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微站在人群,覺得有意思,官場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厲害的訟師!就剛才兩句話干脆利落的戳到姚秋白的心口了,側身跟靜觀不變的蘇流云低聲的說了兩句!
杜尚微由兩個侍衛護著往前走了兩步,右手背在身后,氣質獨然,面帶合體的笑意。
“這位公子,可否將案件說與在下聽?在下不才對于案件分析倒是有點心得!”
李非然掃視突然出現的三個人,以中間說話的為首。藏藍色緞面長袍,頭上軟巾裹發,上面一顆綠的耀眼的寶石,面容俊朗。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側兩名侍衛都是黑色勁裝,手持長劍。
而在往后瞧去,一身月白色的緊身華服,蘇流云那出眾的五官,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遙遙相望間,深邃幽深染上笑意的眸子,賞識的緊緊盯著她。
李非然如看陌生人般,沒有任何的表情。掉轉視線,看向杜尚微,此人怕是與他同行。
隨即冷淡的說:“我與你不熟,不想浪費口舌!”
杜尚微猛然怔住,蘇流云見他吃癟,嘴角微微泛起一道弧,果然是她李非然。
“哈哈哈哈。。。有意思,本官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張狂,而又不讓人討厭的人,那你看這個,能跟我講了嗎?”
李非然一聽他說本官,心中明了,再看那人從侍衛手里接過的令牌:正面刻著繁雜的紋路,正面倒是只有福臨縣三個字!
“草民叩見縣令大人!”李非然恭敬的拱手施了一禮,對于她恭敬的態度,杜尚微還算滿意。
然而那黑臉的蘇流云,卻是將李非然在心中記下了一筆,身上釋放的寒意,讓周圍的百姓,莫名其妙的遠離了一些。
徐家人一見是新上任的縣令,滿懷希翼的跪了下來。
姚秋白和姚母卻顯得極為的局促,母子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不安!
“都起來吧!你們不用拘束,現在不是在縣衙!”杜尚微和藹的對著徐家人說道。
徐老漢,并沒有起身,滿含淚意的雙目,因為這一夜的操勞,而有所渾濁。
他凄苦的跪在地上:“大人,小人的女兒死的冤啊!還請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說著磕起頭來,那碰碰觸地的聲音,承載了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枉死深入骨髓的心痛。
“這位老漢,快請起,本官今日就在此受了這案子!”杜尚微面色冷峻,認真的說道。
“郭友!”
“是!”其中一位侍衛,恭敬的回道。不用杜尚微的吩咐,和另外一個侍衛,抬了一桌案和一把圈椅放在院子的正中間。打開一個包袱,拿出官印,文房四寶。
李非然見此,心中腹誹,怎么看上去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不然誰會隨身帶著這些!
連續兩日都是在民宅審案,她算是有史以來獨具一格的案件參與者吧!
那郭友與同伴,開始擴大審案的圈子,人群開始慢慢的往后退,中心圈也越來越大,只是在到了蘇流云的位置,郭友二人直接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