叫你叫吧。”我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好意思說什么,沒再給劉宇然和孟雪萱打招呼,悄然地離開了。
張栩在身后跟了出來:“沒付錢就跑出來,哼哼。”我忽然想起自己走的匆忙,沒有付錢。“算了,老是你請,這次我請你。”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有姐罩著你,最后沖刺一把。”“嗯?走,學習去。”我木訥了一下回答道。
在教室坐下,張栩拿出書本很快進入學習的狀態(tài)。我呢,還是像一個拖延癥患者,緩慢地拿出來資料:才發(fā)現(xiàn)還少帶一本。“我本來就是想看那本的,”我喃喃地自言自語。“我看你該配個秘書。”張栩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不是學習不走神的嗎,別開小差。”我只好把昨天看過的那本資料再翻翻。就翻了兩頁,我扭頭問張栩:“你們之前和劉宇然很熟嗎?”張栩沒有扭頭,很自然地說:“不太熟,又不帥。”“但是他是電玩高手啊,我們這邊都很出名的。”“我又不玩游戲,估計孟雪萱和他熟一點。”張栩有點不耐煩這個問題。“那孟雪萱和你說過......”
“噓——”我的聲音有點大,張栩扭頭對我說:“有什么事情回去路上再和我說;我現(xiàn)在只回答你學習方面的問題。”我只好不說話,接著翻復習資料。顯然,我被劉宇然和孟雪萱他們那么熟的感覺刺激到了。劉宇然能夠那么自如地和孟雪萱開玩笑,能夠自然地拍著孟雪萱的肩膀,這對于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我顯然是很羨慕甚至嫉妒。這個晚上我的效率更低,我?guī)缀鯖]有看進去半個字,滿腦子都是他們兩人在網(wǎng)吧入迷地玩著游戲的場景——對,我也要學會這些游戲,成為一個游戲高手!但是現(xiàn)在,我只能默默地等著孟雪萱,而今晚,多半是徒勞了。
事實證明了我的推斷,等到十一點,我們準備收工了,孟雪萱還是沒有過來,張栩有點累了,伸了個懶腰。“走吧,帥哥。”她扭頭看著我,我這時可能顯得很頹廢,無精打采:“你不舒服嗎?”顯然她看了出來。“沒有,好多不會,郁悶。”我幽默了一把說。張栩大方地拍了下我的頭:“不會也不問我,不夠朋友。——走吧,明天我不干別的了,專門輔導你。把你之前的請客當做學費。”我有點吃力地笑了笑,收拾好東西便和他一起出了教室。
“對了,孟雪萱這么晚還不來,你是不是該去問候一下?”我裝作恍然大悟地樣子問張栩:“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跟你講,她要是玩進去了,有可能會通宵。”張栩看著我說。我有些驚訝:“不可能吧,我記得她最晚也不過12點啊。”張栩有點察覺出什么了:“你怎么這么關心她啊,連這都知道,不會是有什么想法吧。”她說地很認真,不像平時開玩笑的那種神情。
其實說實話,我沒有考慮到張栩的感受。在一位女生面前過分強調(diào)另一位女生,顯然會讓人有想法,就算是關系很不錯的。我感覺張栩有點異樣的感覺了,于是說到:“咱們都是朋友,我不能看著快考試了,她不好好復習到時候掛科啊。”張栩很不以為然地說:“那你想多了,她一向這樣,考前突擊很厲害,從來沒有掛過科,還考得不錯呢;倒是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考。”聽著他的話,我顯得有點沮喪,她看了出來,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呢,別氣餒。有我輔導你,不會讓你掛科的,雖然只有兩三天了。”我勉強笑了笑,做了個手勢,一起往宿舍走去。其實她不知道,我更郁悶的是孟雪萱的事。
