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我腦海中回想起那只在我父親死亡現場所發現的斷手,莫非這就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驚魂未定地我呆望著那具腦漿濺射一地,鮮血不斷往外流淌的尸體,懷里抱著的倆個小孩在放聲哭泣著。
突然之間我身后傳來了熟悉又急切的叫喊聲,那是周瑜的聲音,“跑?!?p> 我扭頭一望時,發現先前在窗戶邊上的風衣男,此時他站站在樓梯口上,即便帶著帽子,我還是可以看清楚那張熟悉的臉——肖旭。
他手握一把手槍,槍口指向我的方向,這我萬萬沒想到,以至于我沒反應過來。
只覺身體被劇烈的撞擊了一下,撲倒在了地上,隨即傳來“boom”的一聲槍響,子彈只是從我手臂處劃過,所幸沒什么大礙。
“給我站住!”壓在我身上那一坨沉重的東西開口了,是周瑜,他應該是跑上來撞開了我們,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周瑜一躍而起,迅速敏捷熟練地從褲腰初掏出手槍,往樓梯口的肖旭開了幾槍,但都打在了鐵閘門上。
肖旭躲在墻角上反擊了一槍,隨即跑上了樓,周瑜握槍快步緊追上去。
很快倆人沒了蹤影,我才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手臂上的傷口早已止住了血,倆個小孩緊緊抱在,呆呆地望著我,沒能反應過來,淚水在臉上干枯形成一道道淚痕,雙眼充滿著恐懼。
我顧不上別的,眼前發生的一切令我有些措手不及,腦海中空白一片,嗡嗡響,要炸裂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周瑜抱著受傷的右手從樓梯口走了出來,手里還拎著把槍,只不過那槍沒了半截和槍柄。
走到我這,周瑜便把槍丟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嘴上念叨個不停在問候著肖旭的祖系宗親。
我眼見他左手的風衣被劃開來,整齊劃一,大抵是刀具所導致的。
沒過多久,其余警察也趕來了,其中還有倆張熟悉的面孔——張家望和葉芳。倆人只存在于我失憶后把萬籟明當做刑偵隊長的那個印象或者是夢境中,倆人是小跟班,見習警察。
但是他們一見面便稱呼周瑜為“萬隊”,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周瑜示意他倆人不再繼續說話,從地上坐直了身子給一位醫生包扎傷口。
一見著我手上有傷口立馬示意醫生先替我包扎,任憑我怎么推托他都拒絕。
周瑜從褲兜里左掏右掏一番沒找著煙,便叫喚了其中一位我不認識的警察,從他褲兜里掏出一包黃鶴樓,拿了一根還美其名曰充公,他點燃了煙,吐了一口,同我說,“那就是肖旭吧?”
我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七。見周瑜露出了微笑,再次問候了他父母親,“媽的,好家伙,刀法可以的,絕對練過。”
我不知道這是褒義還是貶義。
周瑜起身咧嘴大笑,露出了他的長指甲,滿臉欣喜地說,“瞧見沒,他的DNA?!敝灰娝闹讣桌镉幸恍K皮膚屑。
“有了這家伙的皮膚查到這人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老子就不信這家伙連一點尾巴都不留,”他丟掉了煙尾巴,“即便沒有,反正老子和他打過照面了,就不信查遍天涯海北找不到你這人?!?p> 忽然間我很怕,上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醒來后的世界就不再是我熟悉的世界,我怕這次也會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