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6日,上午6點
今天外面的雪不算大,僅僅是一場小雪而已,但是呆在外面連續幾個小時,身上難免會落下一層雪,就這樣,穿著一身厚實風衣的羅斯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坐在朝天雜貨店附近的長椅上。別看他此時面色沉穩,其實心里已經在使勁兒的發牢騷了,“來之前我就應該多帶幾塊三明治的!”但是抱怨歸抱怨,羅斯始終沒有去買三明治,用他的話來說應該叫做職業操守。
………
大概過了半小時,一身單薄的朝天雙手抱著一箱礦泉水回到了店里,嘴里嘟嚷著:“這個老板就是個奸商,像這種人就應該再被搶劫幾次。”就在朝天彎腰把水放到架子上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觸感從自己后腦勺傳了上來。
“槍。”朝天心道,但是沒有去理會,自顧自的放下水,然后準備伸手拿一瓶水。
接著一個聽上去很疲憊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別動。”
“喝水嗎?我剛才看你在外面呆的挺久了,起碼一個小時了吧,我說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啊,這么搞下去會得痔瘡的。”朝天像是閑聊一樣,扭開蓋子,喝了口水。
“老實點!”羅斯眼角一抽,他從這段廢話里只清晰的聽見了“腦子不正常”“會得痔瘡”這種字眼,隨后便是右手舉著槍托朝著朝天的頭部砸去。
“呀,怎么掉了。”朝天用著夸張的語氣說道,就在槍托快要砸到腦門上的時候,直接蹲下身子去撿瓶蓋了。
“巧合嗎...”羅斯心里閃過一絲詫異,這種毫無預測的攻擊都能躲過嗎,還是說這僅僅是個巧合,不是說對方最高只有并級的實力嗎?難道預測錯誤嗎?
這一瞬間,一堆問題充斥到羅斯的腦子,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這種反應可以說是常態。
對于這種種的不確定性,羅斯決定還是選擇比較穩妥的方法,隨機應變。
朝天起身,拍了拍袖子,然后踱步走到書架邊,抽出最下面一排的書,然后問道:“據我所知CCIB和警察局的工作不太閑啊,更何況今天還是工作日來著,羅斯長官不好好工作到我這里干嘛?”
“我來干什么,你應該心知肚明。”羅斯冷笑一聲,手上的槍被收了起來,看樣子短時間并不會發生打斗的事情。
“我干嘛了?”朝天癱著臉,歪著頭問道。
“哼...如果裝傻充愣可以逃脫罪行,那帝國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罪犯。”羅斯從衣服上身口袋里掏出一張逮捕令和一個手銬。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都將成為呈堂證供!”羅斯一邊沉聲說著一邊朝著朝天那邊走去。
就在兩人相距1米的時候,朝天伸出右手往自己面前一橫,開口道:“等一下,在你將我逮捕之前,我想知道你將我逮捕的理由。”
羅斯眼神一頓,隨后回道:“涉嫌謀殺,教唆謀殺,企圖破壞社會秩序,這樣的夠嗎?”
“哇...好多啊。”朝天隨口敷衍,合上書,然后轉頭接道:“但是首先,我拒絕這些罪名。”
“可以,你可以請律師上訴。”羅斯回道。
“其二,我沒錢去請律師。”朝天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就乖乖認罪。”
“誒...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信不信我把你做成三明治然后快遞給養豬場啊。”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然后將幾本書塞進快遞盒里。
“你又多了一個罪名。”羅斯默默說道。
朝天拿起一旁的膠帶,將箱子封好,“好吧,你怎么想都可以。”隨后又給自己灌了一口水,“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工作還是自己正義?”
“自然是工作。”羅斯面無表情道。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張逮捕令是假的,就你的職位來看,想要申請到逮捕令起碼需要一個半月,當然這還是當你擁有確切證據的前提下的最快時間。”朝天打開一個柜子,接著將快遞盒一腳踢了下去,接著關了上去。
“呵...被看出來又如何,像你這種社會敗類,人人得而誅之。”羅斯被識破后也不惱,他很清楚一個稍微有點研究的人都能識破。
“嗯...”朝天做到案桌后面,然后靠著椅背上,“人人得而誅之,這個詞形容某人罪大惡極,所有人都可以殺死他。但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你什么意思?”羅斯皺眉道。
“一個人犯下罪過,但是沒有人敢去制裁他,相反他擁有了更多的加害者。就拿文森特法官來做個例子吧,他在位幾十年,可所謂是‘兢兢業業’,為這座城市的城市的犯罪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對了還有你的霍爾局長也是如此。”
“哼...”羅斯僅僅是冷哼一聲,隨后沉默了下來,他心里很清楚的明白對方的惡行,罄竹難書,但是可悲是自己沒有權利。
“現在你來到我這里,僅僅是看不慣,心里對我的行為感到厭惡,因為我的行為與你與大多數人不一樣,所以你把我定義為罪犯,而主要驅使你行動原因卻是那深深印在你腦子里法律規則。你覺得你是正義的嗎?不,你錯了,你就和這世上的差不多一樣,按照別人的一套規則來行事的人罷了。”朝天喝了一口水,隨后拉開抽屜,拿出幾個黑色的十字項鏈,隨后又把案桌上的一個小火爐打開。
“你想干嘛?”羅斯警覺的將手伸向自己腰間。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承載著過多的罪惡,但是不管是什么東西一旦過度就會引發不可預料的事情,就比如一個許久沒有清理的廁所,里面堆滿了屎,當你進去的時候,那些屎就全部砸在你的身上。這種感覺很糟糕。”朝天將火爐打開,將項鏈直接扔進了里面。
“所以這就是你濫殺無辜的理由?”羅斯反問道。
“不,這只是一項正義的工作。”朝天看著不斷翻滾的火舌,“不忠不義者,四分五裂。”
話音剛落,吳亞馨的死相在羅斯面前閃過。
待火爐那團火舌將將項鏈融化后,朝天又扔進了一個項鏈。
“貪婪者,死無全尸。”
“你到底都做了什么?”羅斯再一次把槍頂在朝天的頭上,他原本朝天所操控的案件只有那幾個被扎死的死者,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愚昧無恥者,死不足惜。”又一個項鏈拋入其中。
“嫉妒狹義者,永無天日。”隨著最后一個項鏈被朝天扔了進去,那火爐中的火團似乎開始瘋狂膨脹,但是卻被朝天一個蓋子蓋了下去。
“混蛋,你到底都做了什么?”羅斯面色陰沉。
“嗯...時間差不多了吧。”朝天自顧自的看了一眼時間,然后瞥了一眼羅斯道:“現在去給你那個文森特法官收尸還來的急吧。”
“你...!”羅斯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隨后不管自己如何惱怒,他都必須離開,因為自己作為CCIB人員需要遵守規則。
待羅斯沖出店門,朝天朝著沖著那再也沒有回來過的背影瘋狂大笑:“哈哈哈哈,羅斯,你看清楚了嗎,你所謂的正義就是一堆廢紙堆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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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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