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公園前238年,顓頊歷十月初二,依后世歷,今天大年初二。
蠟祭第二日也是人間太平第二日,咸陽城依舊如昨日般熱鬧,卻又不同于昨日,街道旁百姓三五成群,兩兩搭伙似是在討論著什么。
“你們昨夜可曾聽到些什么?就在昨夜,外面街道上動靜太可怕,就連某家房頂上也是如此。你們說是不是會有什么妖魔鬼怪降臨人間啊”!
“朕還以為是下了冰雹呢,不過聽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據(jù)說這和數(shù)月前沖向王宮,啊不,沖向皇宮的那團詭異火焰有關”。
“就是,就是,在下也有所耳聞,莫不是老天要懲罰我大秦”!
……
街道上類似這樣的討論多不勝數(sh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百姓把某人給列為危險分子,認為某人會給大秦帶來災難。
不過他真的會給這個國家造成傷害嗎?很顯然不太可能,因為某人目前也是自身難保。
……
大秦,太醫(yī)府
“陛下,臣斗膽詢問陛下,據(jù)臣所知,寧大夫之前是否中了巨毒”。
“是,又如何”?
昨夜,嬴政命‘魁’治療過寧夏,據(jù)‘魁’所言,他身中劇毒,不過已為其肅清。
只是寧夏的情況比看到的更加復雜,腦中一物,或會令其無法蘇醒,永遠沉睡。
‘魁’束手無策,他建議秦皇將寧夏送往太醫(yī)府由太醫(yī)令親自照看,或許事情會出現(xiàn)轉機。
“陛下,臣觀寧大夫因化清毒素而致身體異常虛弱,又加之昏迷不醒,無法補充營養(yǎng),如此下去恐……”
“你可能尋到治療之法”?
太醫(yī)府,負責皇家醫(yī)療,可為百官問疾祛病,大秦始置,后漢承秦制,得以發(fā)揚更進一步。
太醫(yī)令,侍醫(yī)之長,太醫(yī)府最高行政長官,專為秦王而立,常年服侍其左右,為歷代秦王所看中。
大秦數(shù)百載,期間王位變更,太醫(yī)令也換了一批又一批,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到嬴政這一代,任太醫(yī)令之人名叫夏無且。
夏無且,一個看上去憨厚敦實的中年男人,此時的他就想熱鍋上的螞蟻,額頭汗如雨注,秦皇的問惑讓其不敢妄言。
“這,陛下贖罪,臣學藝不精,目前尚無良策”。
撲通。
夏無且跪地,匍匐在嬴政腳下,此刻的他心急如焚,不知秦皇會如何處置自己的辦事不利。
“起來吧,好生照看,寡人改日再來探望”嬴政回頭看了一眼躺床上雙目緊閉的某人,雙袖一拂朝外走去。
“臣恭送吾皇”。
吁~
夏無且起身,懸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不過當前困境雖可解,倘若寧大夫有癢,那自己項上人頭難保。
他自事太醫(yī)而來,從未見王對一臣如此上心,這個突如其來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夏無且回頭看向臥榻之人,迷糊從臉上一掃而過,替而代之的則是堅毅,必須治好他!
……
大秦,一黑暗府邸
“首領,這是昨夜吾與其交手,他借此手段逃脫而留”,此時面罩男子正弓身對一背影噓聲而稟。
背影回身,隱于黑暗之中,目光注視于面罩男子奉遞之物,隧言“此人功力如何”?
“吾與其交手數(shù)百招有余,各有勝負,據(jù)吾所查,此人功力或在吾之上。交手時,他似是有所保留,并未使出全力”。
面罩男子如實稟報,昨夜與那黑衣人大戰(zhàn)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與其不敵,所以在此人逃脫之后并未前去追趕。
實力不濟,冒失奮進,只會徒增傷亡,大秦的將士只能死在拓土開疆大業(yè)之上,所以黑衣人事件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面罩男子不知道的一點,也正是因為此人而使得秦皇如今憤怒更加。
“你且看此物”黑暗之中,男子隨手射出一物,面罩男子順勢接于手中。
“這?為何首領手中也有此物”面罩男子把玩著手中之物,此物竟和自己所得銀針一模一樣。
莫非……壞事了!
