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子的自白(2)
身邊的小德子來報,太子妃欲推錦側妃下水卻害自個兒落水,我氣的當場拂碎一桌子杯盞,一肚子怒火更是無處可泄。楚微杳,你這個妒婦!
大婚一年以來,初時,她還能安分守己,雖整日里變著法子邀我去南媛殿,有時也會和大大小小的美人爭風吃醋。因我自幼長于皇宮,見慣了深宮之間的爾虞我詐。故而,看在她背后的勢力上,我只是不予理會。沒曾想,她居然變本加厲,明目張膽的毒害自己的親妹妹,本宮一個太子,難道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想廢太子妃的念頭頓時在我腦海里瘋狂蔓延。
在書房來回跺了好幾個圈,我到底壓下了自己的怒意,錦兒安然無恙,楚氏落水,這結局恐怕,“小德子,去南媛殿!”
我一直知道,楚氏是個極為好哄的女子,有我親臨南媛殿,想必她會感激涕零、受寵若驚。
然而,她仿似變了個人似得,用陌生的目光打量著我,這令我想起父皇前年瞧略帶瑕疵玉珍琉璃瓶的眼神,冷淡中透出一股華貴之氣。
我沒來由得心中一慌,譏諷道,“看夠了嗎?東宮太子妃的頭銜,你若擔不起隨時可以換人!”我暗襯,她應該會嚇得求我回心轉意吧。
楚氏冷冷一笑,“殿下好本事,微杳隨時恭候下一個太子妃!”
我一僵,按下的怒氣瞬間達到巔峰,只覺自己滿肚子都燃起了火,燒得人難受得慌,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于她。又羞又惱,還有點掛不住面子,于是在她身邊的丫鬟跪下求情時,恨恨的放了句狠話,落荒而逃。
自此后,底下不時有人向我稟報南媛殿的一舉一動,我原以為會十分排斥。憶及那清冷而疏離的眼神,我竟克制不住對她產生了好奇。當小德子對我說南媛殿招了沈太醫問診,我心下一松,這樣的女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再度見她,是我和錦兒在御花園時,她似乎真的變了。分明一襲白衣,卻比往日多了些優雅和慵懶,即便在“天下第一美人”的錦兒身側也是不遑多讓。如果說,楚云錦的美是柔弱且能激發保護欲的,那么此時的楚微杳則是清冷嬌艷,驚心動魄,似帶刺的玫瑰,傲然綻放。
想起那日南媛殿的窘態,我有意發難,“本宮瞧你依舊病得不清,往后半個月,便待在南媛殿內好生休養,不許出院門半步!你可有異議?”我直直的盯著她,依昔日的性子,她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委屈,必定會心存不甘哭訴解釋。
然,她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低眉斂目,溫溫順順行了一禮便起身告退。目光久久的追隨著她毫無留戀的身影漸去漸遠,神情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那日在南媛殿出現的冷意與不屑。不知為何,心底生出絲絲悵然之意。
我又驚又惱,看著平日里覺得溫柔可人的楚云錦,心中萬般不是滋味。連原先允諾她去北華宮一事都失了興致。
楚微杳,不論你是大徹大悟亦或欲擒故縱,還是有人指點,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