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屬下是要保護您的,絕不會用此來威脅您。”向羽再次開口,補了一句解釋,“宮里面的御醫并非全都是吃干飯的,您這么做會引火燒身。”
“我要怎么做,與你無關。勸你最好少管閑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眸中的凜冽盡顯,沈心顏偏過頭去,骨節捏的發白。
她的計劃雖然算不上是天衣無縫,但也是在她的腦中有過縝密安排的,不敢妄想可以瞞過所有的人,可這么輕易的被向羽察覺到,著實讓她心中很是挫敗。
“您執意要如此,屬下自然毫無辦法,只能拼命幫您完成就是。”向羽的眼神一動,望著陷入了某種執拗中的她,嘴角無奈的一勾,就要上前。
“你走開!”瞪大的眼眸中滿是怒意,她抓住他的手,眉宇間的冷意十足,“這可是動輒就要被殺頭的罪,你還是回去吧。”
“殺頭么……”他跟著默念了一遍,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屬下的職責就是保護好您,其他的東西不在屬下的考慮范圍中。”
“又是職責?”緩慢的放開了他的手,她抬眼間嘲弄的一笑,“我看你是想在華瑩的面前逞能才如此吧!”
“這關華姑娘什么事?”向羽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本來好好的說著宮里面的事情,突然冒出來的華瑩讓他完全的摸不著邊際。
心口處一陣莫名的酸楚,沈心顏仍舊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說道:“還裝?華瑩她應該跟你說開了吧?關于喜歡你的事情。不然她怎么會找你過來?”
“沈姑娘,您……誤會了。我跟華姑娘之間不是您想的那樣,她找屬下過來,真的只是因為您奴隸的問題。”終于弄懂了事情的癥結,向羽急急的解釋著,生怕她會一直誤會下去。
“哦?聽你這話,你對華瑩沒有那個意思?”低垂的眼眸微冷,她凝視著他的眼睛逼問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憑著本能的追問,心底里卻明白這個答案對自己真的很重要。
“當然沒有!”斬釘截鐵的回答,向羽的心中已是一團亂麻。不能在她的面前顯露自己真正的身份,又不想被她誤會,同樣的矛盾至極,“屬下已與華姑娘解釋過了,一顆心另有所屬,即使相隔天涯,也絕不辜負。華姑娘聽了屬下的解釋,相信早已想通。”
臉上的神色輕松了不少,卻在那句心有所屬傳入耳中時,心頭泛起澀澀的感覺,她一定是瘋了。人家喜歡誰,不喜歡誰與她何干?她憑什么擺出一副吃醋的姿態?等等,吃醋?
被這一想法嚇到的沈心顏立刻暗自深呼吸了幾口氣,把腦子里面的雜念紛紛吐出,視線再次落到向羽的身上,她的眼神已經趨于平靜,“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能把你拖下水。向公子,就算是為了那個與你相隔天涯的紅顏,你也不該如此輕易的拿性命冒險。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只要保守住秘密,就算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可是……沈姑娘……”
“無需多言什么,我決定的事情斷不會更改。向公子,你奉了澄王的命令,是有你的為難之處不錯,但也請你能體諒一下我的為難。”匆匆的打斷了他的話,沈心顏耐著性子解釋著,擺明了她不想再欠他人情的態度。
沒錯,向羽只會是她復仇路上的一個過客,因著他的相貌,她不止一次的破例接受他的幫助。同樣也是因著他的相貌,他們之間連朋友都不應該做。這樣復雜的關系,總得有終止的一天。
神色微滯,向羽注視著她的背影,嘴唇蠕動間一片寒涼。他還能說什么?不好公開的身份只能讓他閉口不言,最終選擇默默的離開。
等到他的身影徹底的消失,沈心顏才敢回過頭來,一把拽起二十一號的衣領,眼神陰冷,“你都跟他說了什么?”
“主人,我什么都沒有說啊!他只是看到了您要我背的身份資料,或許從這上面,他猜到了您要做什么。”眼看著矛頭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特二十一號出言解釋著,向來狡猾的眼睛里,一絲波動快速的隱去,“他這么關心您,看樣子是對您情根深種啊。”
“呵呵,你是好一陣子不能說話,所以趁能說的時候拼命的說是嗎?”冰冷的眼神鎖住他,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手掌轉而停留在了他的脖頸處,用力一掐。
二十一號的呼吸漸漸變得非常困難,臉色跟著漲紅,四肢卻無法用力,只能用眼神乞求她放過自己。
良久,看著他痛苦得一只腳要踏入鬼門關時,沈心顏才終于罷休,松開了鉗制他的手,“二十一,你怕是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忘了。你只是我的奴隸。如果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都搞不清楚,那就少開口,多做事。免得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會要了你的小命。”
躺在床上,二十一號低著頭強烈的咳嗽著,他聽了沈心顏的話,心中極其屈辱卻毫無辦法。畢竟他現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可以隨意的割取,“奴才知道了,一定會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事。”他這邊承諾著,自以為沈心顏應該不會再對他如何的時候,看到她手中一道流光忽然朝他射出,沒入在他的脖頸間。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刺痛感襲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滴落。就在他差點兒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那一刻,所有的疼痛全部都消失不見,只有脖頸處針眼大的小傷口,還會隱隱的作痛。
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沈心顏頗有耐性的解釋道:“這是我送你的一點兒小東西,如果你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這枚打入你體內的銀針就會伴隨你一生,在你的筋脈中四處游走,讓你永遠痛苦不堪。當然了,如果你之后表現的好,我會考慮幫你把它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