“此針名為‘幻雪’,產(chǎn)于齊國西南邊陲一隅,為公輸家族所制,現(xiàn)速去尋求破此物之法”!
目前局勢過于緊張,他不能動搖秦皇大計,此人事關國運,必須讓其活下去!
面罩男子領命,眨眼便從空氣中消失不見,緊接著一男子從黑暗中走出。
“你們,也都出去活動活動”。
咻咻咻!
數(shù)道人影從黑暗之中沖進了夜色,于夜合為一體。
今夜烏云遮蔽了月亮,夜顯得格外蕭瑟,行走于夜幕下的生靈開始活動……
……
未來飯店
“胖山大哥,少爺都失蹤一整天了,他到底去了哪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嗚嗚嗚,黎蘿的心好痛”。
“哎,哎,妹子你怎么又哭了啊,你先別哭了,等哥哥我想想辦法,你這樣一直哭也不是辦法,還把哥哥我的思路給打亂了”。
胖山一臉急色,看著哭了一整天的黎蘿倍感無力,他不是他,或許只要有他在,就不會讓自己這般被動無奈了吧。
屁啊,還不都是因為他,現(xiàn)在這姑奶奶都快把未來飯店給拆了。
寧老弟,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昨夜的種種異常,莫非……?!
“啊!”胖山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個可怕的念頭沖向他的腦海,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可怕了,他不敢想!
“舅父,你怎么了”?
三人圍坐一起,突如其來的驚吼聲嚇得丫蛋一哆嗦,就連梨花帶雨的黎蘿也暫時性的止住了哭泣,一臉茫然的看著胖山。
“我在想昨夜發(fā)生的哪些事,你們難道不覺得很蹊蹺嗎?你們看哈,起初我們幾人都不由得內(nèi)心惶恐不安,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后來半夜我們來到寧老弟門口,黎蘿妹子說做了可怕的噩夢,其實我也是被噩夢驚醒,最最不可思議的一點,我們的夢好像是同一個。
在夢里,寧老弟與我揮手告別,我拼命挽留,可他卻留著淚拋下我們而去。你們說這會不會和寧老弟的失蹤有關系”?
胖山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情形,卻不知自己又闖下了大禍。
“啊啊啊~嗚嗚嗚~少爺你不要拋下黎蘿,黎蘿舍不得你,少爺你在哪……”。
胖山自知口誤,雙手捂嘴,滿臉難色的看著桌子,不經(jīng)意間瞟了旁邊一眼,發(fā)現(xiàn)丫蛋正一臉便秘的看著自己,無處安放的小手只能拿丫蛋來開刀。
咚!
“舅父,你打我干嘛啊”丫蛋吃痛的揉搓著腦袋,委屈巴巴看著自己可怕的舅父。
“手癢不行啊”。
一句話差點沒把丫蛋給噎死,你說您老倒好,自己不開心拿我來出氣,可我……少爺,您現(xiàn)在哪里啊,小丫頭想你了,丫蛋也想你了。
唉~…
“舅父,丫頭,你們有沒有見過魅姐姐,她好像也失蹤了”。
經(jīng)丫蛋這么一說,二人似乎才是想起了什么,之前總覺得身旁少點東西,可就是想不起。
或許魅于他們而言自始至終還是一個外人,并沒有被幾人真正意義所接受,所以就連她的失蹤也沒人察覺。
其實,與其說眾人不在意,還不如說她太過特立獨行,對于大家來說,魅,神龍見首不見尾已成為常態(tài)。
“或許找到她,就能找到寧老弟”胖山在腦海里回憶昨夜發(fā)生的一切,他覺得她的消失與寧夏的失蹤或許有些關聯(lián)。
“只是,我們要去哪里才能尋到魅姐姐”黎蘿淚目得看著胖山,現(xiàn)在她不哭了,她知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把問題加劇化。
用少爺?shù)脑捳f,遇到事情干著急是最沒用的,現(xiàn)在最應該也是必須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該怎么做。
“我們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胖山一錘定音。
“等?”黎蘿二人驚呼。
“對,我們只有等,魅始終不是常人,我們主動去尋必然尋不到,現(xiàn)在只能抱希望于她能主動來找我們”。
三人微微一合計,暗下決心,只等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