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慧的記憶深處,小學(xué)時光宛如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每一個片段都承載著純真的歡笑與難忘的經(jīng)歷。
那是小學(xué)二年級的一個春日上午,陽光透過教室的窗戶,灑下一片片金黃。東方慧的同桌吳子健正擺弄著一個精致的全自動文具盒,那淺藍色的外觀,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仿佛給文具盒穿上了一件夢幻的衣裳。這個文具盒是吳子健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自然喜愛至極。
文具盒呈長方體形狀,長約三十厘米,寬八厘米,高三厘米,小巧玲瓏。全身閃亮的淺藍色,搭配上可愛的米老鼠圖案,既自然美觀又顯得格外上檔次。盒蓋右下方的五個按鈕,更是增添了幾分趣味,每按一個,就會彈出一個小盒子,新奇又好玩。
東方慧的目光被這個文具盒深深吸引,心里癢癢的,眼巴巴地瞅著吳子健玩,眼神中滿是羨慕嫉妒恨。他越看越想玩,甚至在心里琢磨著要不要搶過來玩一會兒。不知不覺間,他的右手輕輕碰到了吳子健的胳膊。吳子健察覺到了東方慧的目光,洋洋得意地問道:“東方慧,我的文具盒好看吧?”
東方慧羨慕不已,連忙說道:“真的挺漂亮,你能不能讓我玩會?”看到東方慧那渴望的眼神,吳子健心里很是得意,想了想,慢悠悠地說:“東方慧,我可以借給你玩會,就一會啊!”
“好的!”東方慧滿心歡喜,一邊回答,一邊伸手接過了文具盒。拿到手后,他興奮極了,不停地按下文具盒上的按鈕,玩得不亦樂乎。可沒想到,沒過多久,文具盒就被他玩得不能彈出了。
快上課時,吳子健準(zhǔn)備收回自己的文具盒,大概也猜到了文具盒被玩壞了。東方慧心里有些愧疚,趕忙向他道歉。吳子健傷心地哭了起來,說道:“你賠我,這可是我媽給我的生日禮物...”東方慧心虛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看著吳子健那傷心的模樣,東方慧無奈之下,只好答應(yīng)賠他一元錢作為賠償。
說來也巧,正是因為這件事,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逐漸熟絡(luò)起來。慢慢地,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最后還結(jié)拜成了兄弟,吳子健年長一些,便成了老大,東方慧則成了老二。
時光流轉(zhuǎn),轉(zhuǎn)眼間到了小學(xué)三年級的秋季。一天,東方慧和郟小兵兩人打賭,看誰去學(xué)校上早自習(xí)去得早,誰去得早誰就是大哥,去得晚的就得當(dāng)跟班小弟。
為了贏得這場賭約,東方慧天還沒亮就起了床,手里拿著手燈,獨自走在前往學(xué)校的路上。此時的大街上寂靜無聲,不見一個行人,道路兩旁的建筑物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面紗所籠罩,恰似黎明前的黑暗,讓人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毛。
當(dāng)東方慧趕到學(xué)校門口時,剛好碰見郟小兵也打著手燈匆匆趕來。兩人對視一眼,東方慧笑了笑說:“我們今天平手。”郟小兵也笑了笑,回應(yīng)道:“嗯,今天算平手,明天再來。”說完,郟小兵關(guān)了手燈,跟在東方慧后面,兩人一起打開學(xué)校大門,走進了校園。
校園里一片漆黑,空無一人,黑暗如同一只巨大的怪獸,吞噬著整個大地。東方慧手中的手燈,孤零零地散發(fā)著暗黃色的光芒,在這寂靜而又陰森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微弱。這種壓抑而窒息的氛圍,讓東方慧和郟小兵都感到有些害怕。
不知為何,東方慧的心跳越來越快,盡管他努力想要控制,可還是無濟于事。這時,平日里聽到的那些關(guān)于學(xué)校里“老婆紡花,大姑娘梳頭”等詭異傳說,不由自主地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讓他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東方慧仿佛聽到了一陣微弱的紡花聲,在耳邊輕輕響起。他慌忙停下腳步,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可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然而,那紡花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仿佛正從某個黑暗的角落逐漸靠近。
