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受刺/激么?”
問話的是個女警員,應當是被特別交代過了,再加上看見安笙這副樣子或許有點同情。
姜漁不知想到了什么,遲疑了一會道。
“你先給我看看,在哪發現的尸體?”
“你知道?”
“以前在這做過。”姜漁頗為懷戀道,“還好,沒我當初那幾起案子死的慘。”
“你以前是警察么?”女警員好奇的問著。
對這人她完全沒有印象,那也就只能是很久以前的警界人員了。
“法醫。”姜漁將照片遞給安笙,“好好看看,認不認識?”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安笙皺著眉頭,“他打過我,酒吧鬧事,上個月的事。”
“也就是說你和他是有糾紛的?”
“算是。”
“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就上次在酒吧,之后我就沒見過了。”
“你臉上的傷呢?”說到公事上她就嚴肅了許多,翻著手中的資料道,“你是三天辦理住院手續的,也就是24號早上入住,他是23號晚上被人殺死的。”
“我,我在家睡覺。”
“證人有么?”
安笙頹然道,“有,但是只能證明我回家了,他們,不能證明我一直在家。”
“可能,目前我們掌握到的線索就是你出現在了現場。”
“......”姜漁左右搖擺的身子一頓,“安笙,你到底在哪?”
“在家睡覺,有人敲門我就去開了,然后一伙人進來把我打了。”他如實交代,“讓我離我老板遠點,把我老板交出來。
可能是我老板那邊來尋仇的吧,柳姨說會調查清楚的,我現在還不知情。
不知道是誰打的我。”
他很配合,問話的人當場愣在原地,卻還是無情的看著他。
“抱歉,我們去你住的小區調查過了,監控被破壞了。
所以,暫時不能相信你說的這些。”
“那他出現在現場的證據呢?”姜漁皺著眉頭。
若安笙真是能生事的主,蘇七是不會將戚槿的那枚戒指帶上去的,他相信蘇七看人的眼光。
警員想著自己到底能不能說,可是一想這人可能是某個德高望重的前輩,自己不說他遲早也能問出來的。
“指紋,還有,頭發,以及出現在現場的錄像。”
“確定是他?”
姜漁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那是安笙一直存在錢包里的照片,孟洛白帶來的背包里裝著錢包,姜漁找吃的時候就給他翻出來了。
之后也一直沒還他,安笙想著遲早要還得,就沒急著找他要。
姜漁瞅了安笙一眼,“他這臉腫成這樣,估計看不出來。
兩年前學校的證件照,自己看看,和你們從監控里翻出來的是不是一樣。”
“指紋,毛發。”姜漁趁著他們翻看的時候小聲念叨著,“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么?”
“沒有。”
“你多久沒見你爸了?”
“還是三個月前見的,這跟我爸有什么關系么?”安笙不解的看著他。
“沒關系,就是幫彥哥問問。你父親欠他錢了,我順帶著問問。”
“多少?”
這事他沒聽何彥提過,也沒聽戚槿說過,卻很有可能是真的。
“二十萬吧!”姜漁見那邊問話的還愣著,“別管我,走你們的流程,該怎么走就怎么走。
只是,我可能會找個人過來,他這身體需要照顧。”
“謝謝配合。”女警感激著。
她最怕的就是什么關系戶,審問半天結果用各種手段將人帶出去了,遇上這種情況讓人很氣憤。
“晚上想吃什么,就當請你們了,好生幫我看著他就行。
還有,我不在的時候別亂用私行。
最近,盯著他的人不在少數。”
“誰,盯著我呢?”安笙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把我打成這樣的人么?”
“算是吧!”姜漁低頭看著手機。
“他......”女警想多問一句,“他真的沒出現在現場?”
“你手機多少?給你發個視頻。”姜漁指著自己手機上正播放的視頻道,“我這有幾張面孔,你們好比對一下。”
“有。”
兩人加了聯系方式,姜漁一邊發一邊看著她的手機。
“是當天酒吧鬧事的視頻,可以看一下。
死者說過他背后有一個叫薩努的人,當天還有幾個小弟跟著,頭發都剃了。
照片就是這后面幾張,也方便你們去比對。”
“謝謝,前輩。”
“再幫我個忙吧,單獨找間能睡覺的屋子,你們今天應當沒什么問他了吧?”
“暫時沒有。”她頓了頓道,“如果有也是,您提供的線索有用,我們才會再進行詢問。”
“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問,第一是為他身體著想,第二是問了也根本問不出來什么。
因為他,不會撒謊。”
“我......”
“自然,有必要的話還是可以問。”姜漁將撥過來的電話掛斷后又道,“等會家里的阿姨會過來照顧他,晚上會留下來陪他,麻煩通融一下。
放心,不會給你們辦案帶來困難,我只是想讓他好受一點。
他這副身體,現在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沒法單獨行動,我得找個人看著。
可以錄音,但是不要錄像,因為他身上需要換藥什么的,泄露隱私不好,作為一個負責任的醫生而言我是這么想的。”
女警深吸一口氣,“好。”
“叫什么名字?新人表現挺好的。”
“梅琳。”
“我和他可以單獨相處一會么?等你們安排好屋子,阿姨差不多也就過來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可以錄像。”
“不用。”
梅琳被姜漁這一套太極打得很尷尬,她現在做什么都好像是多此一舉,別人比她知道的更多,也一直都很配合。
她和團隊將設備關了,帶上門出去了。
“我爸怎么會欠彥......”安笙抓著他迫不及待的問。
他爸好賭,都是在地下賭場輸掉的,那些賭場在哪他連點影子都找不到,何彥是做那種生意的?
“七爺有沒有給你說過,我們什么都碰的?
而且越臟的越會碰?因為不是臟錢他用不出去。”
“他只說拿錢。”
“對,拿錢辦事,找人。”姜漁將他揪住自己袖子的手掰開塞進毯子里,“彥哥在調查你爸。
不直接掛鉤,但是算下來,你爸就是欠的彥哥的錢。
而且,這個數目還在增加,可是一點你爸的影子都沒找到。”
“這和我被打有關系么?”
“沒有吧!”姜漁聳了聳肩,“我只想說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
如果你爸真惹了大事,這里對你來說是最安全的。”
“你......”
“明天我還是你的醫生,今天我有些事要出去找人問清楚。”
“好。”
“放心吧!我女神可護著你的,要真是你出事了,得一群人跟著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