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同意了,還請三位跟我來?!弊哌^長廊,進入一間名叫玉蘭堂的屋子。
入屋左側放著一扇屏風,屏風后傳來一聲,“諸位請坐,玲兒,上茶?!蹦敲膛硗顺鲇裉m堂。“不知道幾位,來我這有何貴干?”
“在下聽聞城主夫人的府邸景色誘人,想來看看。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夫人海涵?!崩顗魞簭娜莶黄鹊拇鸬?,而公孫星云則全程低著頭,李夢兒雖然看見,卻也為說什么。
“這有一顆三品的駐顏丹,可以保持二十年的容顏不老,可以作為給夫人的賠禮。可讓我八歲的弟弟呈給夫人?!?p> 屏風之后一片沉默。“我為何沒有聽說過駐顏丹?!?p> “這是我家師尊所創,并未在外界流傳。家師在外界被尊稱為丹王?!背侵鞣蛉诵闹写篌@,雖未聽過丹王的名號,但只有王級修為以上才會在外界享有封號;或是絕對的天才自命封號,而被承認。這些事她還是知道的,而無論那個丹王是其中哪個都不是自己可以惹的。
“那便呈上來吧。”李夢兒給幽夢寒使了個眼色。幽夢寒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繞過屏風,遞給城主夫人。城主夫人也不敢端架子,起身相接。幽夢寒抬頭看著城主夫人,“您真是一位高貴的女士?!闭f著莫名其妙的話。城主夫人臉上大喜,“當不得,當不得?!庇膲艉玫搅俗约合胍?,便向城主夫人告辭,轉身退出去。
向李夢兒點了點頭?!凹纫勋@得夫人的諒解,不知我們可不可以去觀賞玉蘭花。”
“喝完茶再去吧。觀賞花朵也不給急于這一時半刻吧?!背侵鞣蛉送炝舻健?p> “這……,如今天色已晚,若不抓緊時間,恐怕得等到晚上了。我們還是不打擾夫人了?!崩顗魞盒闹袌远ǎ焕頃侵鞣蛉说耐炝?。
“那你們便去吧?!闭f完,三人便轉身離去。這時正好玲兒來到。端著茶托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再見?!庇膲艉蛑泻???粗嗽絹碓竭h的身影,“玲兒,過來。”侍女聽言,走至城主夫人的身邊?!澳?,去打聽打聽這三人什么來歷。什么時候到的城主府?!?p> 三人本不是為了玉蘭花而來,于是轉了一會,便覺得索然無味,讓人通稟了一聲,便回去公孫星云的府邸。
剛出府門便見到公孫星宇走來,三人寒暄一二便相互告辭。
……
公孫星云府中三人圍著桌子而坐。默默的回憶一天所發生的事。
“說說都發現了什么?”公孫星云率先打破沉默。幽夢寒與李夢兒相視一眼,最終李夢兒先說“城主中了慢性毒藥?!币痪淦届o的話語,卻在另外二人心中掀起千層浪,濤聲回響,久久不能平息。
“我怎么沒看出來?!庇膲艉鎺Р唤?,自認為在醫道上雖然比李夢兒低一品,但自己的醫術絕對在李夢兒的醫術之上。
李夢兒看了看幽夢寒“你的醫術卻是在我之上,畢竟不是誰都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與一遍即可看明白的悟性。但你的實力在我之下,感官在我之下。而且城主中的是落魂草?!?p> “是那個落魂草?”幽夢寒心中有驚。“是”
“等等,你兩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公孫星云頭上浮現三個大問號。
“落魂草,一種二品藥材,單獨服用會產生毒素。毒素溶在身體之中,沒有達到一定量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影響,只會因為積累產生淡淡的奇香,隨著中毒越深香味越濃,但再濃也是對于醫者和天生嗅覺靈敏的人來說。
當積累超過一定的量后,毒素會瞬間爆發,爆發后沒有宗級的實力,活不過七天。而城主身上的毒素已經超一年了。所以姐姐可以分辨出來。如果超過兩年我也可以也分辨。一般會在兩年半到三年之間爆發?!?p> “這么說有人開始對我的‘父親’動手了。”公孫星云冷笑著說,‘父親’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連幽夢寒都可以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不要生氣,反正已經有人對他動手,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庇膲艉闹珜O星云的背,安慰道。
“你們有辦法解除落魂草的毒性嗎?”公孫星云突然語出一言,此言一出,幽夢寒與李夢兒心中充斥著大驚與不解。
“你不是恨他嗎?為什么要救他?”幽夢寒臉上驚詫之色不減,唯有李夢兒若有所思。
“我是恨他,恨他不顧夫妻之情;恨他不念父子之情;恨他娶了一名蛇蝎女子;恨他間接害死大哥二哥?!惫珜O星云臉上盡是怨恨“但他終究是我的生父;他終究沒有棄我于荒野;他終究養育了我。若是你們可以解他毒素,乘你們恩情,從此我與他各不相欠。”怨恨終究戰勝不了情親,終是化為虛無。公孫星云臉色漸漸恢復。
“可是可以解,但是需要慢慢調理。這是一瓶二品安神丸,每日一顆,只要服用一個月,便可以散去落魂草的毒。”幽夢寒拿出一瓶丹藥遞給公孫星云。
“來人,將這瓶丹藥給城主送去,并告訴他每日服用一粒即可。”公孫星云大喊一聲。
“是”一名仆人從外面進來取了丹藥便給城主送去。
“你就這樣送給城主??”幽夢寒被公孫星云的操作嚇得大跌眼鏡。
“是,就這樣。他若是相信我,便會服用;若是不相信……則是他的命數。而我已經做了我所該做的?!惫珜O星云端起桌上的茶杯,緩緩飲下,杯中的熱氣在緩緩上升,而公孫星云眼中兩行清淚卻在緩緩流下,一滴滴落茶中,激起一片漣漪;一滴落于心房,化作磅礴大雨,澆灌著干枯的大地,一片嫩綠自荒蕪的大地中顯現。
一身氣息瞬變,若是原來只是茫茫塵世的乞討求生者,這一刻卻是心中有了渴求,有了讓生活變得更好的訴求;若是原來是在懸崖之旁掙扎的墜崖者,這一刻便是放下重擔,一身輕松的隨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