不過第二天剛一到教室,孟雪萱就走到了我的座位面前,笑瞇瞇地看著我:“昨天晚上很不好意思,沒有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今天我一定補上,咱們多看會書。昨天太頹廢了——”說著她撅著嘴。她略顯可愛的樣子讓我陶醉。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今天不許再多玩了。”她點了點頭:“我想和你說呢,咱們今天下了課就去看書吧,不去網(wǎng)吧了。”“呵呵,好,只要你不去,我沒意見。”我滿意地說到。
時光如梭,眼看就到了考試前的最后一個晚上。在張栩的“一對一輔導”下,加上我本來入學時并不差勁的基礎,我覺得我這次還是有希望不掛科的。所以這天晚上,我還是很開心,到了十點鐘,我有點學不下去了,于是和身邊的張栩說:“咱們一起出去吃點夜宵,我請客。”這位“食神”顯然不在狀態(tài):“不了,我想早點回去,另外最近胖了不少哦,我不想再吃了。”說著看著孟雪萱:“你要愿意去你就去吧。”孟雪萱瞪著眼睛,顯得不置可否。
“那好,那就我們兩出去吧,正好省點錢。”我替孟雪萱做了回答,她倒也沒有反對。張栩做出一個要打我的姿勢:“去吧去吧。說實話,你最該請我,這幾天晚上都是我給你復習。”我笑了笑:“誰讓你怕胖呢——好了,雪萱,咱們撤了。”我有點迫不及待地帶著孟雪萱出去吃夜宵。
這是那天晚上我們“意外”擁抱之后,第二次我和孟雪萱單獨相處。“咱們?nèi)ラT口的鹵味?”我試探的問道,其實吃什么無所謂,關鍵是和她一起吃。她低下頭想了想:“樓梯底下的那家?”看來孟雪萱也是經(jīng)常光顧那里。“是的,多放辣椒。”我心領神會地說,她也會心地一笑。這邊的鹵味和北方的鹵味不太一樣,主要是顏色更加偏紅,味道也更辣,鹵湯中含有一些中藥的成分,和四川的鹵味很像。
我們所說的“樓梯底下的那家”鹵味,就在我們經(jīng)常去的那家網(wǎng)吧的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旋轉(zhuǎn)樓梯下,有兩三個小桌子,可以坐下吃,但一般都是在那里買了帶走。也許是第二天快要考試的緣故,今天來這里買鹵味的并不多,而且還有一個空桌子可以坐。“你坐下吧,我給你點,就是那個最勁爆的對吧。”我試探地問她,她點點頭:“25塊錢那個,”看來我猜對了。“老板,‘一鹵到底’,多放辣椒。”這個“一鹵到底”是這里的招牌,里面的鹵味很全:豆腐干,鵪鶉蛋,毛肚,鴨腸……不要小看這25塊錢,在學生時代可是在食堂吃兩天的伙食費呢。我點了一份相對簡樸的“鹵干子”——只有豆腐干,一份五塊錢。
菜很快就上來了,我的興致很高:“能喝點啤酒嗎?”孟雪萱很疑惑地看著我:“你還會喝酒嗎?”“會啊,這不是快考試了嗎?慶祝一下。而且這有什么會不會,往嘴里倒就可以了。”她撲哧一下笑了:“看你文質(zhì)彬彬,感覺應該是煙酒不碰的。”我故意捂著臉:“原來在你眼中的氣質(zhì)這么高雅,這下看來要沒臉見人了。”不過轉(zhuǎn)眼間,我就抬起頭來喊道:“老板,兩瓶冰鎮(zhèn)啤酒。”
炎炎夏日,喝點冰鎮(zhèn)的飲料自然是件快樂的事情,特別是有點酒精刺激的啤酒。我給孟雪萱倒上一杯:“我可就這一杯啊,要不然明天起不來了。”她恐懼地說。我笑了笑:“這是啤酒,和可樂沒有什么區(qū)別的。”“你不要騙我了,我又不是沒喝過。”她的眼神很堅定。“就一杯。”她確認了一下。“好的,放心吧。”我倒?jié)M我面前這一杯啤酒,舉起來:“干杯,祝明天考試順利!”“同祝。”孟雪萱像喝白酒似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啤酒,而對面的我早已一飲而盡。“雖然說勸女孩子喝酒是件不合情理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也講究男女平等啊。再說了,這是啤酒啊。你看我都喝完了,你起碼要喝,要喝——”我沉思了一下:“三分之一,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