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陸尋拿著電話,聽著鬧哄哄的背景樂顯得不大自然。
他將電話掛斷,發(fā)了條短信。
“在公司,開會。”
前幾日孟洛白的話還在他心頭上飄著,自己是否真的讓楚瑜給蒙蔽了雙眼呢?
他一直就是楚瑜要什么就給怎么的,從來沒覺得這樣有什么問題。
可是那天晚上的風,卻讓他心頭冷了不少。
楚瑜,真的是自己見到的那樣么?
他開始不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喜歡上他什么了呢?
這幾天,他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便開始一直躲著楚瑜。
醉客那邊,他現(xiàn)在很少過去了,有的朋友讓他過去看看醉客現(xiàn)在的生意,他也直接拒絕了。
今天是冷靜下來的第三天,這三天他都沒再去過安笙和楚瑜合租的屋子,楚瑜也沒給他回電話。
現(xiàn)在,總算是他先坐不住了。
其實,陸尋是很想去醫(yī)院看看安笙的,他問了孟洛白,得到的是一陣冷嘲熱諷。
他只好作罷了。
“陸總,你是不舒服么?”
臺上正演講者PPT的助手看見他臉色微白,又記起陸尋這幾天好像都留在公司加班很晚來著,怕是沒休息好。
“陸總,這邊有我就好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休息?”
助理出于好心提醒道。
“沒事,你繼續(xù)吧!”
他拿著電話,出門了。
“陸尋,你在哪?”
“在公司,剛才在開會,給你發(fā)短信了。”
“我收到了。”楚瑜道,“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幾天沒見著你了,有點想你。”
“嗯。”陸尋不知道自己該回些什么。
“你最近在故意躲著我?”
“楚瑜,我們最近先分開吧!”他總算是將這個壓抑在心里很久的結論說了出來,他站在天臺上,不知不覺抽完了一包煙。
“為什么?”楚瑜愣住了,“是,是因為孟洛白?
你們那天晚上出去了,你跟我之間就和平常不一樣了。
陸尋,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瞞著我?”
“楚瑜,我是為你好,先分開一段時間吧!”陸尋深吸一口氣,嗆了滿嘴的煙味。“安笙,他給你聯(lián)系沒有?”
“沒有。”楚瑜很是不耐煩的應了一聲,“你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
“他是為你受傷的。”
陸尋很是惆悵的望著樓下的燈火,車流在前方的道路上川流不息的奔走著,正如他的心一般,到處亂竄著,總也靜不下心來。
“是我哥做的。”他又點燃一支煙,“那段日子,我們鬧別扭,我哥,知道了。
被人拍了照,之后進屋要找的人也是你,可是開門的是安笙。
他沒看清楚,就直接打上去了,等到看到正臉的時候,臉就已經(jīng)看不清了。
如果是你,我不敢想象你現(xiàn)在會怎么樣。
如果,安笙給你打電話了,告訴我一聲。
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了。”
楚瑜不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至少聽著他說了半天的理由,浮躁的心現(xiàn)在也是安靜了不少。
“我知道了。”
不過知道是知道,安笙的性格,這相處了大半年的日子,他也是知道的。
報喜不報憂。
何況,他有父尚且跟沒父親一樣的,連個說話的親人都沒有。
平日里兩人見面了,一切的交談,也只是止步于“早上好!晚上好!吃了么!又跑步?”這之類的問話,而且主動找話題的一般都是他。
那就是個悶葫蘆,從來不自己說話的悶葫蘆。
“怎么呢?你怎么不說話了?”
陸尋聽著那邊忽然安靜下來,他還是不大習慣的。
“我在洗手間。”楚瑜憋了半天才這么說,“晚上,能過來么?
幾天沒見你了,我想,咱們得好好談談!”
“我剛才說......”
“見一面吧!”楚瑜打斷他的話,“就一面。
見面之后你要怎樣我都盡量依你的,如何?
我不會再鬧了。”
“好。”陸尋看著手表上的時間,“等我兩個小時,11點我過來接你。”
“好。我在醉客等你。”
楚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氣。
他的事還沒遠遠沒完,自己就已經(jīng)成了這副德行,他之所以和安笙住在一塊,是因為這個人夠本分,能讓他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
現(xiàn)在,那個曾經(jīng)的自己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么?
“開門!”洗手間外面等著用的人不耐煩的將拳頭垂在門上,聽聲音,這像是個尿急的醉鬼。
“開門,開門!”聲音一聲敲的比一聲大。
楚瑜整理一下之后,見沒有什么不雅的地方,將門拉開了。
可是,很快,他發(fā)現(xiàn)一切都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他的面前,沒有什么醉鬼,有的,只是幾個闖進來的粗胳膊的壯碩男人。
他,被堵在了洗手間。
門,被關上了。
“幾位大哥,我,我出去的。”他訕訕道。
楚瑜剛踏出一步,就被人推了回去。
“我有同意你出去么?”
“我......”楚瑜愣了愣,這一年的夜場他也不是白混的,“大哥,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抽煙,抽煙,有話咱們好說成不成?”
“找的就是你,別給我裝蒜!”
那人力道極大,沒幾下楚瑜就被堵在了墻角,大胖子拍著他的臉道,“楚瑜,醉客駐唱是你吧?”
“我......”
他剛想說不是來著,那人又開口了。
“上次一傻子找錯人了,找的是個跟你關系好的,現(xiàn)在我可不能找錯了。”
上次,找的是安笙。
楚瑜是萬萬沒想到他躲了這么久,已經(jīng)讓安笙替代了進去,現(xiàn)在還是沒放過他。
“言希的人么?”
“不錯啊!”那人笑著,“你還知道言希?不過你錯了,他不過是個愣頭青而已。”
“我......”楚瑜臉上露出一陣恐慌。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家的事是言希做出來的,現(xiàn)在卻沒想到這狗腿般的人物,連言希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那么,比言希還厲害的人,會是誰呢?
是誰一直以來想著找自己麻煩的?
他是這里的駐唱沒錯,但是時間是自由的,別人都當他上哪玩去了,而實際上他是在躲著那些找自己麻煩的人。
“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張臉劃花了,那些憑著你臉來得小姑娘還會喜歡你么?”
那人拿著刀輕輕在他臉上畫著,只要用那么一點力道,他的臉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