與此同時,郟小兵也感覺背后一陣發(fā)涼,似乎有什么東西碰到了他,就在他的身后。他猛地轉(zhuǎn)過頭,卻什么也沒看到。
東方慧和郟小兵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驚恐地大喊:“啊!鬼啊!”隨后,便拼命地向?qū)W校大門口跑去……
其實,哪有什么鬼呢?不過是受了封建迷信的影響,再加上心里害怕,產(chǎn)生的錯覺罷了。但也正是因為這次“共患難”的經(jīng)歷,讓東方慧和郟小兵的關(guān)系更加親密,他們結(jié)拜成了兄弟,郟小兵成了老三。
到了小學(xué)四年級的夏天,酷熱難耐,東方慧總是渴望能痛痛快快地洗個澡,不僅是為了享受那份清涼,更想融入小伙伴們在水中輕松、愜意、自由玩耍的氛圍。
在郟莊村,沒有正規(guī)的游泳館,有的只是環(huán)繞村莊的寨河,以及唐坑、田坑等不規(guī)范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里面游弋著許多魚兒,可河水深淺不一,毫無規(guī)律,淺的地方還算安全,深的地方卻可能超過兩米,大人們出于安全考慮,一般都不讓孩子們到河里去玩。
一天,東方慧和郟小兵偷偷來到河邊,正準(zhǔn)備下水洗澡,恰巧碰到郟文婷、郟競花、張麗娜等人朝著他們這邊走來。只聽見郟競花興致勃勃地說:“我學(xué)會了游泳。”張麗娜聽了,蠻不服氣地回應(yīng)道:“是嗎?我還學(xué)會蹬沿(仰游)了呢!”郟文婷滿臉狐疑地說:“你兩個別吹牛,有種下河里游一圈試試?”郟競花膽子小,一聽這話,便默默不作聲了。
張麗娜卻被激起了好勝心,大聲說道:“游就游!”說著,她毫不猶豫地脫下衣服,“撲通”一聲跳進了河里。只見她雙腳有力地向后蹬,雙手靈活地向內(nèi)劃,頭部向后仰,面部朝向藍天,那優(yōu)美的身軀在水中靈活地游動,宛如一條自由自在的小金魚。
這時,郟文婷不禁拍手叫好,郟競花也興奮地大聲喊道:“張麗娜,游到對面去!”東方慧和郟小兵也被眼前這精彩的一幕驚呆了,連連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張麗娜優(yōu)美的泳姿中時,意外發(fā)生了。張麗娜突然翻了個身,整個人開始往水下沉,水面上只能看到她一露頭一露頭的,還大口大口地喝著水。郟競花嚇得大聲哭喊起來:“快救人啊!”郟小兵也跟著驚慌失措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只有郟文婷被嚇得傻了眼,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東方慧見狀,立刻快速跑到河邊張麗娜的家。張麗娜的爸爸聽到呼救聲,如離弦之箭般飛奔到河邊,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瞬間就把張麗娜救上了岸。上岸后,父親焦急地問張麗娜:“喝水了沒有?”張麗娜看了看嚇呆的郟競花和郟文婷等人,為了不丟面子,逞強好勝的她堅定地說:“我沒有喝水,一口都沒喝。”當(dāng)時大家都被嚇壞了,也沒有揭穿她。
經(jīng)過這件事,張麗娜對東方慧充滿了感激之情。就這樣,張麗娜成了東方慧的拜把子四妹。張麗娜性格活潑開朗,愛爭強好勝,但她的家庭卻比較貧窮。由于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為了生個男孩,他們逃了幾年的計劃生育,一連生了四個女孩后,才終于有了一個男孩。張麗娜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在出生幾個月時就被送人了。這么多孩子,對于沒有什么經(jīng)濟來源的農(nóng)民家庭來說,負(fù)擔(dān)確實非常沉重。
小學(xué)五年級的時候,班里轉(zhuǎn)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她留著利落的剪發(fā)頭,鴨蛋臉,皮膚白皙,說起話來柔聲細(xì)語,模樣十分漂亮。
東方慧因為個頭比較矮,坐在前排,而這位新轉(zhuǎn)來的女生陸曉燕,恰好成了他的同桌。作為同桌,以后在學(xué)習(xí)和生活中還需要相互幫助,東方慧想了想,便隨口問道:“同學(xué)你好,我叫東方慧,你叫什么名字?”女生抬起頭,看了東方慧一眼,柔聲細(xì)語地回答:“我叫陸曉燕。”說完,她還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就這樣,東方慧和陸曉燕相識了,一段新的故事,也在這個充滿希望的校園里,悄然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