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弱的婦人歪倚在床榻上,臉色青白,一雙薄唇也是毫無血色,見到蟬衣這一身柳黃色的衣裙,柳眉微皺,壓低了嗓子問“你是何人?”
蟬衣拿著藥碗盤子,頷首說“我是蟬衣。”
微微一個附身,腰間的鴛鴦環(huán)佩隨著動作,搖晃起來,一下就奪走了榻上人的視線。
“你,你方才說,你是誰!”
“我是黎山圣母坐下弟子,蟬衣。”蟬衣微微退了一步又說。
那婦人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有些激動的往蟬衣這邊伸著手,半天才試探著喊著“是丹兒嗎?”
門口的樂正聽見之后一怔,丹兒,丹兒,丹兒她是知道的,他們兄妹幾個自從跟了族長之后便一直近身伺候,跟是族長的關門弟子,族長帶他們?nèi)缤H生骨肉一般,但是她也知道族長有一個女兒就叫做丹兒。
那婦人激動的想要下了床榻,雙腿微微抖動的踏在地上,但卻又使不上勁沒法站起來,便著急的喊著“丹兒,咳咳咳咳??????”
蟬衣遠遠的看著,那婦人因為氣息不順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一下子臉便漲的通紅,蟬衣有些擔心的上前一步,叫著“族長,可還好。”
那婦人抬起一雙淚眼,見蟬衣過來便一個伸手抓住了她,啞著嗓子嗚嗚咽咽的說“丹兒,我??????是你的??????母親,夫遙,不是族長,是??????母親啊!”
蟬衣淌著溫熱的淚水,只覺得甚是扎手,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蟬衣覺著一聲聲的丹兒叫著著實扎耳,自己對這名字沒有絲毫影響回憶,便回道,“還請族長喚我蟬衣吧。”
夫遙聽著自己女兒冰冷的聲音,松開了她的手,抬起頭一眼猩紅,“好,蟬衣。”
夫遙靠在床榻邊上,緩著自己的氣息,看著跟前這個和自己丈夫相似的女兒,問“你如何會回來?”
蟬衣從自己的袖兜里面拿出了另外一枚鴛鴦環(huán)珮,遞給了夫遙。
夫遙接過環(huán)佩便笑了,自言自語的說著“原來是小叔。”
泊跡站在門外有一會兒了,聽著母女倆的對話,著急的準備進內(nèi)室,一下就嚇著了在門口守著的樂正,樂正一直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
泊跡路過樂正余光微微看了一眼,說“你下去,去殿外守著。”
樂正微微頷首,“是。”側(cè)身退出內(nèi)室,然后轉(zhuǎn)身就退了下去,轉(zhuǎn)身前還不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微微皺著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內(nèi)室里。
“夫遙,是我去玉山將蟬衣帶回來的。”泊跡走進來說,進來一看夫遙虛弱的靠在榻邊,又連忙擔心的說“你快躺好,歇著。”
夫遙搖了搖手,無奈的看著泊跡,問“你為何要如此?”泊跡一個月前就和她提過接蟬衣回女床的事情,但是夫遙一直沒有答應,沒想到他還是背著她將蟬衣尋了回來。
蟬衣默默地聽著他們倆的對話,鼓起了勇氣問“族長?是,不愿意見我嗎?”,問完又怕聽到自己不愿意聽到的答案似的,又說“若是不想,那族長將藥喝了,我走便是。”說完便準備往外面走去。
夫遙看著蟬衣的背影,伸著手說“我??????”就這樣挽留的話遲遲沒有說出來,倒是夫遙伸手抓出了蟬衣說“蟬衣,你誤會你母親了,她沒有。”

朝歡暮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