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真是太過分了!
成悅垂著的雙手攥緊,唇瓣被太過用力咬出深深一條紫痕,男生就這么面無表情跟她對視,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可她憤怒透頂?shù)耐瑫r又漸漸生出股無力感,就好像你唯一一個想拼了性命捂住的東西輕而易舉被人知道,還挑釁般一把甩在你眼皮子底下。
看吧,你想什么呢其實我都知道。
成悅開始慌亂——
繪畫是她的命,是她賴以生存的信仰,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特別是章建梅——
她不敢想。
一時間,成悅臉上風云變幻,既像積蓄著暴躁隨時要伸出爪子撓人,又像小獸離群后走投無路的無助。
阮燦看著她痛苦地糾結(jié)卻依舊梗了脖子死活不解釋,沒忍住嘆了口氣,聲音放輕,像在主動服軟——
“你要不要相信我一次。”
剛說完就猛地撞進雙跟水泡發(fā)了一樣的眸子——
成悅在抬頭看他。
不知道這個死丫頭什么時候又委屈上了,眼里水澤蓄了一片,他總覺只要眼睫子再輕微一眨就能刷啦啦滾下來一大串。
還好成悅收著,只是翕了兩下鼻翼,固執(zhí)地瞪大眼珠子瞅他,無聲地發(fā)泄情緒。
阮燦整個人立馬從倚著的池子旁移開,端端正正站好,隨著他用打商量的語氣說話,身子俯下來湊近到她面前,“我又惹哭你了?”
湊近了看,小姑娘鼻尖有些發(fā)紅,模樣是挺委屈的。
他意識到自己剛剛那態(tài)度的確不像是跟嬌滴滴小女孩說話,在城北接觸董江那群人久了,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刻意注意,說話還是不可避免帶了刺頭。
阮燦保持俯身的姿勢視線與她平齊,成悅還沒回過神就感覺到眼角處碰上一點冰涼。
阮燦伸出手替她抹掉并不存在的眼淚。
男生動作輕緩,才沾過水濕漉漉的大拇指輕掠過皮膚的一剎那,成悅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被阮燦滑過的地方地方有了電流,尖嘯著竄上天靈蓋,那感覺讓人頭皮發(fā)麻。
阮燦沒發(fā)現(xiàn)她異樣,收了手,還是那副好說話,耐心十足的模樣,安慰她說:“之前見你偷偷練筆好多回了,你想?yún)⒓油頃彩俏也聹y的,如果不——”
“我想?yún)⒓印!?p> 阮燦輕輕“啊”了一下,直起身,但神色里并無過多的意外。
成悅重復道:“你猜得沒錯,我就是想?yún)⒓樱粌H是這次,上一年我就想?yún)⒓恿恕?p> 有些話說出來反而會輕松不少,成悅不再顧忌,她腦海里只剩了自己一字一句堅定的回響,那些話像飄蕩在海風里,隨著每一個音節(jié)的落地震得靈魂顫栗。
她說:“我準備了同一幅素描,從去年畫到現(xiàn)在總共畫了兩百三十五遍,每一個細節(jié)我都記得,該在哪里打陰影,哪里該留白,我完成它的速度越來越快,我想有一個機會在大家面前展示它,可是——”
成悅聲音猝然低下去,像盤旋在地面的飛鳥,最后重重跌落,折了羽翼,“但凡我表現(xiàn)出有一丁點喜歡它的樣子,它就要被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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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不識
我特別感激老陳,學生時期愛看小說,偶爾也能瞎幾把亂寫幾個故事出來,給老陳看,老陳絕對不會說你在搞什么玩意你應該一門心思只愛學習類似這種的話,所以,我現(xiàn)在在寫網(wǎng)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雖然聽起來也沒啥好驕傲的,但我肯定比成悅幸運得多,有時候真的一個人就夠了,足以改變你之后全部的人生軌跡。 要跟你們孩子交朋友哦,知道他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晚安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