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戲忠,戲志才,見過幾位前輩?!?p> 呂冉面上帶著微笑,其實心中已經了然,對方能這樣說,肯定是他的身份出了問題,雖然他想不到自己哪里穿幫了,但是他很清楚,就算對方看穿了,自己也不能承認,萬一對方在訛他呢?
“哼哼,還敢裝模作樣!”
鐘毓再也忍不住,一把跳了一起,指著呂冉的鼻子罵道:“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呂冉面對鐘毓的質問,一副莫名其妙的驚訝表情:“什么誰派誰的,你在說什么?”
鐘毓眉角直跳,指著一旁端坐的一個年輕文士,近乎咬牙切齒的對著呂冉哼道:“那就讓你死個明白,這位便是郭嘉,郭奉孝,也是戲志才最好的朋友,況且戲志才此刻正在虎牢關,你還不說實話嗎?嗯?”
“哦,還有人和我同名嗎?”
呂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還真是巧啊?!?p> “噗!”
正在喝茶的郭嘉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嗆的連連咳嗽,單手指著呂冉,險些直不起腰來。
“郭奉孝!”
而在其對面,一個看上去面目嚴肅的年輕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然后對著郭嘉怒目而視,雙手握拳,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咳咳,抱歉,抱歉。”
郭嘉緩了口氣,對著對面連連抱拳,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他自詡自己已經夠不要臉了,居然還有比他更牛的,光是呂冉這表現,他看向呂冉的目光,都多了幾分莫名的神采。
“好了,你們別鬧了,奉孝不是有意的?!?p> 上首的鐘演有些無語,實際上他也被呂冉的厚臉皮搞的措手不及,對于呂冉的身份,不由更加好奇起來。
“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世家中人,莫非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呂冉眼觀鼻鼻觀心,對于身份暴露,他也有過準備,只是眼看著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現在這個節骨眼被拆穿,讓他實在有些不甘心,干脆就死不承認算了,反正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就是戲志才,至于和你們說的那個戲志才和我不是一個人,那和他絕對沒有半點關系。
“喂喂喂,老頭,你要講道理啊,我都說了我叫戲志才了,你偏要說我不是,那你拿出證據來。”
呂冉干脆耍起了光棍,這年頭戶籍什么的,早就亂成一團糟了,他還不信有人真能知道自己是誰,至于那些士兵會不會出賣自己,呂冉一點也不擔心,那可都是袁家的私兵,說白了就是死士,要是這些人真能撬開他們的嘴,到時候再認也不遲,反正他相信,就身份曝光,袁術肯定也會救自己。
“呵呵,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我曾聽聞袁公路新辟一長史,姓呂名冉,年不過冠,前些時日還曾拜會陳公,小兄弟可知曉此事否?”
鐘演微微一笑,在確定呂冉是冒充之后,幾人就已經商討過,在這個時間能出現在潁川,又能想出這種挖墻腳的招數,必定不是一般人,加之呂冉曾經正式拜會過陳家,更何況,又如此年輕,那么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個呂冉在身份被戳穿之后,居然還面不改色的抵賴,真算是一朵奇葩了。
呂冉臉一黑,暗道這群人果然精明,居然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來歷,既然已經被挑明,呂冉也就不好否認,尷尬的笑了笑,朝幾人拱手道:“幾位果然厲害,這么快就猜出了小子的來歷,既然如此,我也不隱瞞了,小子的確就是袁公帳下長史,呂冉,呂子卿?!?p> “哼哼,你終于承認了,堂堂一州長史,居然做此虧德敗壞之事,來人,給我將他抓起來!”
鐘演見呂冉承認,頓時臉一沉,直接下令抓人,而早就埋伏好的人手頓時魚貫而出,將呂冉給架了起來。
“喂,那個老頭,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袁公的長史!”
呂冉沒想到這些人翻臉這么快,頓時咆哮起來,他背后可是有袁術啊,這些人居然敢濫用私刑,這絕對不能忍。
“呵呵,袁術的長史,好大的來頭,就憑你在潁川這些日子做的事,千刀萬剮也不足惜,今日別說袁術不在,就算他來了也保不了你!”
鐘毓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頓時有些恨聲的對著呂冉咆哮起來。
“哎,有人冒充志才,擄劫世家弟子,今日更欲對鐘家不利,幸而被稚叔及時發現陰謀,這才免去鐘家大禍,而此人死不悔改,在與鐘家家丁的打斗之中不慎身隕,嗯,這個處置你可服氣?”
郭嘉看了呂冉一眼,輕輕的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只是呂冉聽到此話,頓時如遭雷劈,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郭嘉:“你,你這是欲加之罪!我可是長史!”
“好茶,真是好茶?!?p> 郭嘉根本看都沒看呂冉,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搖頭晃腦了一陣,這才抬起頭,對著鐘演說道:“演公,如今賊首已經伏法,是時候將他的那些下屬都處置了吧,至于那些世家之人,還要勞煩演公親自出面調解一番?!?p> 鐘演微微頜首:“說的不錯,來人啊,將此人的同伙統統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你,你,你們,你們好狠!”
呂冉現在真是嚇壞了,要說不愧是郭嘉嗎?這么狠的手段,被郭嘉這么一整,自己就算是死了,估計都沒處伸冤去。
鐘演一聲令下,呂冉此刻已經全身都是冷汗,滿腦子都被恐懼所填滿,現在的他,縱有百般機智,也無法施展,只能任憑家丁將其叉進了一間偏房之內。
“此次多虧奉孝,否則我潁川子弟,便要橫遭大禍,鐘演代潁川諸家,在此謝過奉孝了?!?p> 鐘演在呂冉被押走之后,便起身對著郭嘉遙遙一禮,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鐘演也是暗暗心驚,若非郭嘉恰好前來鐘家,不但是他們鐘家的子弟,其他像荀家,李家他們,都要吃一個巨大的暗虧。
郭嘉見鐘演行禮,頓時起身回禮:“演公客氣了,此次不過是恰逢其會,實不敢當得演公大禮?!?p> “奉孝莫要過謙,此子心術不正,今日也算是挽救了我潁川世家的顏面,沒想到袁公路居然已經墮落到與此等小人為伍,真是可惜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