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終究不是陣修,陣法修為還不如在陳凊的記名弟子錢忠。只能用陣法困住玄龜,更本無法滅殺玄龜。只好御使靈器進入陣法攻擊玄龜。
一口白金色長劍,宛若行云流水,打在玄龜的龜甲強,砰砰作響。
玄龜大叫一聲,音波層層迸發,把歸元陣震了個稀碎。
玄一懵了,那錢忠一介練氣修士,都能把那鯖魚打得要死不活。怎么到了他玄一,這歸元陣連一回合都撐不住?他可是筑基修士!
第一時間他覺得是錢忠敷衍他,拿了假符篆騙他。但一看兩者的陣法氣息,雖有小異卻是同一種。
“錢忠這符篆怎么用?”玄一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遲下問,只因為他打不過這玄龜。這王八龜殼太硬了,他的太白劍砍上去,連到白痕都留不下。
“前輩,這歸元要勾連禁制,再由晚輩調和才可發揮道最大威力?!卞X忠用他最快的語速講解了歸元符的用法。
玄一看了看錢忠,覺得他不是在騙自己,便拿著那沓符篆,到各家商戶分發,令他們將禁制勾連到符篆里。
首先的五張符篆分發在了董記靈藥閣邊上,錢忠一揮小旗,兩邊的陣法相互呼應,巨大的壓力將玄龜壓垮。
錢忠一口鮮血吐出,他不過是練氣六層,指揮一座陣法已經不易,別說這兩座陣法相隔還不近。
“玄一前輩!我們掌柜的主持不了這兩座陣法,還是請前輩來滅殺這鯖魚,掌柜的好專心運轉壓制玄龜的陣法!”齊全閣內的一個侍女說到。
正在分發符篆,想讓錢忠多控制幾座陣法的玄一身形一頓,面色有些難看:“什么?我還要你來指揮了?放肆!錢忠私藏重寶,就該贖罪,他便是要死了也要維持住這些陣法!”
“前輩!晚輩確實不能操控兩座陣法,不若前輩殺了這頭鯖魚,我也好專心幫助前輩困住玄龜。”
錢忠的聲音有些虛弱。心里卻是有些不悅,什么叫他私藏,什么叫贖罪?這人腦子有問題吧!不過如今師父不在,他斗不過這玄一,只能忍了。
“嗯?你也想指點我?”玄一立馬飛到齊全閣上空,放出屬于筑基前期修士的威壓。
“晚輩不敢!”錢忠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又吐出幾口鮮血。
“哼!老子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別話多!”玄一收了威壓立馬往其他地方飛去。
他不是不想去殺鯖魚,而是他第一個缺口處,便把身上的符篆用完了,長輩們擔心他的安危便把他派回了相對安全的西北角。不料這里的兩頭妖獸都是二階中期的,他都打不過。
他很怕死,這才想到讓錢忠控制這一片的所有禁制,好來抵擋妖獸,這樣再來幾頭二階妖獸,也也不會輕易自己對上。
只要撐到他人前來,他就立下了大功,賞賜獎勵少不了。就算擋不住,也是錢忠和齊全閣的鍋,不關他的事。
錢忠有些回懟,卻還是慫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本以為這這玄一是想讓他拖住兩頭妖獸,好讓自己輕松制敵。直到他看到玄一不停的分發符篆,直到手中全沒了,他才覺得有些不妙。
手握小旗,左手掐決,想要斷開和那些歸元符的聯系。突然,玄一大喝一聲:“催動!”
那數十個商家同時用禁制之力催動符篆,一座又一座陣法亮起。每座陣法還探出一根細絲勾連著小旗。
“嘔哇”一大團血吐出,錢忠臉色蒼白,強行斷開了所有陣法。
才亮起的陣法仿若曇花一現,瞬間熄滅。不能調和的禁制之力,還整垮了一兩座建筑。
“錢忠!”玄一怒吼著,“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斷開陣法?”
“請晚輩恕罪,晚輩支撐兩座陣法已是極限!”錢忠也不行禮,灘在齊全閣樓頂,面色慘白,渾身血跡。
“哼!老子叫你立馬恢復陣法!”
“恕難從命!”
玄一好似收到了極大的屈辱,直接一劍劈向他,怒道:“你在找死!”
錢忠立馬把玉佩甩出,齊全閣的禁制熠熠生光。
可他終究受傷不輕,那鯖魚和玄龜都在攻擊齊全閣,禁制竟沒擋住這一劍。
“哈哈,去死吧!”玄一的面孔有些猙獰,還帶著一絲殘忍和愉悅。
劍光印在錢忠臉上,他有心想逃,卻被玄一的威壓壓迫得動彈不得。
他只覺得可能要死了,不過這樣也好,讓這個白癡自己面對兩個妖獸,他才不想給玄一當護盾呢!
