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真是天助我也,那小蹄子的臉真的毀了!”景欣如的眉眼都是喜色,有些得意忘形:“出來了這樣的事情,爹爹那邊依舊沒有什么動靜,看來是徹底對那賤人失望了。”
坐在石椅上陪女兒吃著糕點的王娟,既愛憐又無奈,“為娘該說你什么好,凡事都要沉得住氣。好在這里都是娘身邊的人,若是讓有心之人將你這話聽了去,傳到你爹爹耳里去,指不定會對你做出不利的事情來。”
“娘娘”景欣如一聲嬌笑,一舉撲倒王娟身邊,睜著眼睛道:“母親,如今形勢對女兒有利,母親幫女兒想想辦法,讓女兒盡快坐上太子妃之位,免得夜長夢多,有其他千金小姐惦記。”
王娟輕輕撫著她的發(fā)絲,跟她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眼中卻是滿滿的算計。
片刻后,她在景欣如滿心期待的目光中開口:“你去收拾收拾自己,今日,你隨我入宮一趟。”
景欣如脆生生應(yīng)好,當(dāng)即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而此時此刻,諾大的太子宮殿中,段宏聽著來報的侍衛(wèi)講著城中百姓議論之事,一言不發(fā)地端起桌上的酒杯,面露苦澀地飲盡。
侍衛(wèi)以為他難過,便勸道:“太子殿下,您想開些,天涯何處無芳草,像三小姐這樣的女人配不上殿下”
“滾,別再讓本宮見到你,說玥妹妹的不是,還輪不到你!”段宏眼睛發(fā)紅,胸口起伏不定,一舉將手中酒瓶甩了出去,重重砸到那侍衛(wèi)的腦門,將那侍衛(wèi)砸地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奴才知罪,殿下息怒。”侍衛(wèi)退去。
段宏呆立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中,心中卻是長了亂麻,愈加煩躁。
玥妹妹,他的玥妹妹為何會成了如今這般,水性楊花嗎?她不會是這樣的人,毀容嗎?為何會毀容!
那種迫切想知道她此刻狀況如何的心情,如同螞蟻啃食,一點點吞噬著他的心臟。
燈火搖曳中,他煩躁地掀掉了桌子,癱坐下來,嘴中喃喃:“玥妹妹,本宮該拿你如何是好?”
楚錦玥踏入積云閣的范圍,立即有人前來接應(yīng)。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屬下們已辦妥。”
“我知道了,做得不錯。不過今日我過來,是為另外一事。”
“屬下明白,早已準備好了。”說著,身著黑衣的女子掏出一只錦盒,打開,將當(dāng)中的藥丸遞給楚錦玥。
楚錦玥接過那人遞過來的藥丸,也不配水,直接吞下。
王娟與景欣如母女二人一刻未閑,匆匆入了宮,好巧不巧地趕上皇帝在偏殿設(shè)宴。王娟自然是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給宮女塞了銀子,讓其去向皇后通報一聲。
等宮女帶了好消息回來,傳她二人進殿時,王娟拍著景欣如的手,低聲道:“腦子放聰明點,該怎么做,就不必娘教你了吧?娘只能幫你至此,剩下就看你自己的。”
“母親放心。”景欣如低低笑著,成敗在此一舉了。
偏殿中彌漫著濃烈的上好美酒混合著佳肴的味道,當(dāng)中設(shè)有幾桌宴席,席間所坐的是朝中幾位重臣,而皇帝與皇后,此刻位于正席,一個姿態(tài)端莊正坐著,一個慵懶地靠在龍椅上,目光落在殿中席地而舞的舞姬們身上。
王娟領(lǐng)著景欣如跪在了殿中,小心翼翼地繞過舞姬,行直殿中行了跪拜的大禮。
“臣婦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景欣如亦是。
“都起來吧。既然來了,也一同入席吧。”皇帝目光片刻不離舞姬,沉聲說道,言罷又自顧自飲酒。
“謝皇上。”景欣如與王娟起身的剎那,目光與主位上的皇后對上,當(dāng)中深意不言而喻。
景欣如吃著盤中的菜肴,時不時瞥著主位,心想著要找準時機開口。就在這時候,殿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皇上,臣有件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何事?愛卿不必有慮,直言便是。”他邊說著,嘴角露出笑來,望著一群舞姬贊道:“這舞調(diào)之甚妙,有賞。”
這話惹得一群舞姬嬌笑,更加賣力地搔首弄姿。
席位間的大臣默了聲,片刻開口:“不知皇上有沒有聽見城中百姓討論的關(guān)于景三小姐的事情?”
未等皇帝回答,立即便有人接話:“景三小姐與太子殿下隨從私通,被遣送回丞相府,不過三日,又做出勾引府中下人這等敗壞門風(fēng)的事情來。夫人,不知這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