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丁沐陽從外面進來,面色有些凝重,輕輕關上了門。
“什么事?”
他那副樣子,并不常見。
丁沐陽欲言又止,生怕病房的門突然被擰開般,向那門瞅了好些眼。江邱南看他那副樣子,道:“程姐方才來過了。”
丁沐陽這才下定決心,湊到江邱南身邊小聲嘀咕起來:“有件事,就是,你小心點林樺。”
林樺是宿舍內同樣寡言的一個人。江邱南幾乎沒有和他說過什么話,兩人在舞室里碰到了,連互相點頭的次數(shù)都很少。
江邱南輕輕看了眼面前的男生,“怎么了。”
“其實——”丁沐陽嘆了口氣,“我早上去練習室的時候,看到他在柜子那徘徊好一會。那時我雖有些疑心,但未多想。恰好那時程姐叫我,我就沒深想——”
“雖然如此……也不能完全確定就是……”江邱南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然而只說出一半,就被丁沐陽急急地打斷。
“就是他。”丁沐陽手搭在了下顎,眼睛有些失神,大腦飛速運轉,“下午你暈倒之后,我把你送到醫(yī)院,臨走,瞥到他圍過來,想要換掉你的沙袋——”
“結果程姐直接從樓下殺過來,他沒來得及。”
江邱南仔細地聽著。
末了,朝著丁沐陽點點頭。
“謝謝你,沐陽。”
丁沐陽又恢復了往常那副元氣的樣子,“不客氣不客氣。”
片刻,他扭過頭來,臉上掛著些擔憂,看了眼江邱南,“就是——你這傷該怎么辦?下周就要考核,這次的考核很重要,事關今后我們的走向……”
“沒事,考核我不會耽誤。”江邱南輕聲道。
與其說是說給丁沐陽聽,不如說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反正你要好好養(yǎng)傷啊,一定要痊愈了之后再練習,你之前太拼命了,邱南,那樣不行的,根本吃不消,時間久了身體上很多埋上的隱患就會顯現(xiàn)出來了——”
“好。”江邱南點頭。
丁沐陽憂心忡忡地跟問:“那林樺那兒怎么辦?要不要告訴程姐……”
“不用。”江邱南搖頭。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告訴了也沒用,”江邱南看著丁沐陽,面前的男生太過熾熱,就像一個太陽。“凡事手里要有證據(jù),他完全可以說是自己放錯了。”
“但是我有看到啊!”丁沐陽小聲嚷嚷道,“我可以給你作證。”
“一來,我不想把你牽扯進去,”江邱南認真地看著他,“二來,容易被引導成我們兩個抱團。”
“你考慮得很周密,就是,我咽不下這口氣。”丁沐陽有些垂頭喪氣,“今天是你,明天就可能是我,在你來之前,他們兩個就經(jīng)常這樣,只是沒想到愈演愈烈,最后想要搭上你的前途……”
腰部對一個舞者的重要性,就像畫家的手,歌唱家的喉。如果在這上面出了問題,對今后的人生是致命性的毀滅打擊。
可想而知,身為同行,對著同宿舍的人施以如此低劣卑鄙的手段,是有多么的狠毒。
殺人于無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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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秋
真的沒人看的話。 我就寫給自己看咯。 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