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司法與梁沖,驚恐的猛然跪在地上,然后就是兩隊(duì)官差,還有剛剛爬起來的那六名捕快,撲通的跪了一地。
“下官!”
“卑職!”
“見過欽差大人..”
蘇流云冷若冰霜的眼眸,掃視眾人,最后落到沉寂無波,冷漠的眼眸。
“他就是新皇力扛重臣,親自冊封的超一品的欽差大人,蘇流云?”人群中不知是誰,猛然的爆出這一句。
圍觀的人圈,神色各異,交頭接耳的探聽消息。
超一品的欽差?李非然心中雖已經(jīng)確定此人的身份不簡單,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不簡單。
這個(gè)超一品,可是只比皇親要矮上一級,卻是凌駕所有朝臣之上,豪不夸張的說,與墨丞夜這個(gè)王爺都是平級的。
這個(gè)新上任的皇帝,果真是手段了得,在這個(gè)特殊時(shí)期,整出這樣一位人物出來!
這樣也就很好理解,他為何會關(guān)心王稟的案子了!
“本官被皇上親授欽差之銜,掌管天下刑獄,稽查百官。既然此案今日讓本官遇見,那就從此案開始,厲查!”
斬釘截鐵的一句威壓,讓在場的人都為之撼動,那無風(fēng)自動的衣擺,蕩出優(yōu)美的白蓮,通身的氣度,在金色的日光之下,泛著迷蒙的銀光,讓人想要臣服敬仰。
李非然心中卻是浩瀚不息,此人太過危險(xiǎn),身份絕對不似看起來的這么平常,欽差大臣也絕不可能有上位者的威壓,這完全是....
在對上他冷冽的眸光,那想要遠(yuǎn)之與避開的意思,顯而易見的暴露出來,蘇流云微微瞇起洞察一切的英眸,陰扈的如雷雨交加的夜晚。
楊司法渾身抖如篩糠,腿肚打顫,滿頭的冷汗,愣是不敢擦。
梁沖微微正直身體,不失禮數(shù)的問道:“不知?dú)J差大人,要如何辦公?”
蘇流云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zhuǎn)頭從新看上了,靜立在側(cè)的李非然,沉聲的問道:“既然都說你是兇手,你可有什么要說的或是辯解?”
李非然沒想過,他會先問她的意見,眼下不知他是何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少要先看過李月娥的尸體再說。
她冷聲的回道:“我要看李月娥的尸體!”
“不行,你作為嫌疑人,是不能參與案件的!”梁沖第一個(gè)出聲阻止道。
“本朝有律法嚴(yán)明,凡是跟兇案有關(guān)的任何人,事物具是要回避,不得參與案件的偵查!”
李非然一挑眉,無聲的對著蘇流云勾起嘴角,‘你看,這點(diǎn)要求都辦不到,還問我干什么?’
“作為被懷疑人對案件提出異議,無可厚非!想要參與到案件中,本官倒是覺得未嘗不可,反正有你們京兆尹的人跟著,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他鄭重的一句話,讓李非然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嘴角僵在臉上。
他竟然如此信任自己?為何?
“大人,您這樣做會不會太武斷了?也太過無視律法了,在沒有查明他是不是兇手之前,他就是嫌犯,如何能參與其中?”
“你覺得呢?”蘇流云把玩這手中的玉佩,一閃而過的笑意,讓李非然以為自己的眼花。
“兩個(gè)時(shí)辰!”
“是驗(yàn)尸?還是破案?”
“破案!”
“成交!”
一眾人都有種他們在說什么暗語嗎?為何都聽不懂?什么就成交了?他們是不是認(rèn)識?
“李月娥的尸體現(xiàn)在在何處?”蘇流云恢復(fù)冷淡的樣子,冷冷的對著還是一臉不滿的梁沖,只是官位在此,梁沖也不得反抗。
神色糾結(jié)的回道:“因宋大人不在衙門,是龐少尹接了案子,所以這李月娥的尸體并沒有搬運(yùn)到衙門,還在她自己的家中,卑職以命人在那看守!”
蘇流云聽罷,示意李非然要如何?
李非然一挑眉,做了個(gè)請的手勢,蘇流云冷峻的面上沒有過多的表示,冷淡的沖著梁沖說道:“前方帶路。”
梁沖無可奈何,只能帶著無奈,轉(zhuǎn)身帶路。
楊司法觀此,精明的眼珠四下一瞥,想要趁著人多,偷偷的墜在后面開溜。
只是身后的寒意,生生的讓他打了個(gè)寒顫,驚恐的撇著身后,無情的冷眸,射在身上的殺意,不甘的只能跟隨前去李月娥的家中。
王五安頓好媳婦孩子,也跟了上去,那些看熱鬧的,第一次聽說皇上封了個(gè)超一品的欽差,專門行走各地,稽查所有不法的案情,具是唏噓的跟在其后,看看這個(gè)氣度不凡的公子,如何的秉公執(zhí)法。
王家粥鋪一哄而散,終于讓圍堵了一早上的街道通暢了起來。
一盞茶的時(shí)間,在街市口往西的一片民宅的巷子口,李非然淡定的行在隊(duì)伍的前端,絲毫不為自己成為殺人兇手而擔(dān)心,反而欣賞起這古色古香的青磚大瓦房。
蘇流云俊美瀲滟的容貌,猶如寒潭的眸子,微微的瞇起,暗中打量神色坦然的李非然。
梁沖在一四合院的門前停下,院門處還有衙門里的官差,兩人打了聲招呼。
梁沖回身,高聲的說道:“大人,這就是李月娥的夫家,姓魏。”
李非然上前一步,沒有廢話,直接站到蘇流云的身側(cè),冷清的注視著他。
“從現(xiàn)在開始,除了大人,和這位捕頭,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包括里面的所有人都必須出來,不知大人可能做到?”
蘇流云面色無常,神色淡淡卻難掩對李非然的審視:“兩個(gè)時(shí)辰!”
李非然與他對視一眼,杏眸凌厲:“當(dāng)然!”
“空!”
“是,大人!”精干的侍衛(wèi),面癱的稽首,兩步跨入院中,很快從房內(nèi)提溜出五六個(gè)男女,其中就有上午那裝死鬧事的李大。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李大,見李非然赫然在其中,赤著雙目,兇惡的吼道:“狂徒,你殺了我的姐姐,定要將你碎尸萬段,難解心頭只恨!”
沒等李非然有何動作,蘇流云腳尖微動,一粒極小的石子,在無人察覺之時(shí),狠辣的擊向李大的嘴上。
只聽‘啊’的一聲,牙齒繃斷,痛苦的捂住,血流不止。
他身側(cè)一惟諾的婦人,驚懼帶著慌張的上前查看,“夫君,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