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念良說的重要的事情!記憶的閘門瞬間打開,往昔的美好相依場景如泄洪的巨浪,一幕幕滾滾而來。仿若就在昨天。
聰兒看了一眼媽媽,媽媽微笑點頭。她又尋爸爸的身影,爸爸也微笑點頭。她看到姑姑姑父憐愛的眼神,念良父母殷切的注視,爺爺奶奶和姥姥慈愛的目光,志瀚高舉雙手對他們伸大拇指...
聰兒面色緋紅,幸福中又有一絲羞怯地接過玫瑰花束。念良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首飾盒緩緩打開,他從首飾盒里取出一枚戒指,在音樂背景中大聲說:“聰兒,上次在西雅圖,我強行給你戴上了戒指。這次,我等你主動伸手給我。兩枚戒指,一個代表我們談戀愛一個代表我們談婚論嫁。今天雙方長輩為我們見證,這是我們對彼此的承諾。”
聰兒把花兒交給媽媽,拉念良起身后,又將雙手抬起伸給念良。念良把首飾盒放到聰兒右手,一手拉起聰兒的左手,另一手將戒指戴在聰兒左手的無名指上。中指和無名指上兩款戒指同一色系,設計也很相似。搭配得恰到好處。
聰兒想到在西雅圖時,念良自己給自己戴上了另一枚戒指。又想到自己屢屢誤會念良,突然覺得特別特別心疼他。
聰兒取出另一枚戒指,戴到念良的左手無名指。然后她握住念良的雙手,踮起腳尖,輕輕親了下念良的唇。
念良自己炮制的聊天記錄中那句“主動吻我,我就原諒你。”雖然是戲言,但聰兒想用主動一吻表明心跡,表明對愛人的歉意和摯愛。
念良顯然很意外,看起來既開心又有一點兒害羞。他俯身輕輕親了下聰兒的額頭。眾親人鼓掌歡呼,此時背景音樂正唱到“we got a groovy kind of love”。
念良拉著聰兒,一一和各位問好、擁抱。
寒暄過后,念良聰兒李玉志瀚念良父母一桌,木生爺爺奶奶姥姥姑姑姑父一桌坐定。酒店工作人員開始有條不紊地上菜。
席間,聰兒問念良幾時策劃的此事。念良才告訴聰兒,從收到學術交流會的通知,他就開始策劃此事兒了。當然,這里面有志瀚的幫忙。
志瀚因為帳篷一事對念良耿耿于懷,在念良問他聰兒是否回國參加這次學術交流會議時,志瀚回答了念良,也直言了對帳篷一事的疑惑。念良則把和彭語玫的第一次聊天記錄貼給志瀚,說明一切都沒有發生,純屬誤會。志瀚才放下心結全心幫念良。當然,志瀚是為了維護聰兒。
機票信息也是志瀚提供的。為了不驚動聰兒,聰兒讓志瀚還念良戒指時,志瀚并沒有拒絕。
在M市,念良作為會議工作人員以及學術講座主講人之一,白天忙會議,晚上又有學校安排的接待任務。分身乏術,干脆不去驚擾聰兒。
各位親人長輩是念良提前通知的,酒店是念良事先定好并拜托李玉現場把關確認過。花兒是念良在網上預訂的,什么時間送到酒店房間也是可控的。音樂則是志瀚受念良委托掐著時間點兒放的。
“兄弟,謝謝你。”念良對志瀚說。
志瀚擺了擺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一會兒志瀚拿手機給念良和聰兒,微信視頻屏幕中家鳳對他們說:“念良聰兒,我和我的老公、還有未出生的寶寶一起,祝福你們永結同心,早日進入圍城!”鏡頭移到旁邊一位俊朗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士面前:“我是何立航,家鳳的老公。祝福你們幸福牽手百年好合!”看來家鳳的老公這些天去了溫哥華陪她。
接著是Ben和Amanda的祝福微信視頻,Ben說:“姐姐姐夫,別急著結婚,多談幾年戀愛,到時候我們一起辦婚禮一起周游世界度蜜月。”
Ben爸爸媽媽聽到這話開心極了。Ben爸走到志瀚手機屏幕前,探頭說:“兒子,爸爸媽媽想你了,和女朋友一起回來看看爸爸媽媽吧?”他是想著今天人多,這場合兒子會給自己三分薄面。
果然,Ben說:“謝謝老爸老媽掛我,我也想你們。找個機會就回去看你們了!”
當Amanda說祝福語時,Ben的爸爸媽媽也激動得往前湊,他們還沒見過Amanda。Amanda對聰兒說:“祝聰兒姐和姐夫幸福永遠,恩愛永遠。我和Ben愛你們哦。有機會一起轟趴。”然后做了一個比心的動作。
“Ben的女朋友很面熟。”Ben爸爸說了一句。
“是的,我也覺得面熟。”Ben媽嗎附和著自己的老公。
“謝謝你們的祝福,謝謝謝謝了。”念良和聰兒笑得春意盎然。
志瀚又和Ben聊了幾句,收起手機。
“我也要趕快談個女朋友,和你們一起集體婚禮然后周游世界度蜜月。”
“一言為定,手足。”聰兒對志瀚說。
“要不你倆明天先去領證吧?我看明天就是個好日子。婚禮以后再辦。”聰兒姥姥說。
“你們早些把證領了吧。”念良父母也異口同聲地說。
“什么都是現成的,親戚們也都在。擇日不如撞日,先把證領了。兩家人也在一起好好聚聚。”聰兒奶奶也說。
聰兒直覺被綁架,太倉促。
還好此時念良說:“我們不急著領證。我們等Ben,志瀚一起。我們對彼此的承諾是一生一世。今天先請各位親朋為我們的感情做個見證。將來再把大家聚一起,為我們的婚姻做見證。”
“我想早日抱曾孫曾孫女。”聰兒姥姥說。
李玉笑著叫了一聲:“媽!”
“我們家聰兒還小,是我太著急了。”姥姥不好意思地笑了。
念良陪聰兒兩天后即返航飛M市,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聰兒:“感情是兩人相愛的基礎,然而不信任可以輕松謀殺感情。”
聰兒沒有參加學術交流會的論文評比,因為她的文章一篇已經投出去了另外一篇還是初稿。出乎聰兒的意料的是,念良一直說各種項目特別繁忙,然而做的講座是基礎性的。也沒有論文參加評比。
在機場聰兒問念良:“你是不是退步了或者說是現在忙的不是科研了?怎么沒有成果了?”
念良很驕傲地語氣說:“忘了我給你說過的?我現在的研究成果不適合以論文的形式公開發表。”
聰兒聽后甚覺寬慰,她喜歡做學問搞科研者。
送走念良后,聰兒又在家待了三天。去了姑姑姑父家和爺爺奶奶又聚了聚,也去爸爸的單身宿舍看了看老爸。
姥姥就住在聰兒家,姥爺去世不久,媽媽李玉就告訴了姥姥自己已經離婚的事實。姥姥倒豁達:“我也懷疑過,只是沒敢真的相信。雖然很可惜,但離就離了吧。”
聰兒姥姥知道李玉面對離婚時一定經歷了不為人知的痛苦糾結,但她只是抱了抱女兒沒多問。女兒想說時,自然也就說了。
聰兒問媽媽:“你和爸爸還有復合的可能嗎?”
媽媽說:“聰兒,我是疤痕體質。”
聰兒說:“媽媽,我懂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如若有一天我戀愛了,你可以接受嗎?”李玉問聰兒。
“當然,我希望你幸福,我也希望爸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