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稀客啊,沒想到您找我來了,寒舍蓬蓽生輝。”匡平微笑著,放下手中的筆。
他的面前,正是燕鐵衣。
“我來還匕首。”燕鐵衣把冬殘匕首放在匡平面前的桌子上。
“燕大俠,我們一起干吧。我想,只要我們聯(lián)手,在塞北一定能干一番大事業(yè)。”匡平說。
“我知道你最近干的不錯,在臨潢府與遼陽府接壤的地方搞出了大動靜,讓臨潢府與遼陽府好個措手不及。這一仗可以用來為你的隊伍提升士氣,但是這不是你驕傲的資本。”燕鐵衣說。
燕鐵衣指的是匡平在接受了內地的一萬枚金幣資助而實力大增之后,在臨潢府治下的東南邊、遼陽府治下的西北邊,火燒了遼陽府要運往臨潢府的糧草物資。
這批糧草,是臨潢府拿來備戰(zhàn)的。防備誰呢?當然是北邊兒的六只野狼。
“那是自然,燕大俠,我現(xiàn)在麾下已經(jīng)有兩萬士兵,以及八千匹馬,你來吧,只要你來,兵馬都由你來指揮,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大將軍一職讓給你。”匡平拉著他的手道。
他的大將軍之職可不是自己給自己封的,而是大宗朝正兒八經(jīng)的大將軍。當然,這也是在他這一仗勝利之后的事情了。
“哈哈哈,匡將軍開玩笑了。燕某一介武夫,何德何能坐上你這大將軍的位置呢。”燕鐵衣?lián)u頭笑道。
“你就那么不愿意與我聯(lián)手?我這個匡家的將門之后,到底哪一點配不上你燕大俠了?”匡平拍案喝他。
兩個人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
“我的徒弟呢?紀信現(xiàn)在怎么樣?”匡平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徒弟。
“他們跟著他們的胡人兄弟去北域了。”燕鐵衣回答。
“也好,或許比跟著我要強得多。我決定東下遼陽府,并且吃下那里。”匡平握緊了拳頭。
“其實我還是勸你回到大宗朝的軍隊之中去,現(xiàn)在塞北的霍長功大將軍,他確實是將才。看著吧,如果他的本領得以施展,莫說是塞北十五州,就是光復大宗朝當年之強盛,也不是什么問題。”燕鐵衣說。
“你就那么肯定他?”匡平還沒見過這位燕大俠服過誰呢。
“那是當然,你以為如果沒有霍長功在塞北之地硬抗大契朝五位封王,就憑借你的那幾匹馬,幾把刀劍會成功嗎?”燕鐵衣問他。
不是燕鐵衣輕蔑于匡平以及他的人馬,在實力面前,只有比拳頭大。
匡平自知,如果是臨潢府的北漠封狼麾下重騎兵或者遼陽府的金書龍麾下狼牙兵前來鎮(zhèn)壓,匡平的這一仗絕對不可能成功。
可惜,北漠封狼與金書龍的主力都在析津府,防備霍長功的霍家軍。
臨潢府蕭然與遼陽府金北恭的部隊雖然是不弱,卻顯然不是匡平一干不要命的人馬的對手。
都是大將軍之職,匡平當然知道自己這個泥腿子與霍長功的差距,乃星稀之與明月邪!
“我再考慮考慮吧。”匡平說。
臨潢關
臨潢府守關的士兵打開障礙,放馬幫的隊伍長驅而出。
“烏頭蟒巴特爾,多虧了你家的公子,我們才能夠這么輕松的出關吶!”馬幫頭子劉廣提著一壺酥油茶,前來感謝巴特爾。
是的,馬隊之所以在這里暢通無阻,卓爾塔手中的北漠慈給予之令牌,可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另外臨潢關的守將也是北漠家族的人,是個喚作北漠裕的,善使兩條囚龍锏。
“哦,原來是自家人到了啊,快開關。”北漠裕很大度地起了關卡。
馬幫的所有車隊都已經(jīng)出關了。
卓爾塔揚起鞭子,輕輕打在兩旁的車轅上。
因為兩匹馬拉的車子,不管鞭策那一匹,另一匹都心有余悸,從而用力狂奔。
卓爾塔心疼他的牲畜,索性將鞭子打在車轅上。這樣,兩匹馬都以為卓爾塔在鞭策它的同伴,也都會賣力狂奔了。
“嘖嘖嘖,沒想到啊,卓爾塔大哥竟然能夠與北漠慈將軍交上朋友,孔亮佩服。”孔亮在大車上有模有樣的雙手合十,向卓爾塔鞠躬。
他卻不知道,他的形象宛如猩猩作揖,搞笑之至。
“咯咯咯~”烏日娜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紀信三兄弟也不厚道了,反正都在憋著笑嘛!
“卓爾塔,你現(xiàn)在不后悔讓我們孔亮兄弟同路了吧?”紀信邊笑邊說。
“不后悔,一點也不后悔,若不然我們這一路,又不能痛快吃酒,那是多沒意思啊。”卓爾塔說道。
“喂,你們怎么可以侮辱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氣吞山河之志的少年呢?士可殺不可辱,我,我不和你們一路了。”孔亮說著,作勢就要下車。
大家都看著他,也不攔他,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家伙是不可能跳下車的。孔亮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嘛。
“噓~你們快看咱們兄弟燕六合。”孔亮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燕六合此刻正在做什么呢?他在向車隊的后面瞭望,并且神色有些癡呆。
“別理他,這家伙,自從見到咱們身后柳家的那兩位姑娘之后,魂都被兩位姑娘勾走咯。”紀信打趣道。
“這樣也好,有他看著咱們身后的那車貨物,咱們就可以玩咱們的了嘛。”孔亮說。
“你想什么呢?就他那傻乎乎的樣子,估計自己被偷了都不知道吧。你又想偷懶了不是?快去生火,我要煮一壺酥油茶給大家驅寒。”烏日娜正好拿著大馬勺,她順手就向孔亮的頭上輕輕砸去。
“啊呀,你砸到了我的瞌睡穴,我好困啊~”孔亮倒好,輪到他干活兒了,故意的暈倒過去。
烏日娜倒也很理解他,畢竟這個鬼把戲當然也不是第一次了嘛。
當滿頭都是大包的時候,孔亮終于抹了抹似有似無的淚水,起來生火去了,他的嘴里還在嘟囔。
“真不知道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姑娘,怎么嫁的出去哦!”
這句話烏日娜聽的可是真真切切的,不過她還是裝作沒聽到。只是若有若無的看了紀信一眼,然后紅著臉擺弄她的酥油茶了。
“咕嚕咕嚕——”一聲吶喊自揚起的黃沙之中傳出來。
馬幫頭子劉光一眼看出,那不是平白無故的揚起的黃沙,而是一群大漠馬匪。
“這下糟了。”馬幫頭子劉廣的眉頭皺成一個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