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是背鍋的。”
何立航和家鳳一個單位。夏玲曾經任職的招待所,歸何立航所在科室管理。招待所有一部分現金收入,被何立航頂頭上司拿走了兩百萬。遲遲未歸還,經手人是何立航。
何立航確實有兩個所謂紅顏知己,她們互相知曉對方的存在。也是何立航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們,自己只是玩玩兒,對誰,都不是“情有獨鐘”。
其中一個在何立航手機里看到一張照片,就是兩百萬現金的支取手續。以為何立航把錢給了另外一位。都知道何立航的妻子不花他錢。嫉妒燒心,這位就把何立航給舉報了。
上司私下求何立航擔起所有責任,上司則負責把錢還回去,把窟窿堵上。并承諾照顧何立航的家屬。
何立航知道這位上司和高利貸有染,擔心其有涉黑背景,做事不擇手段,傷害到在本單位工作的家鳳。
所以,何立航一直說自己冤枉,卻也沒有主動出示證據,舉報這位上司。
何立航把和上司的通話記錄,聊天記錄,從招待所賬戶里取錢,存錢,都保留了證據。否則也不會有那張惹禍的照片。
上司拿錢去投資,計劃賺了錢就還上。漸漸有了覬覦之心,所以遲遲不還。何立航其實催過他很多次。
家鳳辭職后,何立航沒有任何顧慮了。父母反正是也都退休了。何立航委托律師,請父母幫忙,將自己經手的款項的去處,和證據,一一呈現。
家鳳探監后半個月,案件重審,何立航恢復自由身。
頂頭上司入獄。
何立航自由后,把這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家鳳,信誓旦旦地說:“以后,私生活方面,我再也不亂來。否則,讓我再住進去。現在,咱倆是離是合,你說了算。”
“原來,你背鍋是顧忌我。”家鳳聽哭了。“我們繼續湊合著過吧。”
“可惜我們結婚這么多年,沒談過戀愛。”何立航對家鳳說。
“我們用一生,談情說愛。”家鳳發自內心地說。
一切都是天意吧,那時的契機,也是家鳳剛剛把念良當姑家表弟放下,才有空間容納何立航,自己的老公。
念良要回國了,聰兒送他到機場。看念良把玉鐲小心翼翼放在自己隨身帶的包里。
“家鳳把玉鐲給你你就接啊?她是你父母的養女也是他們的干女兒,收著這個鐲子,也是應該的。”
“家鳳說讓我還給周心。她不想再和周心聯系了,被愚弄的感覺非常不好。”
“我那只玉鐲,你可要給我放好。”
“當然,準備新婚之夜再拿出。”
“別放忘了地方。”
“不能夠。以后還要當傳家寶,留給咱們的女兒呢。”
“也不能有個磕磕碰碰。”
“當然,我珍惜它就像珍惜你。你是玉的女兒。”
“知道就好。”
“良在、玉在,我們都在等主人您接手。”
“你們就乖乖等我的鐵腕強權吧。”聰兒晃了晃拳頭。
聰兒和念良在一起待了四周,奢侈的四周,幸福的四周。兩人微笑著分別,同時期待著下次再見。
聰兒剛回到學校,語玫就急匆匆拉她出實驗室。
“Lin,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兒。”
“什么?”
“那天,我是鉆錯了帳篷。周老師,并不是我說的那樣在沉睡。”
“嗯,怎么了呢?”
“他對我想不軌,我發現不是Ben后,拒絕了。”
“那你為什么不叫?”