“誰去死?”
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傳過來,驚得玄一立馬散開靈識查探,卻只見一個面容俊秀,氣質凊冷的玄袍男子在不遠處望著他。
“師父!”錢忠也看見了那人,驚喜道。
“嗯?他是你師父?我也想起來了,你是太平!”
“沒錯!”陳凊此次出來沒有戴面具,自然是原本相貌。
“我是丹心門丹濤真人的弟子玄一,你來的正好,你弟子對本座不敬,你把他殺了??丛谀愕拿嫔?,給他留個全尸吧!”玄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陳凊笑了,笑得很溫柔,道:“可以!我這就過來殺他。”
陳凊慢慢的走近二人,手里握著一柄長劍,玄一看的連連點頭,散修就是散修,就算筑基圓滿又如何,見了我還不是要乖乖聽話。
兩邊的距離越來越近,錢忠卻絲毫不懼,滿臉笑意的看著玄一。
“你怎么不求饒,你師父來殺你了!你不怕死嗎?”
“我不怕!”錢忠道。
“為什么?”還不待玄一得話說完,一柄長劍就刺破了他的上品靈器,把他扎了個通透。
“?。 睉K叫一聲,玄一的氣息迅速衰弱。
陳凊在他耳邊輕聲道:“因為我要殺的是你?。 ?p> 可以玄一已經聽不見,錢忠識趣的把他給扒了個干凈,這可都是師父的戰利品。
“師父!”將玄一得儲物袋遞給陳凊,錢忠高興道。
“嗯!你受苦了!”
“沒事,沒事!師父那歸元符當真好用,我用它差點殺了一頭鯖魚呢?!?p> 陳凊夸了錢忠幾句,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不禁笑道:“這玄一不知道是怎么修煉道現在的,怎么和個孩子一般,太幼稚了?!?p> “師父,玄一得師父是金丹真人,恐怕我給您惹了麻煩?!卞X忠的臉突然垮了下去,不見半點喜色。
“哈哈,那丹濤真人不過是個五品金丹,修為幾百年了還是金丹二層,為師怎會怕他?!?p> “哦哦,那就好!”錢忠送了一口氣。
“把歸元旗給我,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道玄宗陣法的厲害?!?p> 錢忠取出那柄小旗交給陳凊,陳凊舉著小旗,騰空而起,一幅有些斑駁的古圖在陳凊腳下展開。
一掐法決,一根根細絲飛出,勾連著那些歸元符,坊市西北角的大半禁制都被牽扯起來,一個五色斑斕的護罩立了起來。
護罩正好擋住了那個缺口,妖獸洪流也被隔斷,只剩下些開始便闖進來的妖獸。
練氣修士們士氣大漲,紛紛出手斬殺那些妖獸,這可是撈功勞的好機會。
陳凊盤坐在陣圖上,錢忠立在他身邊,兩人都在半空中,有些引人注目。
“何方道友,多謝了!”一個黑衣中年男子有些狼狽的飛遁到陣前,對陳凊一禮。
“貧道太平!”
“太平?道友失蹤好幾年了,如今一見修為可大同了。”
“哈哈,有了些機緣,想不到隆多道友曉得在下?!?p> “自然是曉得,那百名丹師如今只會你一人,道友日后怕是少不了麻煩?!?p> 陳凊也不做聲,點了點頭,閉目養神,也不讓多隆進來。
多隆也不惱,饒有興趣的看著陳凊,太平的名頭他也聽說過,當初他還去火島探查過呢,也不知道這太平怎么逃出去的,那百名丹師會不會就是他做掉了。
“太平!”一道劍光停在陣法外,傳出劉鑫的聲音。
“劉道友!”陳凊站起身,打開了陣法,放了二人進來,正準備再把陣法閉上。
“唉!等等我!”
一個面相陰柔,身著大紅色長袍的男子,架著靈器急匆匆的飛遁過來。
長歡公子一見陳凊,不禁驚道:“是你?”
陳凊也一臉詫異,怎么看到這長歡了,這個居委會大媽還沒被人收了?
放了他進去,陳凊懶得和這三個多說,又開始閉目養神,留下錢忠和三人面面相覷。
“看樣子,兩位道友都認識太平道友?”隆多道。
“嗯,認識,我第一見他還是幫他調解感情糾紛呢!”長歡一臉得意。
他這一說,其他兩人都有些好奇,盯著他示意他繼續,錢忠也不禁支愣起耳朵,想聽聽師父的風流往事。
長歡公子喝了一口靈酒正準備繼續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不會說話就別瞎說!”
他轉過頭看,只見陳凊正盯著他,面色不善。
長歡公子有心回懟一句,卻覺得背后發寒,不禁安靜了下去。
劉鑫嘴角一翹,這長歡當真是個活寶,還有那太平行事也比當初霸道多了,修為也更加精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