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在公路上平靜地行走，除了車碾過地面的聲音，幾乎不發出其他聲音。
馬路上鳴笛聲，市井的聲音，蟲鳥的鳴叫混雜在一起，外面一片喧囂，車內一片寧靜，和外面幾乎兩個世界。
車子平穩前行，讓車里后排的兩人能放松地閉目養神。
他們微皺的眉頭顯出他們并沒有那么輕松。
褚新松緩緩睜開雙眼：“幸好勸住了金總，不然就麻煩了。”
聽到這句話，李永芳沒有睜眼，他輕動嘴唇道：“是啊。”
兩人都知道金總在戰略上非常有能力，但是在談判上總是差點意思。往往手里一把王炸，最后總是心軟或者耳根軟放了對面一把，得到一個差強人意的結果。考慮他曾經的談判成績，兩人力勸金總放棄親自跟王之遠談判。
這只是談判的第一步，第二步也順利的實現了，王之遠同意見他們。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發力的時間，也是最關鍵的最重要的時間。
“你對他們的分析還有印象嗎？”褚新松道。
“什么方面的。”李永芳道。
“關于王之遠的分析。”
李永芳閉著眼睛微微點頭：“我正在想這件事。”
“小學高中大學的成績，交往的朋友，暗戀的對象，家庭背景，同學的訪談他們都找到了，從他所有的經歷和記錄上看，他是一個很平常的很普通的人。連他的普通都很常見。”
“他求職時做過的能力測試，瑞文標準推理測試。做過的性格測試，華夏人格特點與華夏人格量表，我們也都有。他的能力能力，氣質和性格我們都了解了。”
“他在完結第一本書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因我們暫時分析不出來來。但他的變化我們已經知道。”
褚新松道：“雖然這么說，但這個心理分析和行為分析專家也說沒那么準確。”
“是啊。”李永芳道，“所以我心里才沒底啊。”
褚新松捏了捏鼻梁：“是啊，我知道我們的底牌，但不清楚他的牌面。不知己知彼很難談成功。”
李永芳道：“研發出智能推薦的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隊，我們無法確定。這個團隊或者人是誰，和王之遠又是什么關系，我們也還不清楚。都是些合理的推測，沒有確定結論。”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基于我們對他的了解，基于我們手里的條件來考慮談判策略吧。”
……
兩人討論好了見面時的動作，語言，語氣，表情管理，以及核心的給予王之遠的利益。
雖然兩人都經歷過很多次談判，這次的談判也很充分，但他們依然心里沒底。
……
王之遠的屋子內，三人就座。
李永芳，褚新松云淡風輕地坐在王之遠面前。
李永芳看了距王之遠的身體距離，了解王之遠放下了防備和抵觸的心理，知道是時候進一步進入正題了。
“我們、智能推薦還有智能翻譯合作，將會將網文市場擴張到全球，讓無數的讀者享受閱讀的樂趣。有亮點的作品，再小眾也能有足夠的讀者，再小眾的寫手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王之遠笑道：“好啊。”
李永芳話到一半，剩下的一般頓時被嚇沒了。
“你是說，你是說，我，我們合作！”
“對。”王之遠笑道。
李永芳不喜反驚，這種出人意料的情況不在他的預料范圍之內。況且，一口同意不代表沒有條件。就怕王之遠滿口同意，結果說出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
“好。”李永芳笑道，“合作對我們，對網絡作家，對讀者們都是好事，對整個行業也是好事。”
王之遠點點頭，他在智能推薦出來的時候就想過是不是有一天可以合作。他也希望能達成合作。他看到過新聞，國內的一些網絡小說翻譯成外文后，在國外非常受歡迎。
如果跟某點、阿貍這些行業巨頭以及智能翻譯合作，會有更多的優秀作品出現在海外市場。讀者們能看到優質的作品，寫手們能獲得更多的收入。這件事他非常希望能成功。
李永芳和褚新松對視一下，褚新松點點頭，李永芳也微微點頭。
李永芳繼續道：“不知道你對咱們的合作有什么建議。”
王之遠想過合作，想過合作后對行業的益處，但怎么合作他還沒想過。現在的智能推薦可以免費下載使用，智能推薦也根據網上公布的正版免費章節來判斷小說是否符合讀者胃口。
智能推薦在海外也能免費下載使用。正常的話，隨著智能翻譯的發力，有更多網絡小說會在海外出現，靠著自媒體，網友們的口碑，智能推薦會跟這些小說一起，慢慢地出現在全球各地。這是可能出現的情況，接到李永芳他們的拜訪消息，王之遠覺得這種情況將要會發生，這一切都會自然而然的發生，至于如何跟某點，天網合作他還沒深入地想。
看出王之遠還在思索，李永芳松了一口，思索就好，思索就說明真的想合作，而不是想出一些讓人難以接受地條件故意為難，讓合作無法開展。
“我有一些一些不成熟的意見……”
這是基本談判要求，談判前就要想清楚自己和對方的期望是什么，雙方都有什么樣的條件，在什么狀態下能達成合作……
李永芳繼續道：“還有一種合作方式。智能翻譯和智能推薦聯合起來為網絡小說行業提供技術服務，我們聯合起來為他們提供翻譯和推薦的服務。網絡小說海外市場的收益我們按比例分成……”
李永芳一邊細致地講解說明，一邊觀察著王之遠的神態，表情，動作，猜測他的想法。
王之遠有些興奮，這還有錢賺啊。免費的軟件用多了，讓他差點忘了這回事了。也是因為智能推薦作為服務千萬用戶的應用，成本太低了！一個員工都沒有！如果不是任務，他根本沒想過盈利。沒有成本和利潤的壓力，他考慮這方面很少。
一說收益他提起了興致，或許順便就把任務完成了，畢竟是三分之一和小目標的任務呢。
看出王之遠感興趣，李永芳倍感壓力，接下來就是時間將決定合作能不能達成。他面帶微笑，繼續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