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室里。
江邱南做完最后一動作后,只覺得腰后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的汗水瞬間從頭顱邊涌出來,眼前有些恍惚。
奇怪,今天怎么會這樣疼,前些天也疼過,未曾像得今日一樣,疼得他胃里都連帶著有些許的翻涌。
“還好嗎?”
身后傳來丁沐陽關心的聲音。
“沒事。”江邱南立定,用手撐住了自己的腰,可還是痛,他伸手將腰上綁著的沙袋解了下來。
這是為了讓他們的腰部更有力量感,程姐多次強調一定要綁上。
然而那沙袋已經去了,腰上的疼痛感卻一寸一寸地加深,他只覺得像是要斷裂開,連帶著眼前開始出現朦朧的白色。
“喝點水吧。”丁沐陽看他臉色蒼白,有些慌張地從地上拿了瓶水,擰開來遞給江邱南,“真的沒事嗎?你臉色很差。”
江邱南伸過手接過那瓶水,咬了咬牙,緩了緩,想要擺擺手。
誰知那只手剛伸了出去,身體就不受控制般,發起抖來,眼前是全白的一片,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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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小心一點!”程姐站在他的床邊,很鐵不成鋼般用大音量高聲喊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沙袋一下子綁那么重的,警告你多少次了,你要不想干了就直說,還有那么多人排隊等著——”
“我沒有擅自加重量。”江邱南隱隱覺得有絲奇怪,‘一下子綁那么重的’?什么意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加過腰上沙袋的重量,一個月前他練習時腰部有些扭傷,老師規定他,腰傷完全痊愈之前,不要再私自加重量。此后他就再沒加過。
“一下加了五斤。”程米蘭將沙袋扔到他的床上,“自己看吧。”
江邱南看了眼那沙袋,伸出手來仔細掂量了一下。
確實是比往常重的多。
他早上并未察覺到。和往常一樣,定點到了舞室后,他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那日日都接觸的沙袋,綁上后就開始練習了。
他近日狀態有些混沌,日復一日的大體力勞動,加之腰上之前的扭傷,每天的訓練量就已經足夠吃力。然而他還私自給自己加了練習的時間,晚上舞室里人都走完了燈也快滅完了的時候,他仍然沒有離開。
江邱南的眉頭輕輕地皺起來。
不可能會平白無故地加了重量,也不可能會是誰放錯了地方。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柜子,有自己的鑰匙。每天都接觸的柜子,自然是非常熟悉的。
那……究竟會是誰呢?
他的腰傷大家都是知道的,老師在課堂上叮囑他——不要私自加沙袋重量,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然而一個舞室里日日的人那么多。
他除了寡言了些,也未曾做過什么討人嫌埋禍根的事,也未曾侵犯過別人的利益。
別人的利益……?
他的眉頭蹙得更深,眸子里翻涌了幾遭。
也不是不可能,近日來,江邱南的成績慢慢開始有了起色。老師從最開始的罵罵咧咧,轉變為情不自禁地夸贊。
“其實你是有天賦的。”
也在教室里被當眾夸過這樣的話。
會不會就是這樣,所以才會被人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