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眼看烏素國糧倉的建設馬上就要進入尾聲了,張浩天和狐貍兩人的逃跑計劃卻依舊沒有落地。但是兩人卻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從烏素國運來的軍糧之中罕見的見到了大量的酒。
“浩天,你說他們搬這么多酒干什么?火燒云安關?”狐貍依舊是一臉的不正經。
張浩天沒有說話,放下了手中的酒壇,想了一下“最近是什么日子了?在這里都過暈掉了。”
“我怎么知道,我們從京都過來的時候是剛剛入春,估計也就是春雨時節吧。”狐貍攤了攤手。
“我知道了,快到烏素國人的圣食節了。”看狐貍一臉迷茫的樣子,張浩天向狐貍解釋道。“圣食節,大致相當于我們的春節吧,就是慶祝他們的神把食物賜給他們。每到這一天,他們都會載歌載舞,喝酒吃肉,歡慶一天。我小時候,經常就會有在我們村住宿的烏素國的商人喝的酩酊大醉的。”
“所以,這也是我們逃跑的好機會。”狐貍的眼睛轉的飛快。
“還需要再細致的謀劃一下。”張浩天也點了點頭。
太陽西沉,所有的苦力被帶回到了營地之中,金黃的陽光讓整個營地如黃金一般耀眼,幾乎所有的人都靜靜的躺在牢房之中,享受這日光浴。
只有角落中的兩個人輕輕倚靠在胡楊木的柱子上,張浩天輕輕摩挲著嘴上的胡茬,曾經的刺史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了。
“真香啊。”狐貍努力用鼻子嗅了嗅,是烤駱駝肉的香味,最近的糧食供應充足,糧倉的那批人也開始改善自己的生活了。
“到時候慶典開始,看守我們的人應該不會比現在多。”張浩天低了低頭,開始尋找自己出去的可能性了。
“那萬一拿鑰匙的金魚眼走了怎么辦,你帶著這條腳鐐跑?”狐貍問道。
“不會,這里的人基本就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苦力,萬一這些人出點什么事情,那他們以后的軍營什么的就得自己修了。所以那個金魚眼和旁邊的瘦高個,我猜兩個人都有鑰匙,但是慶典只能走一個。還會留一個人看著這里。”張浩天向狐貍分析到。
“那這樣吧的,到時候我脅迫他們拿到鑰匙,你逃跑,我留下來繼續打聽白黎的事情。”狐貍說。
張浩天沒有說話,看了狐貍一眼,“你確定要留下來?”
“對,既然白黎是白大哥一直想找的,我想留下來繼續打聽一下他的情況。而且我稍微會一點武功,你是完全不會,你還清楚龍王廟和清水村的位置。”狐貍說。
但是張浩天還是一臉不放心的樣子,看得出來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的斗爭。
“可是我走了,他們會找你麻煩的。而且你怎么脅迫他們。”張浩天依舊有些擔心。
“你怎么跟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的,沒事的,小時偶被我養父母打慣了,光胳膊那么粗的樹枝就被我爸打壞了好幾根。”說著,狐貍在屁股下面的沙地里摸索著,一根一頭被削尖的胡楊木棍被拿了出來。“就憑這個。”狐貍拿著木棍在張浩天的身邊晃了晃,又插到了沙地里。
“那好吧,早點休息吧,我再盤算盤算。”
但是老天卻沒有留給張浩天太多的時間去盤算,僅僅兩天之后,慶典就開始了。
那次破天荒的張浩天他們不用再去建糧倉,而是去給前線的各個部隊運送慶典用的物資。好像就是上天安排好了一樣,這倆人再上另外的兩個人和四匹駱駝成為一個小分隊,而看押他們的就是那個拿著鑰匙的金魚眼。
送貨的過程很順利,張浩天他們帶著貨物到達了黑水河畔的前線駐扎點。收到物資的將士們很開心,甚至還請看押的金魚眼喝了幾杯酒。
直到夕陽西下,看守的士兵騎在駱駝上出發了,狐貍強上前一步,牽過了金魚眼騎的那匹駱駝。
太陽開始西沉,平常也正是苦力們收工時的時辰,一堆人馬走在一個小山坡上,影子歪歪扭扭的照在山下,在無盡的黃沙中顯得十分孤單,一陣微風吹來,山坡上僅有的幾叢駱駝刺擺動了一下。
狐貍看了張浩天一眼,張浩天點了點頭,狐貍身旁的金魚眼依舊醉醺醺的坐在駱駝上,身體在搖晃著,嘴里哼唱著他們聽不懂的歌謠。
狐貍的手按到了腰間的“武器”,相比這哥們不是唱的家鄉的情人就是家中老婆孩子吧,自可惜就到這里了,狐貍心中想著,手高高的揚起,將木棍插在了駱駝的屁股上,又迅速的拔出來,駱駝受驚,鮮紅的血液從駱駝的身后噴出,身上披著的暗紅色西域風格坐墊被染得更加紅了。而本就醉醺醺的金魚眼手上根本沒力去控制駱駝,重重的跌在了一旁的戈壁灘上。
狐貍手中的木棍迅速補了上去,金魚眼連哼都沒來得及哼,脖子上就多了兩個血窟窿。
狐貍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抹了抹臉上的血,張浩天也趕過來,在金魚眼的腰間摸到的了鑰匙,打開了自己的腳鐐。
“你們倆要是想走的話就趕快過來。”張浩天對另外兩人說道,而狐貍在一旁已近把金魚眼的尸體搬到了駱駝上。張浩天給另外兩個人解開了腳鐐,兩人千恩萬謝的離開的了。
“挑一匹駱駝,你也快走吧。”狐貍說道。
張浩天牽過啦一匹駱駝,狐貍正站在太陽光的陰影里,張浩天看不見狐貍的表情,只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扶著駱駝,張浩天想說點什么,缺發現說什么都不合適,想了半天,只說出來一句“注意安全。”
“你快走吧。”狐貍擺了擺手,張浩天騎上駱駝,扭頭走了,慢慢的消失在了地平線的方向。
“到我自己了,還是得出點血啊。”狐貍對自己說著,單腿跪下,嘴里咬著駱駝上的坐墊,拿著棍子對準自己的小腿劃了一道,鮮血漫了出來。
“呸”狐貍吐出嘴里的坐墊,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塊布,勉勉強強給自己包扎起來了。然后輕輕的拍了拍駱駝,爬到駝峰上,帶著金魚眼的尸體,慢慢悠悠的向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