“我不想Ben對我有誤會。畢竟是我鉆了周老師帳篷,說出來對我不利。”
“我相信念良是謙謙君子。”
“周老師確實是君子,他最初以為我是你。”
說著話,語玫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聰兒看了一個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是語玫和念良的。
念良:“事情過了就過了,都忘了吧,你錯在前,我錯在后,我確實也是太困了不想睜眼,所以認錯了人。”
“放心周老師,我不會再提。”
“更不要告訴聰兒。”
“好。”
時間點兒是念良登機前。
語玫也有念良的微信,這讓聰兒很驚訝。
“那你為何又告訴我?”聰兒問。
“你把我鉆錯帳篷的事兒告訴了張博士,他不肯理我了。我想你也有權知道帳篷一事的真相。”
“謝謝你,不過,我并沒有把帳篷的事兒告訴志瀚。”
“可他說他都知道。”
“或許他也看到了。你應該親自問他,是不是我告訴他的。而不是妄自猜測。”
聰兒對念良認錯人的事兒一點兒都不在意。他瞞著自己,有一點兒在意,但,也可以理解。
念良登機前,沒有再給聰兒發信息。
聰兒不知道,過了安檢后,念良就發現自己學校的系統郵箱里躺著一封匿名郵件。“你以為你的聰兒冰清玉潔?其實是她另有他人。她愿意和你處朋友,不過是為她以后回國做教職鋪路。—一個有正義感的路見不平者。”
附件里有十幾張照片。分別是清晨B校某停車場,聰兒從志瀚車里下來;下午聰兒在同一停車場上志瀚的車;志瀚那部車大家一起露營時,念良見過。文件的時間點兒顯示,正是自己來溫哥華前一周,六天的早上和下午。
還有兩個小視頻,一個時間點兒顯示的是下午,志瀚上了聰兒的車。另一個也是下午,志瀚將一盒東西交給聰兒。看到聰兒開車走,自己才上了車。
還有幾張照片,顯示的是不同時間點兒,聰兒的車和志瀚的車并排停在一起。
念良熱血沸騰,怒氣從胸腔里往外躥,他想馬上視頻聰兒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兒!他同時又提醒著自己“冷靜,冷靜,冷靜!一定有原因,我要相信聰兒。”
他自己很快找到了理由。聰兒送過志瀚回去,志瀚接送過聰兒。如此而已,雖然聰兒沒告訴過自己。
想到聰兒曾蒙受過的不白之冤,念良很心痛。他也責怪自己的第一反應,竟是信了這匿名郵件。
他回復了郵件:“這些我都知道。他們是中學同學也是很好的朋友,彼此偶爾載一下很正常。您還是多關心下自己吧。”
他處理好郵件,也該登機了。
念良就沒再留言給聰兒。
開學前很忙,剛才和聰兒見過面。念良相信聰兒,如若聰兒有其他人,以聰兒的脾氣,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聰兒要考資格考試了,還是不要再給她找事兒了。
聰兒也沒有就語玫的事兒質問念良。
玉鐲那么大件事,自己亂想那么多,最后不過是周心送給家鳳的。
聰兒依然氣定神閑,和念良偶爾在微信上聊幾句。
語玫這天又來找聰兒。
欲言又止。
“你,有話說?”
“嗯。”
“怎么了?”
“我懷孕了。”
“哦?!好事兒。”
“周老師的。”
“胡說什么?!”
“真的。”
“你不是說你沒同意嗎?”
“我也不知道就能懷孕,我也是為了我名聲考慮才那么說的,其實,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念良發現是你也沒停止嗎?”
“沒,跟我說你好像有恐婚癥所以他沒敢動過你。”
“哦?!我相信念良不會這么說更不會這么做。”
“我給你看。”
語玫給聰兒看了一個聊天記錄。
念良:“只能去打掉,別無選擇,這是個意外。”
語玫:“不舍得,是個小生命。”
“你留下來也行,我養。但我不能娶你。我愛的是高家鳳,喜歡的是林聰兒。跟你,實在抱歉,是個事故。”
“你不怕我敲詐你嗎?”
“是你鉆的我帳篷,你未婚我未娶,我不怕你敲詐。你若要錢,我倒也可以和你談談價格。”
“我不要錢。你不怕我告訴林聰兒?”
“你不會告訴她的,她也不會信任你。”
“如若我把聊天記錄給林聰兒看?”
“聊天記錄太好偽造了。”
“我等孩子出生,和你做親子鑒定。”
“好,我等著。是我的我認下。沒所謂,大不了孤獨終老,有個孩子陪我也不錯。”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承認把我的成績算錯了分,改成優秀。“
“就這么簡單?”
“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我們只是不小心撞了車而已。我也不想訛上你。”
“很抱歉,成績改不了。實事求是,是我的原則。”
“那你給我錢,我把孩子打掉。”
“給我個國內賬號,我給你轉過去。”
“不用,就微信轉賬就好。”
“好,馬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